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踉踉跄跄的起身,还要找自己的腰带,擦自己脸上的胭脂。
“木头,本公子的腰带呢?”
跟在长孙冲身边的小厮,听到长孙冲的话,迅速的趴在地下,找到了那条掉落在桌子下面的腰带。
给长孙冲匆匆忙忙的系上,一左一右扶着长孙冲下了楼梯。
“去,本公子还没有玩完,你们着啥急?”
木头说道:“公子,您听话昂,咱先不弄。听话。”
“你还管起来本公子了?”
木头架着长孙冲便下来楼,便说道:“公子,咱们快回去吧。房公子刚刚已经通知老爷了。”
在不把公子架回去,那自己也别回了,直接去下面报道吧。
在福泽居的门口,房遗直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长孙冲,说道:“长孙冲,今日我给你留着脸面。你若是自己回去请罪,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果你让我说出来的话,休怪我让你脱一层皮下来。”
“放肆。房遗直你以为你是谁?”长孙冲踉跄的指着房遗直
“我姑母乃是大唐皇后,父亲是长孙无忌。房遗直,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房遗直冷呵了一声说道:“呵,到底是谁给脸不要脸?长孙冲,你坑遗爱的事情我给你没完。”
“我坑房遗爱什么呢?是房遗爱自己收的金子。房遗直,你要是不想让御史参你弟弟你尽管的说便是。”
房遗直道:“呵,长孙公子的酒怕是没有醒呢。本公子的弟弟可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说着还指了指身后的房遗爱,房遗爱此时身上只孤零零的穿着一件中衣被两个人架在了一旁。房遗爱羞愧的不敢抬头,谁能想到房遗直出了门居然会说房遗爱的外袍脏了,直接让手下的人给扒了下来。
“你。”
长孙冲是真没有想到房遗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房遗爱留。
当着咱这么多人的面,将自己弟弟扒光。也这么多的人看着,要是他说房遗爱收了人金子也没有人相信,长孙冲咬着牙说道:“房遗直算你狠。”
“彼此,彼此。”
房遗直冲着长孙冲笑了笑说道,长孙冲给他玩阴的,自己便正大光明的破长孙冲设的居。
让长孙冲自顾不暇。
“长孙公子,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的想一下怎么跟长孙大人说明吧。不然你这刚能出府没有几天的时间,又要被关着府中读书,太让人笑话了。”
“房遗直,你最好庆幸你不要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有那个机会的。”房遗直说完这话,直接策马走了。
独留长孙冲一个人在后面快要咬碎了后槽牙。
长孙冲狠狠的望着周围的环境,就算他们都没有说,但长孙冲总感觉着他们都在嘲笑自己。看着这些人的表情都是在嘲笑自己的。
长孙冲越待在这个地方越觉得憋屈的很。
“看什么,还不回去。”长孙冲转头将气撒在了自己随从的身上。
木头听到长孙冲的话也没有反驳,便道:“主子,快了。他们已经去驾马车去了。”
木头刚刚说完,就见一个带有长孙府标识的走了过来。
马车刚刚停在长孙冲的面前,驾车的人刚想说什么。便被长孙冲拽了下来:“没眼力劲的东西,不知道扶着本公子上去。”
长孙冲看都没有看驾车的人是谁,看见驾车的下人没有下车给自己行礼直接骂道。
驾车的那人张了张口,并没有吭声。
长孙冲进了马车,抬头看去顿时傻眼了,长孙冲咽了咽唾沫,喊道:“阿耶。”
长孙无忌全程黑着个脸,见长孙冲进来后,对外面的人直接喊道:“走。”
得到自己主子的命令,外面驾车的人也没有问公子是不是已经坐好,直接驱动马匹走了起来。
长孙冲坐在一旁,两只手揪着自己的衣摆,半晌都不敢吭声。
“说话。”长孙无忌道。
长孙冲不需要问就知道长孙无忌要自己说什么。
这件事自己怎么能说,长孙冲大脑快速转动着,想着这件事情怎么样才能甩出去。
知子莫若父,长孙冲眼睛一转长孙无忌就明白长孙冲想的是什么。
长孙无忌道:“我给你一次机会,是你老老实实的交代呢。还是等着我查出来你在交代?”
不用长孙无忌说,长孙冲就明白长孙无忌说的这话都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不能交代,他说就完犊子了。
“阿耶,你听我解释。”长孙无忌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长孙无忌靠在马车的座椅的后面,闭着眼睛微微的说到:“冲儿,为父希望的是你实话实说。”
长孙冲张了张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怎么实话实说?说自己设计房遗爱,想要借此来斗倒房遗直。
“阿耶,儿子都是有苦衷的。”
“你能有什么苦衷?你告诉为父。”长孙无忌问道。
长孙冲听到长孙无忌的这话还以为自己有机会,立即说道:“阿耶,是房遗直他们一直嘲笑儿子。不仅如此房遗直当初还在大牢里面戏弄儿子。”
“远的不说,就说前些日子我在外面。房遗直他在街上公然给儿子一个没脸。还说儿子愚蠢。”
长孙无忌睁开眼,审视的看着长孙冲。
半晌之后长孙无忌说了一句让长孙冲摸不到头脑的话来:“我是怎么生出你这个没有脑子的儿子?”
“啊?”长孙冲被长孙无忌骂的不知所措。
“阿耶,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长孙家与他们可谓是世交,你们一同长大理应亲如手足的才是。你是给他么的关系处理到这么差劲的?”
