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足足半个小时，又经过了三次运输设备下降，众人来到了一个布满荧光石的大型洞窟，这里只有一个用木头外加石头组合起来的房子，唯一的金属物件只有最顶端的一个管道一泻而下，看起来是用来供水的。
乐园，这地方位置偏僻，却看起来用了极多的资源。
但林默关注点并不在这上面，而是在他踏入这座建筑后，在恶臭的空气中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
哪怕再淡，哪怕被诸多气味修饰，常年累月与其接触的他依然闻出来了——
那是血肉的味道，而且是多年沉积的血腥。
这……也算是找对地方了吧？可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建筑存在很多个小房间，空气满是屎臭味，以及……男人和男人的粗狂喘息声。
乐园，居然是这种地方，倒是形象，对只知吃睡玩乐的牲畜可不就是乐园吗？
在费希利亚矿洞，女人是非常昂贵的货物，林洪攒了那么多年才买得起一个，而且还得在每年一次的“市场”上等着上面进货，通常来说她们都属于共用资源，几个人合伙买一个按照老祖宗的意思传宗接代，像林家这种终归是少数。
然而人的欲望又岂会因为没钱而消退，当欲望吞没理智，下一步没过的便是底线，于是乐园这种特殊服务者参与的服务机构便诞生了。
林默感觉自己的后颈被人逮住了，宋铁跟身后的伙计们说了句就带上他朝深出房间走去。
大队长率先享用自然没人反对，这也是以往的规矩，他们每个人来的时候都经历过。
在经过一扇大门时，林默的嗅觉闻到了异常强烈的血腥，他无比确认如果“猫头鹰”没忽悠他的话，这扇门后很有可能就是答案。
只是得想个办法把他安排了才行……
回头看去，宋铁那一双有戏谑和兴奋情绪的双眼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林默可不喜欢这种活动，对他而言男人和女人全是没用的东西，情欲和自己的大计相比一文不值。
宋铁把他带到了一个较为干净的房间，脱去上衣关上门。
“本来以为你会拒绝，想不到挺配合。”
“不过也是，这种事在矿洞很常见，你早就司空见惯了吧？”
确实见惯了，但这不代表我这方面的兴趣。
宋铁看着周围，说道：“这地方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从咱们祖上下矿开始就有。”
“听我爸说，最初下面是有女人的，可随着时间推移，恶劣的环境养不活那么多人，于是男人们开始掐死女婴或是用自己老婆换东西，渐渐的性别的天平偏移了。”
“说起来，当年……”宋铁指着坐在床上的林默，“我就坐在你那个位置，也是在这个房间里。”
说完他又指着自己脚下：“这边……是我的父亲，亲生父亲。”
林默倾听着，时不时目光朝角落摆放的荧光石看去。
宋铁接续道：“他从小把我当女孩养，别看我现在这样，小时候长得比你好看。”
“你跟我挺像，不过你爹显然更正常一些，也比我爹有出息。”
“有一点不同。”宋铁把脸凑过去，挤出一个疯癫的笑容，“我成年后把他杀了，而你没杀林洪。”
林默把注意力从石头上移开：“你好优秀啊。”
眼前男人的腹肌上留有三四道疤痕，包括脸上也是，不过仔细看看确实算得上英俊。
“你知道我杀他的时候有多享受吗？”宋铁从一旁的橱柜中翻出一根短而粗的麻绳，回头以畸形的笑容看向那个二十岁的青年人。
“我先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再把他一头的长发撕下来，然后用他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他！”
橱柜中各种各样带血的工具皆有，以及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林默这才意识到这应该是对方花重金长租的房间。
但这不是重点，他真正注意到的是那里面装着一根不太用的木棍。
“你房间里还有这种好东西？”林默站起来拿起那根木棍揣摩一番。
宋铁一愣，旋即露出邪笑：“想不到你喜欢玩这个，没事，我今天依你，反正得罪了上面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的手在即将搂住林默的腰时，对方一个撤步紧接一闷棍打在了头上。
砰！
光头配木棍，一道清脆的声响过后宋铁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扔掉木棍，林默拍了拍手：“我还怕挪动荧光石的光影会被你发现，结果你给我整来了这玩意。”
“谢了哈。”
推开一丝门缝，狭长的走廊中来来回回的人群挤来挤去，林默借着人群回到了那扇有血腥味的门前，趁着别人不注意推门而入。
这是个摆放物品的杂物间，各种客人需要的东西都在这里，足以满足各种癖好的人群。
越往里走林默愈发肯定，浓重的血腥在墙壁尽头达到顶峰，可大门旁的荧光已照不到这边了。
差不多了，先回去把这地方告诉那女人，剩下的事我可不想以身犯险。
林默把那女人给的小球藏在架子上，打算先跑回家一趟，剩下的以后再说。
咔！
在他回头一瞬，漆黑的墙壁忽然传来异响，他这才知道墙的尽头竟是一扇门。
有人！
虽看不清，但那里绝对站着一个人，而且身材肥大，对方的脚步塌地地板下压。
“你就是新来的吧？”
从声音的位置判断，这人人高马大，怕是得有两米左右了。
他这是把我认成别人了？
那人回头走入黑暗，吩咐道：“行了，别愣着了，不少人还等着买‘菜’呢，赶紧把活干完。”
“对了，你不会跟上一个干活那么悠哉吧？”
怎么办？他这是让我跟上去，我倒地去还是不去？
眼见对方又再呼唤，林默一咬牙跟了上去。
……
房间中，头昏眼花的宋铁倚靠在墙边，擦去滴答的血滴，触摸裂开的头皮，回顾之前的记忆，缓了好一会才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妈的，小逼崽子，我今天非得扒你皮不可！”
冲出房间怒气冲冲地来到走廊，瞧见不少熟人跟他打起了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