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橱柜,柱哥没看到那只老母鸡,疑惑地问:“东子,发生啥事儿?鸡咋不见了?”
卫东从回家后清理屋子说到丢失母鸡的来龙去脉。
柱哥挠了挠头皮说:“大概又被棒梗这小子拿去了吧!明天我去买只来炖给你吃,怎么样?”
卫东翻了个白眼,一时语塞。
原来这是找到了原因,看来,棒梗这些偷偷摸摸的行为大多是被柱哥宠出来的吧!傻乎乎的柱哥,多半因为同情秦淮茹,对棒梗的行为也就包容很多,无论是花生还是现在的一只老母鸡,都不甚计较,甚至昨天没吃完的果子和瓜子,他也睁只眼闭只眼。
易卫东本来还想彻底追问这事给棒梗教训一下,如今,他忽然又起了个念头,如果能高高举起手来,轻轻地放下,对这小偷行为视而不见,那么棒梗长大后的样子,真有些想象了!挺让人好奇的呀!然而,先得有个动作。
卫东开口说:“其实不必提棒梗的事,不要冤枉他。
我已经跟大妈说过,吃完饭后,我们请几位叔叔一起讨论,哥哥,你看这样可以吗?”
柱哥有些懵,原先一直是针对秦淮茹一家人,怎么现在又要避开这个问题?不过他也没多想,可能卫东对秦家的看法有所转变了吧。
柱哥应声道:“既然炖好了鱼,那就别给秦姐留下菜了,我去后面的老太太那里送。”
“嗯,这鱼足够我们吃了。”
卫东附和。
要不是秦淮茹一家太过出格,易卫东压根没兴趣掺和柱哥那麻烦事。
八十八又不是真的亲外甥。
柱哥手里捧着剩饭菜走到后院,易卫东正在熬粥,又额外蒸上了最后几屉馒头,顺便揉了一些面团准备明天早餐。
等柱哥回来,大家一起吃晚餐。
易中海今天回家的时间较平时晚。
一位大婶连忙将他拉入里屋,低声道:“今天易卫东雇佣了个临时工,连住宿分配都弄妥了。”
“是的,没想到他会直接这样做,看到他破旧的衣服,我还以为是个乞丐。”
易中海说着。
“错看人家了,看他一身寒酸还有带钱的样子。”
大婶叹了口气。
易中海道:“好吧,我看易卫东也是有自己的考虑,我们先等等看他的表现再说。”
大婶盛好饭菜才想起易卫东说的鸡不见了的事情。
她悄悄道:“我看见棒梗抱着东西,好像衣服鼓得很厉害。”
易中海询问:“你直接戳破了这事吗?”
“哪敢啊,我只是说看到棒梗溜出去。”
“还好你没多嘴,之前那次棒梗因为被易卫东修理没拿走东西就结束了。”
大婶接着道:“是啊,如果我是证人,易卫东必定会把事情闹大,闹去派出所,那会把秦淮茹一家得罪,傻柱那边更难处理呢!”
“算了吧,吃完饭。
一会儿柱哥会来请我的。”
易中海说。
秦淮茹回家做好饭,棒梗和三个孩子还未回家,她在门前站了一会儿,问贾老太太:“妈,棒梗他们去哪里了?”
贾老太躺在床上,回答说:“我不清楚呀,他们放学后就在院子里玩耍,一眨眼就看不见了。”
“在院子里玩耍怎么会现在还没回来呢?”
秦淮茹有些着急,想去找找。
贾老太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摘下老花镜,淡淡地说:“找什么找,都长大了的人,还能丢吗?我饿了,该吃饭。”
贾老太大步走到饭桌旁,抓起一个窝窝头,抱怨道:“你也真是的,天天吃窝窝头,啥时候有个够啊!”
秦淮茹欲言又止,早就习惯了婆婆这种带有挑衅语气的责备,这样的场面早已见怪不怪了。
吃过饭,直到棒梗带着小冬和槐花蹑手蹑脚地回家,往日三孩子们总是嚷饿得很厉害,如今进屋却只是慢吞吞洗手,悠然自得地嚼窝窝头配咸菜。
秦淮茹忍耐地注视着三个吃得极少的孩子,问道:“好了,说说吧,今天做了什么?”
首先是大儿子憨豆说道:“妈妈,我们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就是玩得比较晚,回家晚了一些。”
小当立刻附和:“对啊,妈妈,我们忘了时间。”
小槐用迷茫的目光望向秦淮茹。
秦淮茹看着孩子们衣服上的油渍,正欲开口时,贾老太太赶忙说:“孩子们玩耍疯了,回来晚点也无妨。”
转身她指向小当的衣服:“你看看这,这哪像在外面玩的样子?到处是油渍。”
贾老太太不在意地说:“小事,我孙子吃到肉已经是本事了,你想要还不是时候!”