长孙冲手指着房遗直的方向,声音的不由的高了起来:“是他们次次戏弄与我,还在背后嘲笑我文不成武不就。”
长孙无忌听到长孙冲说的这话也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他们说的不是实话吗,你现在不就是文不成武不就。”
“我?阿耶,你怎么也这么说我?要不是他们。”
“被怪别人,想想你自己错在了哪里。为什么自己会被人说文不成武不就。在想一想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将你排挤在外。”
长孙无忌一阵说教,长孙冲虽然没有反驳,但是在满脸的不服气,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长孙冲,太子为什么不会用你?在我百年之后,长孙家的重担你能成的起来吗?老夫看你现在在歧路上越走越远了。长孙冲,你好好的想一想,太子为什么用他们,都不会用你这与他有血缘的人。”
“我也想啊。那不是太子不给我安排。”长孙冲哪里知道太子为什么会不用自己,长孙冲也不止一次的找过太子。
想要给太子做点什么事情,但太子要么说不必,要么就是给自己一些无关紧要的活。时间一长,长孙冲也明白太子是不想用自己,于是也不热脸贴冷屁股不在去找太子了。
“糊涂,你要是真有能力太子会不用你?你看看程家的那几个小子。”
“不说别的,就连杜荷都在太子的身边。”
长孙冲小声嘀咕了句:“不就是没爹的。”
长孙冲话还没有说完,长孙无忌啪的一声抽了长孙冲一个耳光。
“阿耶,你打我做什么?”
长孙无忌气愤的指着长孙冲:“混账,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东西吗?”
“就为了刚刚那一句话,阿耶你打我?”
“老夫不仅要打你,还要打改你。杜荷是什么人,你敢说他没爹。”
“这本来就是实话。”长孙冲梗着脖子又给长孙无忌争辩了一句。
长孙无忌被长孙冲气的两眼发黑,自己怎么能生出这个家伙。杜荷的爹是谁,是杜如晦。
陛下是一个念旧的人,杜构杜荷两兄弟不仅陛下照看着,就连太子也将杜荷带在自己身边。对杜家兄弟两个的照拂也是给朝臣心中的一颗定心丸。
让他们晓得,陛下与太子并不是过河拆桥的人,杜如晦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依旧照看着杜家两兄弟,皇恩浩荡以安朝臣之心。
长孙无忌已经不打算长孙冲能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了,长孙无忌现在只求长孙冲能够老老实实的就够了,其他的长孙无忌已经不报希望了。长孙冲已经废了 。
“你个拎不清的东西。什么时候明事理了什么时候在出府。要是你敢私自出府,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阿耶,我没错。凭什么不让出府。”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爹。还不够吗。”长孙冲听到这话,气的低着头但终究没有反驳长孙无忌的话。
大唐以孝治国,刚刚的场景真传出去。
世人又得说长孙冲不孝,长孙冲的仕途那也就到头了。
长孙无忌看着自己满脸不忿的儿子,心中不由的悲凉,将儿子养在妇人之手是他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情:“冲儿,太子如今大权在握,想要长孙家的荣光继续延续下去。你就要与他们处理好关系。”
“你一个人得罪其他世家的公子,你爹在的时候还能给你挡挡风雨。他们老一辈的还能看在你爹与他们并肩作战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眼样。”
“我要真的两腿一蹬,两眼一闭。你一个人能撑得起长孙家吗?或者说你能够在一个人对抗的起其他几个世家。”
长孙冲没有吭声,他对抗不过。对于这点来说长孙冲还是十分明白的。
“冲儿,为父说的这些你能够明白吗?”
“儿子知道了。”
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看来之后的事情他们要好好的谋划了。不能在想以前一样了。
父子两个人坐在马车上沉默不言,过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车夫也在外面恭敬的道:“老爷,到家了。”
“知道了。”
长孙无忌率先下车,长孙冲紧随其后。
父子两个人中间没有一句交流,本来就挺奇怪的,现在更加的奇怪了。这些可不是他们下人问的,主子的事情少问,知道的越少对自己越好。
长孙府的下人眼观鼻、口观心的都没有去公子哪里凑热闹,一个不好自己就会成了出气筒。
“老爷,夫人说您初一有没有时间,夫人想要在初一去相国寺祈福。”长孙管家跟在长孙无忌身后,汇报长孙夫人交代他的事情。
长孙无忌抬手一算,发现下个月的初一自己是要跟着理藩院处理贺鲁部的事情,道:“不必了,告诉夫人,让她初一的时候自己去。公子就不要跟着了,公子从明日开始跟着老夫修身养生。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公子出府。”
“是。”长孙管家虽然不明白公子又做了什么时候惹老爷生气了。
现在最好的做法便是闭紧嘴巴。
长孙无忌吩咐道:“你去准备一副厚礼,准备好了之后送到房府去。就说是长孙家的赔礼。”
是长孙家,不是长孙冲个人。
“不,你准备好了之后,给我说。我亲自上门拜访。”
“是,属下记住了”
长孙无忌嫁给长孙冲干的混账事转到了长孙家,表明长孙冲做的事情不对,他们长孙家认也不会包庇长孙冲。长孙家与房家关系照旧。
其他的人家,家中后辈都有出息。长孙家就长孙冲一个独苗苗,当然长孙逸不算长孙逸都没有打算过问长孙家的事情。真到长孙无忌两腿一蹬,长孙家在朝堂上后继无力。
长孙家会从权利的中心慢慢游离出去,直到长孙家在朝中不会有重要的官职。
长孙无忌惆怅,自己当初怎么就昏了头,让夫人教导冲儿。
现在冲儿这个样子,也改不到哪里去了。
他总不能在生一个小的,从小培养吧。何况孩子还不一定能够长大。
长孙无忌暗骂了一句:老夫上辈子就是欠这个小兔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