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缙被气笑了:“丢脸?骂名?三叔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你们犯的那些错足够千刀万剐,死一千次一万次的,你们死了,百姓们只会拍手叫好!”
娄江冷哼了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你们父子二人就是踩着亲人的尸首上位,可耻!”
娄缙懒得和他废话,娄江已经是无可救药,一肚子的歪理,养的儿子也是和他一个德行,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他看着娄江的眼睛,一步步地逼近:“踩着你们的尸首上位?你们也配?!”
“无论有没有你们,父王都是淮南王,我都是淮南世子,你们这些蛀虫,给你们一口饭就该蜷缩着安安静静地活着,害了这么多人,你们就算是死了都不够偿还罪孽!”
娄江从没见过娄缙这个样子,他发怒的样子很是可怕,竟是被他说的双腿发软瘫坐在了地上。
娄缙看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带走,压入大牢!”
毒粉被搜出来之后,配制解药也就容易了许多,娄钧和一众府医、郎中商讨出来解药,试毒过后将解药给淮南王喂了下去。
娄缙看着娄钧发黑的眼眶和苍白的脸,说道:“大哥你回去休息吧,父王这里我来守着,等父王醒了我派人去叫你。”
娄钧点点头,嘱咐他两个时辰之后需要再给淮南王喂一次药,还要看着他不要把药吐出来。
他身体确实疲累的很,自从得到了淮南的消息之后,他就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往淮南王府赶,赶到之后一直守在淮南王身边没敢睡觉。
再加上连夜配置解药,没有时间休息,此刻已经是困的眼前发黑。
娄缙见他路都有些走不稳了,让云崖将人扶了回去。
到了松风院,娄钧曾经的侍女晴儿和梅儿早就准备好了干净的被褥,扶着娄钧上了床。
屋子里燃着安神的熏香,床帐被放下,晴儿见娄钧很快昏睡了过去,心中忽而涌起一个念头。
她和梅儿原本是在春霖院内院寝殿里,是近身伺候九静柳更衣沐浴的两个丫鬟,后来九静柳亡故后,她们二人就被分配到了娄钧的院子里服侍他。
原想着做了娄钧的贴身丫鬟,或许有机会飞黄腾达,可娄钧是个不近女色的,连沐浴都不用她们二人近身伺候,进松风院这么久,她们二人竟是连娄钧赤裸的胸膛都没有瞧见过。
再后来,娄钧和庐家嫡女庐忆思订下了婚约,晴儿本想着等主母进门后好好讨好一番,自己也能当个院子里的大丫鬟,月例银子能长不少,说不定未来还能配个好人家,攒一些丰厚的嫁妆。
可谁承想天不随人愿,庐家小姐并没有嫁进来。
出了穗岁的那件事情之后,甚至大公子都不在淮南王住了,搬去了京城,那天的事情发生的突然,大公子走的时候谁都没带,只带了松莲和松勤。
等她们知道了想要跟着一起去京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日子过去许久,晴儿和梅儿整日守着这空荡荡的院子,侍弄着这些花草,未来无望。
可此刻,大公子,如今的安国侯就躺在床上,若是此刻她脱光了爬上床和他躺在一起,好事不就能成了一半?
以大公子的为人,若是他以为自己要了她,占了她的身子毁了她的清白,就算不会纳她为妾室,也一定会把她带到京城去。
等到了那时候,还愁会没有好日子过吗?
想到此,晴儿开始行动起来,她又看了娄钧一眼,见他呼吸平稳睡的正熟,似乎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轻手轻脚地去关上了门,开始解开腰间的腰带,脱下外衣、中衣,只剩下里衣。
她缓步走到娄钧的床边,掀开被子,就要上床的时候,耳边忽而传来一声冷呵:“你在做什么?!”
转头一看,门口竟然站着娄缙?!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晴儿吓得赶忙跪在了地上,房中的情形无需辩解,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晴儿是想要趁着娄钧熟睡的时候爬上他的床。
淮南王已经醒了,娄缙过来是来告诉他这个消息了,刚推开门就看到晴儿意图不轨。
娄缙的脸沉的像是锅底:“很好,很好……我大哥刚回来,院子里的丫鬟就想着爬床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爬男人的床,我就如了你的愿!”
“云崖,将她卖到窑子里去!”
晴儿吓得肝胆俱裂,扑到娄缙的脚边哭着求道:“世子,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世子饶了奴婢吧!”
娄缙没搭理她,云崖扯过一条抹布塞进了晴儿的嘴里将她拖了出去。
娄钧被这动静吵醒了,看到晴儿的穿着和娄缙的脸色心里也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皱了皱眉谢过娄缙。
娄缙笑道:“谢什么,都是兄弟。”
一想到这丫鬟可能事成之后倒打一耙,要死要活地跟着娄钧回京城,到时候也是给穗岁添堵,他不想让穗岁心里不舒坦。
娄钧起身和娄缙去看了淮南王,解了毒之后的淮南王已经能睁开眼睛,张开嘴巴说话了,只不过是进气长出气短,说起话来很是费力。
娄钧握住淮南王的手,安慰道:“父王别急,儿子门都在父王身边陪着父王,等您大好了,我再回京城。”
淮南王浑浊的双眼中流出泪水来,用力反握住了娄钧的手。
……
穗岁在家中照看两个孩子,日子也算是过的充实平静,这一日,她收到了娄钧的来信。
松莲问她:“夫人,侯爷在信里都说了些什么呀?”
穗岁将信收好说道:“淮南王的身子已经大好了,侯爷还要再淮南王府待上一阵子,让我们保重身体。”
说到保重身体,松莲算着日子,穗岁的小日子快要来了,忙去厨房让厨房炖了红糖红枣桂圆核桃粥给穗岁吃。
等粥炖好了之后,松莲端着托盘出来,刚好碰到门房过来禀报说是宫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