阿维德知道徐岁岁不信他。
他这人,心里住的都是人,藏不住事,有话就说了:
“美色是女人与生俱来最大的天然优势和最佳筹码,稍加利用,达自己所愿,这不好吗?”
在他看来,女人长得好看,远比个人技能要来得加分。
徐岁岁眸色微微空白停滞,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评价定论。
很直白。
这几乎完全物化女性了。
她很快缓和过来,嘴角微微牵起一抹浅淡的客套:
“你有钱,最会怎么花钱来买开心愉快,不管男女,你身边多的是求你帮忙的,无论交易什么,只要你点头,说好听了是各取所需,说难听点,全靠你施舍”
她可能是长得有几分姿色,但她真没那个自信,能引得他从国外追到高国来,为她忙前忙活的!
阿维德寻思想了会,若有所思地出声:“你之所以还能坚持底线,不过是没有被逼到绝地。”
“我现在要是给楚熙芸回个信息,你觉得这事大概率会是个什么结果?”
徐岁岁看着阿维德脸上试探的趣意,浑身更是透着松弛,仿佛对他来说,他帮她,不过是打发时间。
他转身倒戈,给楚熙芸提供帮助,也不过是当一场游戏,看两个女人撕逼,也不乏有趣好玩。
徐岁岁脸色沉臭,但还是挤出一个礼貌的笑:“随便,我拦不住你。”
“no——”阿维德立马改口乖乖:“你说句不许,还是能拦住的!”
他这回要是去到楚熙芸那边,岂不是等同于把徐岁岁往宗珩恩身边推吗!
徐岁岁没心思跟阿维德开玩笑。
她提起装钱的袋子,说了句晚安,便回了房间。
阿维德乖巧抬手,笑容满分:“goodnight~”
眼看着房门关上,阿维德放下手,微眯眼眸,略有无从下手的烦愁。
难搞哦~
凌晨一点多。
徐沁从出租车上下来,路过垃圾站,在旁边洗手池借着路灯的光,把浓密的假睫毛给撕了下来
弯腰洗了把脸,还不忘用冰水漱了漱口,用纸巾擦干净后,裹紧拉好身上外套,继续往出租屋的地方走去!
这破楼无论爬几次,都让人心生怒火不耐,想骂人的累!
正当她扶着四楼栏杆歇口气时,细高跟踩在台阶上的声音入耳。
她下意识抬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带着黑色口罩的女人从楼上下来——
那女人身后还跟了,两个穿黑色羊毛大衣的男人,看上去像是保镖助理之类的。
虽然地处郊区,但老土著在郊区有个七八套房子不是什么惊奇。
有钱人还是多。
尽管对方脸上挂着口罩,挡去了大半张脸,徐沁还是认出了她。
对方也不过是跟她对视了一眼,很快挪开视线,优雅地迈着她脚上那双华伦天奴——
徐沁犹豫思想了一会,在对方下到下层转角区时,叫了一声:
“楚熙芸。”
对方身形一顿,抬起头来——
美眸略带探究和疑惑。
徐沁问:“你来见我爸妈有什么事吗?”
这两天楚熙芸塌房封杀的事在网上沸沸扬扬,她虽然从没私下接触见过,但还是根据对方那双眼睛,认出了她。
这地儿又不是什么高档场所,她能出现在这么偏僻的郊区,还从五楼下来,用脚趾头想想,只能是奔着她爸妈去了。
楚熙芸稍稍眯眼费解,随后想起来了:“你是徐岁岁的妹妹的?”
长得真不像。
徐沁:“恩,所以我不太知道徐岁岁什么情况,但我想,你大概率是为了徐岁岁来的吧?”
不管因为什么——
“我爸可管不了她。”
楚熙芸眉梢一挑,摘下口罩,饶有兴趣地看着楼梯上的徐沁:
“我来也不是告状”
“有兴趣吃个夜宵吗?”她含笑邀约。
徐沁:“好啊!”
应完转身下楼。
楚熙芸:“需要我帮你跟家长打声招呼吗?”
