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遂人愿,秦夫人心里不由得一阵心慌,于是催促马夫快点回去越想快点回去越出现事情。
马车在前方停了下来。
坐在外面驾车的马夫冲秦夫人道:“夫人,好像是刘家夫人的马车将我们拦下来了。”
秦夫人掀起车帘,看见刘夫人从马车上下来,正带着侍婢从自己这边走。秦夫人心里一阵着急,毕竟这刘夫人可是出了名的话唠,不管熟的还是不熟的,都能拉着说两句。
且看她今日气色极好,一张脸微微泛红,一看就是有着要大聊特聊的架势。
刘夫人扭动着腰身走到秦夫人的马车前:“秦夫人,你走得那么快作甚,妹妹有事与你商谈,不如我们去雅居坐坐?”
秦夫人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便直接回绝了她。
“刘妹妹,咱们改日再聚,我今日府中”
“姐姐,你可别诓我,你们府里又没个小妾恶仆什么的,能有什么事?”刘夫人捂着帕子轻轻一笑。
秦夫人讪讪一笑,又扯了个旁的借口,“是我小姑子,她身子有些不适,这才着急想要回去。”
刘夫人小脸一垮,眼神十分幽怨,“姐姐又在骗我,今日我瞧了令千金好几眼,她与柴家的那两位小姐相谈甚欢,还吃了不少糕点,饭食,哪里像是有事的样子?”
“是吃得有些多了,所以才想回去看看。小孩子家的嘛,一个看不住就开始乱吃东西,妹妹,你说这样我怎么能
放心的下啊。”
刘夫人耸耸肩,笑道:“那便让秦珠自行回去吧,你坐我的马车,我带你过去,晚上我再将你送回府上,想必秦将军也不会那么霸道,不让你出来和友人小聚。”
“嫂子……”
刘夫人怕秦珠在说些什么,连忙截住秦珠的话头:“珠儿,你也老大不小的人翻年就可以议亲了,你这这么粘着你嫂子可不行。”
“我也是长时间没见秦姐姐了,略微有些想念,若是秦姐姐不想见我。也好,那妹妹便不在强求便是。”刘夫人说着还用帕子轻轻的擦了擦自己眼中不存在的泪水。
就好像谁欺负了她一样。
秦夫人虽然早知道刘夫人巧舌如簧,一旦被她盯上了,脱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却也没想到她能够这么执着。秦夫人心慌也越加的不适,总感觉自己跟刘夫人前往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刘夫人见秦夫人还是不答应自己前去,于是又说道:“也罢,毕竟妹妹的夫君官职没有国公爷的高。这也是正常的。妹妹我啊……”
秦夫人眼见刘夫人越说越离谱,在说下去还不知道能说出什么晴天霹雳的话来。于是将刘夫人的话拦下了:
“这,马车你先带着小姐和小姐姐先回家去吧。本夫人与刘夫人在前方的茶楼叙叙旧。”
“就是嘛,咱们多长时间没有聚一聚了。咱们就聚一聚呗。”
秦夫人也是一时语塞,却也实在想不出什么点子
来推脱,不得不跟着她去,为了圆谎,只好先让马夫带着秦珠回府。
她坐在刘夫人的马车上,被刘夫人拉着胳膊讲如今京城的八卦,心中一阵哀凉。忽然秦夫人又仔细想了想,皇后今日只是有意提了一嘴,想必没有那么快就落实,不过也就半日时间,应当是不妨事的。
如此这么一想,她便放心的跟着刘夫人一起去了雅居。人都在马车上了在担心也没有用处,倒不如见招拆招的有用。
秦珠走到半路,忽然想到临走之前柴小姐对她说的话:
“姐姐不如来我府上做客吧,我素来爱调香,可以送姐姐一些香囊,姐姐还可以自己选些喜欢的花样!”
当时秦珠可是十分心动的,毕竟她不常出门,也没有朋友,平时被管的很严,和柴二小姐又相谈甚欢,实在是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
可是想到大哥和嫂子的嘱托,以及刚认识还摸不清他们都秉性,肯定是万万不会同意的,她便只好忍痛回绝了柴二小姐的邀请。
柴二小姐一脸遗憾的模样还在她脑子里久久不散。
秦珠想了想,做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
“小茗儿,你先回府好不好?小姑姑出去一会儿。”
“那,那小姑姑,我怎么回去?”秦茗抬头望着秦珠,秦茗虽然年少,可该知道的也懂得不少了。小姑姑这副样子明显是临时起意,若是没有那家的拜贴突然起意,这不是明摆的得罪人。
“
这,让小姑姑的婢女先去租一辆马车,小姑姑做那辆马车去。”
“小姑姑,茗儿觉得,不如咱们先回去下拜贴。之后咱们在去拜访好不好?”
秦茗珉着嘴唇不说话用不吭声来抗争对方的话。秦珠下车让婢女看着秦茗毁府,自己上了租来的马车。
“掉头,我们去柴府!”
