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默,怀亮他是什么意思?”
李承乾招手,刘柒从一旁端来一盏茶水。李承乾轻抿一口茶,望着程处默。
“这,怀亮这几日都在府中老老实实的在读书。”程处默的言下之意,自己弟弟在府中读书并没有见清河公主。
程怀亮对清河公主的纠缠,心里有说不清的滋味。他大哥要继承国公之位的,与他一样的嫡次子几乎都尚主,没有清河的这事,程怀亮心里也十分清楚,自己日后是要尚主。
尚主不仅仅是陛下对于臣子的恩宠,也是让他们这些臣子更加的忠心。
他们这几个人,除了长孙冲倒霉被半路认来的大哥抢了媳妇,还有房遗直他弟尚主的。
其余的人都被陛下赐婚尚主。
李承乾听到这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子上:“回去问一问怀亮他是什么意思。要是没有那个想法就跟清河说清楚。”
“是。”程处默低着头,李承乾也看不清楚程处默脸上的表情。
清河虽不是自己嫡亲妹妹,也是正正经经的金枝玉叶。程怀亮没有想尚主的意思提前说出来,免得日后成了一对怨侣。
程处默听到李承乾的话,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太子怕是对怀亮不满,公主在娇纵也是金枝玉叶。不是他们想尚主就能够尚主。就算陛下有意将公主嫁给他们程家,如果怀亮干出什么蠢事。
那一切可就说不好了。
杜荷摸着怀里的小木雕,看了一圈,目光锁定在了李承乾的身上:“太子,臣想…”
“想什么?”李承乾对杜荷一上午闷不吭声还有些好奇。
现在看来怕是有心事。
杜荷从怀来拿出一个小猫样子的木偶:“太子,这前段时间城阳让臣带着小木偶。”
李承乾的脸刷到一下黑了起来。
“城阳什么没有,宫内也有工匠。”
听到太子这话,就知道太子又开始吃醋了。
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房遗直站起来打圆场的说道:“民间的东西还是有些好的,可以让公主看一看。”
说着房遗直拉着杜荷的袖子,给杜荷使眼色。杜荷低沉着脸:“太子,城阳是臣的未婚妻。带礼物不是应当的吗。”
“带礼物是应该的,但是你这一个木雕。让孤亲自去送?”你哪有这么大的脸。李承乾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
杜荷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不送过去又怎么会知道公主喜不喜欢。”
在场的几人都是连襟,太子都是他们的大舅子。
不说储君得罪不得,自己的大舅子肯定也不能得罪。
“拿过来吧。”
杜荷闻言,双手将木雕放在了李承乾的手心当中。李承乾粗略的一看,就放在了自己的怀中,这做工粗糙,但胜在木雕上面没有什么毛刺。
“自己做的?”
杜荷闻言脸色一红,嘴硬道:“这只不过是臣在小摊上看见木雕一时兴起。”
听到杜荷的话,他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太子,臣不认为这件事情有什么好笑的。太子您也说过夫妻和睦,不就是需要感情的培养。”
“呦,不错。听心里去了。”李承乾站起身来,走到杜荷的面前。给杜荷整理了衣襟小声道:“杜荷,你外面放着的人最好给孤处理干净。别忘了。”
“是。”杜荷眼睛微颤,想要说些什么话终究是没说出来。
一个外室而已,他只要与大哥一起撑住杜家的门楣。就算是公主也得让自己三分。
“你们也跟孤听清楚,孤不希望在你们嫡长子降生之前又其他的子嗣。”李承乾敲打着几个人。
李承乾走到一旁的多宝阁上,拿下来一样玉器扔给了杜荷:“城阳问孤要了好长时间,你下次见城阳将这个小玩意给他吧。”
杜荷捧着手中的玉器,声音都有些磕巴:“太子,这,这如何使得。”
“你是孤未来的妹夫,拿着吧。还能哄城阳开心。”
“臣谢太子恩典。”
李承乾典型的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刚刚敲打过杜荷要将外室处理干净,这又赐给杜荷玉器。
其实不用太子专门交代,程处默他们几个人自然也知道。
正妻未过门,先有了庶长子的后果是什么。这有了庶长子,不说其他的单单自己家中几个妹妹都不好嫁人,选亲不仅是选家世。
更要选人品,儿郎的品性不好,家中的教育也当然好不到哪里去。
家世名声不好,家中姊妹都不用嫁人,直接绞头发做姑子去吧。
他么几个还好,有父辈撑着,但是杜家目前也只有杜构一个人在朝堂任职。杜荷如今在朝堂上领的虚职压根没办法给他哥提供助力。
“今日天也晚了,孤便不去酒楼。你们去吧。”
程处默道:“啊?太子,听说今日新来了一位名角。您不去看看?”