秦淮茹还想追问什么,贾老太太打断道:“快去洗澡睡覺吧,别总是没事找事做。”
晚饭过后,易卫东准备好热水,虽然家中缺少茶叶,但备有一些现成炒过的生瓜子足以应对招待。
他提议:“大哥,你去邀请三位大叔过来看看吧!”
呆柱想了想:“卫东,我想多半是憨豆拿走的。
我们应该先问问嫂子,如果憨豆否认,再到那边邀请他们,怎样?”
“大哥,憨豆可不是傻子。
上次被抓了个现场他还反诬陷我偷了狗肉,他的话怎可信?”
易卫东稍微一顿,接着说:“记得那次我亲眼见憨豆偷狗肉,他竟反过来诬陷我是个窃贼,他还能让人相信?”
傻柱无言以对,只好答道:“那好吧,我去请三位大叔来。”
呆柱首先进了前院,随后与易中海一起返回,又拐去拜访二叔家。
易卫东开门迎接易中海,说道:“大爷,请您坐下,我给您倒水喝。”
坐在那儿,易中海直奔主题:“卫东,怎么直接买了个职位呢?”
易卫东斟酌之后还是选择了坦诚,谁不清楚他们的身份——一身破旧衣物才来到四合院的人,如今突然进入工厂,必然是通过金钱开路。
二十年后的今天,有些职位还支持子女传承,继续担任职场职务。
对于他自己购买职位,这在当时并不罕见。
他回答道:“原本厂办徐主任不开证明,恰巧范主任提过能接替食堂孙师傅的职位,我就糊里糊涂成了轧钢厂的一分子。”
九秩之人,易中海内心失落无比,精心筹划皆付诸东流。
他与厂办的徐师傅打了声招呼,不料徐师傅没有开具那份证明,未曾想他立刻转了个弯,谋得了一份差事,竟然成了轧钢厂的一员。
易中海想多聊聊,却被二爷刘海中、三爷阎埠贵以及柱哥的到来打乱思绪。
待众人寒暄落座后,易卫 送上热水,桌上的葵花籽随意一摆,几个大爷开始磕起来。
二爷刘海中首先开口问讯:“卫东,你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下午回家,鸡还在那儿,便去后院打扫卫生。
没想到这么多年的院子里在各位爷的带领下一直风平浪静,才刚离开就忘记锁门,”
易卫东解释道,顺势夸赞了一句几位老人家。
好听话总是让人愉悦,三人顿时露出了笑颜。
接着易卫东继续说道:“谁料回来却发现,鸡没了,厨房的余粮——水果和炒过的瓜子也全都不见了。
瓜子还是我刚刚炒的呢。”
三爷阎埠贵剥着瓜子插嘴道:“卫东,你的瓜子炒得好,我还以为是柱子这家伙呢。
过些日子我带些生瓜子,麻烦你也帮我炒上一斤。”
一大爷易中海瞪了阎埠贵一眼说:“咱们大院确实很长时间没发生失窃之事,有必要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爷刘海中心急如焚,轻击桌面,挺直腰板强调:“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明晃晃摆在那的老母鸡竟然不见,这是我们三个的责任。
去年我们院还是街道评出来的模范院落,我现在都觉脸上挂不住,必须要找出那个窃贼,还咱院清白之名。”
二爷刘海中一生渴望掌权,无奈文化水平有限,仅小学毕业学历,同期人员多数已持有初中学历,相比之下,文化程度逊色让刘海中在竞争中遭淘汰,昔日同学如今位至高层,他自己仍是车间工人,工资再丰厚,怎敌当领导那番舒坦?轧钢厂里难以升迁,那么在这大院中当领头羊何尝不可!尽管有个易中海资历较他深厚,他也只好暂做二爷。
机会来临时,他便试图展现领导威严,滔滔不绝地说些空洞套话。
自鸣得意的同时,心中甚是满意。
接着,易卫东接过话茬:&34;&34;二叔说得没错,对于这种小偷,决不能手软。
抓到以后直接送去派出所,哪怕是判几年监禁,让他在里面接受教育与改过。”
愚柱听后心里不悦,如果那真的是棒梗干的好事一旦被抓、送去法办,棒梗今后的日子岂不是彻底完了?秦姐还活得下去吗?正欲申辩,易中海开口道:&34;&34;我想我们可以先在厂区内问问情况。
可能是个调皮的孩子拿走藏起来了。
我们找出这个孩子,让他家长赔只老母鸡,同时教导孩子明白错误,并承诺他永远不再当小偷,事情也就解决了。”
愚柱立刻附和道:&34;&34;是的,那样确实最好。
要是直接送警局,孩子可能就此断送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