此时此刻,皇宫内,东宫的书房之中。
李承乾拿过沾了墨水的红笔在奏折上勾勾画画,终于批完了最后一本奏折,他搁下笔,用手指捏了捏眉心。
“太子,这是方才尚书省新呈上来的奏疏,您看看。”
刘柒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李承乾闻言抬起头,看到面前两个小太监抱着两沓奏折,眉头突突直跳。李承乾挥挥手,示意他们将奏折搁下,又一脸疲态地批阅起来。
刘柒上前给李承乾换了杯茶,走到皇帝身侧道:“不如太子小栖一会儿?奴才给您按摩一下,松松筋骨。”
李承乾摇摇头,“罢了,这些都是国之大事,不好耽搁,孤总不能看着尚书省的那些老顽固为国事,为朝政担忧,而孤自己却在这偷懒耍滑吧?”
刘柒笑笑十分狗腿得恭维道:“太子您勤政爱国是百姓之幸,也是国之大幸。陛下知道一定会欣慰的。”
“要是人人都如你一般觉得,孤也不必日日呕血,殚精竭虑,还半分好也讨不到。也不会落得一个兄弟相残的下场。”说着李承乾似乎是来了气,将刚
刚批完的奏折一合,摔在了御案上。
刘柒轻轻撇了一眼,发现又是弹劾魏王的折子,要求将魏王处以极刑的。
“太子可千万别这么说,您可是储君,未来的九五之尊,谁人敢犯上造次?”
“太子您心怀大爱,向来是不图什么好处,只求国家安宁,百姓富足的!”刘柒的嘴像是抹了蜜一样,什么词都往外说出来。
李承乾听后哼了一声,听着声音倒是有几分愉悦,“你啊,最会油嘴滑舌的哄孤开心。”
“老奴说得都是真话!”
“孤听闻,从太子妃的生辰宴过后,有人太子妃那儿。还给太子妃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是。”
刘柒伸手将奏折放到一旁,又拿了一本新的放在中间,方便太子拿取。
“太子妃虽说不像太子您一样为国事烦忧,茶饭不思,奴才听伺候太子妃的那些奴才们说,太子妃近日总是忘了吃饭,那饭菜凉了热,热了凉,奴才今日去送赏赐,瞧着太子妃人都瘦了。”
“呵,太子妃,是为后宫担忧,鞠躬尽瘁不假啊!”李承乾随手翻开面前这本奏疏。
“朝政不仅繁忙,后宫琐事也繁多啊太子妃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吧。若是大好之后,就让太子妃早些将中馈接过来吧。整日的偷闲也不是个事情。”
在不将太子妃的中馈之权还回去,怕是又会有朝臣说自己宠妾灭妻,身为太子,苛待发妻的名声是万万不能有的。
今日太子苛
待太子妃,明日说不定就会找机会休妻。太子妃的权利不能空置太久,不然手下人也也不会在服气太子妃。
当初李承乾娶太子妃也是李世民精心筹谋过的,若是休妻另娶,想再找一个和太子妃一般无二的,便也就难了。宁愿娶高,不可纳低,不仅是皇家的颜面要顾及,李承乾的那几个弟弟也要顾及,毕竟那些个小兔崽子对储君之位也是虎视眈眈。
防的了前,防不了后。
李承乾眯眯眼,一时看不出太子妃究竟想要干什么。
“民间有句话啊说小两口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兴许就差个台阶呢!”
刘柒心里门清儿,只是李承乾没让他说,他也不敢私自议论太子妃,只能日常打圆场。
李承乾叹了口气,“太子妃是个聪明人,可千万别令孤失望才是。”
刘柒见砚台里的墨不多了,便抬手磨起墨来。
“奴才还记得当年太子您与太子妃刚刚成亲的时候啊,可是羡煞了京都待字闺中的女子。当初您和太子妃青梅竹马不说,婚后举案齐眉足以见得您与太子妃情谊深厚。太子妃只是一时的想不开,太子您何必如此挂心,不妨再看看,奴才斗胆,觉得太子妃心中还是有太子您的。”
李承乾未置可否,不再言语。
刘柒见此也默默闭嘴,磨好墨水后就退到一旁,时不时换盏茶水,时刻观察太子有无需求。
太子妃因为什么,可以说太子心知肚明。无外乎
是觉得李承乾太过无情了一些,自己的一腔真心受到践踏。也因此对李承乾越加冷淡了起来。不说别人,单单是李承乾自己回想自己以前都认为是自己所托非人,自己脾气是越来越暴躁。
稍有不慎便开始大发雷霆,找太医查看也是没有查出来什么东西。让李承乾不由的更加的烦躁。
“十二,局布的怎么样了?”
荒十二在一旁笑着说道:“回禀太子局已经布好,就等着鱼儿落网了。”
李承乾听到这话会心的笑了起来。
这一次的饵料足够她就不相信鱼儿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