李承乾:“孤还没有那个闲钱为美人一笑掷千金。”
程处默几个人尴尬的笑着,太子说的这话这不明晃晃的在敲打他们吗。在酒楼光喝酒就可以了,看美人就算了吧。太子也不让他们看美人。
“不过孤可是听说你们为了几张拜帖差点跟人打起来。可有这事?”
程处默尴尬的笑着,心里确实在咒骂谁这么多嘴。不就是几张拜帖,怎么还传到了太子的耳朵里面。
“太子,这绝对是假的。我们几个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会为了拜帖出手。”
“最好是没有,不然让御史抓住你们的小辫子。又得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李承乾说完这话,几个人的脸色顿时像一个苦瓜一样。
魏老匹夫那个人,只要抓住错不论是谁都要痛批一番。这事真要是传到魏征的耳朵里,他们少不得得被拔下来一层皮。
程处默搓着手,小声道:“太子,这事还有谁知道?”
李承乾白了他一眼:“你们当街与人争执还觉得这事谁知道。”
“不会吧,我们几个也没有干什么啊。”程处默一脸你别骗我的表情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好心的道:“嗯,你们没有干什么。只不过你们的家仆在你们走后又将人打了一番还抱的宿国公府的名号。”
“这……”听到这话程处默顿时慌张了起来:“太子,臣并没有下令啊。是他们擅自做主。”
“这些孤可不问,孤好心提醒你回家查一查自己身边伺候的奴才。别被奴才们捂住了双眼。”李承乾自认为时候的已经够清晰明了的了。
如果程处默在不知道,就别怪他了。
宰相门前七品官可不是什么噱头,宰相府的门童可比偏远地区的七品县令有用的多。
“臣,多谢太子提醒。”程处默跪下给李承乾磕头,如果太子不说,自己家那群奴才以后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
好在事情还没有闹大,等回府的时候与阿耶阿娘好好的商量商量整顿宿国公府。
“成了,都退下吧。”
李承乾挥了挥手,让殿内的几个人退下。李承乾不是不想去,可看着桌子上的这些奏折,李承乾真没有勇气将折子抛下,自己出宫潇洒。
李承乾在几人走后,摇着头看起了桌子上的奏折。
自己前两日的有些懈怠,政务堆积的有些多。桌子上面全部都是李承乾未处理的折子,刘柒将折子按照轻重缓急放在李承乾的面前。‘现在太子处理的这些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太子,吃些东西吧。”
刘柒举着托盘,上面呈放着几块牛奶糕。李承乾只微微看了一眼便道:“孤不吃放在哪里吧。”
“是。”
刘柒将糕点放在一旁之后,老老实实的守在李承乾的身后,在茶盏没水,在砚台没墨的时候才发挥自己的作用,不然在啊其他的时候刘柒就当着自己的透明人。
李承乾处理完桌子上的折子后,伸了一个懒腰。
才发现此时的天色已晚,屋内也早早的燃起来了蜡烛。
“孤今日批折子的时间这么长吗?”
“回太子,您今日批了两个时辰的折子。”
李承乾站起身,松了松筋骨。刘柒十分有眼色的走到李承乾的身后,给李承乾捶打起来腰部。
“太子,太子妃在下午的时候来过。”
“嗯?太子妃来了怎么没有给孤说。”
“太子妃看您忙于政务,就没有让奴才打扰。太子妃让奴才转告太子,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李承乾坐在凳子上,不免的有些感叹:“刘柒,你看还是太子妃最合孤的心意。其他的嫔妃只知道争风吃醋。”
刘柒听到这话,只闷声不吭的给李承乾锤肩,太子需要的可不是他说什么话。是让他听从太子的吐槽。 “现在天色也晚了,明日的时候孤再去太子妃哪里。”
李承乾絮絮叨叨的将明天的时间安排好,屋外的天已经全部的黑了下去。李承乾也没去后院,直接在自己书房里睡了起来。
“刘柒,明日你在早朝之前。将这些的折子送到中书省去。”
“是。”
李承乾又不放心的补充一句:“你亲自送过去,途中有人胆敢挡路,杀无赦。”
李承乾要保证这些折子的消息不会泄露出去,至少在三省拍板下来之前。折子上的内容不应该被人传出去。
李承乾在书房,洗漱后,便躺在床榻上看兵书,他是没有精力在去应对其他的女人了。
有那个时间不如自己好好的休养休养,李承乾觉得自己身子在不好好的休养一番迟早得垮下来。
李承乾批奏折批的脑袋浑浑噩噩的,只想自己好好的睡上一觉。
明早起来还要应对其他的朝臣,天天累的很。李承乾都觉得自己已经秃了,天天的想的事情太多了。想的头发都快掉完了。
李承乾在快入睡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想起来什么事情。
因着困意太深,李承乾没能抵抗住困意的来袭。还没有想起自己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就直接的睡着了。
刘柒守在书房外,今日是他当值。
刘柒本以为太子会去后院,没想直接在书房睡下了。
这样也好,自己不用在受那群娘娘们的旁推侧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