毕竟天不早了。
徐沁:“不用,他们也管不住我。”
楚熙芸微微一笑,先一步下楼带路。
等他们下到一楼单元门口时,楼上突然传来的打砸和怒吼声,惹得楼道里的声控灯全都亮了。
徐沁仰头,看着五楼亮着的窗户,眉头微微轻蹙,脸上有点担忧。
靠前面路边停着的车子往后倒,楚熙芸站在车门旁:
“要我等你吗?”
徐沁回过头来:“不用,我上去了也没用”
那个家,她是一点都不想回。
宗家祠堂。
祠堂占地面积大归大,日常除了五六个佣人养护打理,清明忌日,或什么要紧的大事,宗家人才会来。
可宗珩恩像是无家可归似的,住在了祠堂只供休息的客房。
夜里无明,只桌上烛台上燃着一根白色蜡烛。
宗珩恩靠在里对角叠好的被子上,旁边的平板暂停着徐岁岁去餐厅捉奸的监控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修好电路的秦默进来,拨了一下墙上老式开光,天花板上古式灯罩亮起暖黄色的光。
网络也恢复了。
宗珩恩把平板拿起来继续看。
虽然他已经看过几遍了
秦默扫了扫肩膀积攒成珠的细雨,上前禀告:
“楚小姐去找了徐国胜——”
聊了什么还不知道,但大半夜大老远的找上门去,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宗珩恩神色未动,低低一问:“徐国胜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秦默先是沉默了几秒:“可能是想借他的手,为难夫人吧?”
宗珩恩没什么精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毫无气力地吩咐:
“派个人蹲着,这几天他要是敢出门,就弄死吧!”
秦默:“”
“是真的一出门就弄死,还是看他是否有具体为难夫人的意图后再出面阻止?”
要真是字面意思,真的不怕夫人要是还留有几分父女亲情,会因此懊恼记恨上您吗?
宗珩恩眸子一动,瞥了他一眼。
秦默与之对视后,立马低头应下:“我知道了。”
两人沉默下来,只听平板里传来徐岁岁情绪高涨咋呼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们还没有出门吗?”宗珩恩问。
秦默吞咽了一口唾沫,从喉咙里挤了个‘恩’字。
从派出所出来,跟罗薇薇闹掰后,把罗薇薇赶了出去,这几天都是她跟阿维德两人在一起
他有派人在门口蹲守,也有监视饮食等等。
秦默甚至没敢汇报,他收买了打扫的清洁阿姨,查看了从套房里清出的垃圾,有用过的避孕套
这几天没进过其他女人。
自己解决还戴套,这个实在是说过不去。
看来夫人跟阿维德确实有那方面的关系了
四爷应该也有心理准备了吧?!
宗珩恩把平板递给秦默,“把这段视频,发给他那位未婚妻。”
秦默应声接过。
“楚小姐那边还要继续跟吗?”
瞧着也是个不安分的。
与其要了徐国胜的命,还不如敲点楚熙芸。
宗珩恩知道秦默的意思。
他只是疲惫合眸,“关我屁事!!”
她要对付的是徐岁岁,一个跟比人厮混的前妻,自然有人护着她,他何必上赶着操这个心,倒把自己显得卑微廉价了。
那天晚上他就不该头脑一热,趁着酒气,去找她
秦默:“”
都烧到胡言乱语了。
没一会,秦默闻着味儿,先把门打开,随后老张才端着热气腾腾的中药出现在走廊拐角——
老张把药小心翼翼地放在床边的斗柜上:“小四爷,不那么烫了,您起来趁热喝吧!”
宗珩恩闭着眼,话都懒得再给一句。
老张无奈地看向秦默。
秦默出声劝道:“您烧几天了,还是喝点药吧!”
从祠堂罚跪那天晚上起,夫人来了一次,药是吃了,高烧也降了下去,但第二天早上又发起来了。
这一个星期他的体温都是在387左右持续中烧。
背上的伤消炎药也不吃,好在愈合没有发生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