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里,曹雷一人吃了三大碗牛肉面,饭量着实惊人。
小田颖看到曹雷吃的很香,饭量也很大,让她却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凌霄看到田颖的样子与举动,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曹雷吃完,准备付钱时,饭馆老头却说什么也不要。
“行,老大爷,这次我曹雷算白吃了。”
“但下次,你说什么也不能这样。”
曹雷本就为人耿直,老头不要钱,他觉得心里不踏实,在跟老头说话时,已经将准备好的钱,塞到碗底了。
“小伙子放心吧!”
“下次你们还能来,老头子一定给你们做好吃的。”
老头没有提钱,但很是热情,像他这种穷乡僻壤小餐馆,就从来没有见过凌霄两人这么大方。
“行!大爷,我们走了。”
曹雷点头,便跟着凌霄身走出门外消失不见。
老头看着凌霄几人消失的背影,一个人发呆了许久。
“唉!还是好人多,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到他们了。”
老头略有些不舍,凌霄与曹雷两人是他见过最没有架子,还很亲切的年轻人。
在他收拾碗筷时,看到碗底下的一卷钱,他神色有些慌张,急忙拿着钱就朝外面跑去。
可在他跑出门外后,只见曹雷他们早就开着车走远了。
……
跑路崎岖,路面比较坑洼,凌霄几人前行的速度很慢。
田颖一个人坐在车后面,看向车窗外面的丛林,一个人竟然在那里发呆。
“老大,刚才你说什么?”
“这个丫头名叫田颖对么?”
正在小心驾驶的曹雷,无意中听凌霄说后面丫头的名字,他却眉头紧皱,也是觉得耳熟。
直到思索可许久,突然他一脚刹车,车直接停下,而他面露诧异的目光看向凌霄再次问道。
凌霄皱眉,曹雷这个举动很反常。
他先看了看后面的田颖,见田颖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
“她叫田颖,你想到什么了么?”
凌霄点头,很确定的回答曹雷的问话。
曹雷面露一脸惊容。
他急转身看向后面田颖,仔细上下打量一下,尤其是田颖的样子。
“像!”
“太像了!你是不是有一个哥哥?而且还当过兵?”
曹雷忍不住开口问向田颖,似乎他想到了什么事情。
坐在一旁的凌霄眉头皱起,曹雷的问话让他想到一个人。
“我……我的确有个哥哥。”
“三年前他从军,一去就在也没有回来过。”
田颖有些害怕,曹雷那副铁面本就吓人,而此刻面露一脸急切样子,让田颖不由往后挪了挪。
“三年前?”
“那你哥哥名字叫什么?”
曹雷似乎得到了确定,看着田颖有些吃惊的问道。
“我哥?”
田颖似乎在回忆,也在下意识提高警惕,毕竟年纪不大的她,经历过太过事情,难免会有些抵触。
“田颖,不用怕。”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兴许我们认识。”
凌霄开口安抚胆怯的田颖,他也在急切想从田颖口中得出答案。
“我哥叫‘田明’,你们真的认识他?”
田颖吃惊,听凌霄说可能认识自己哥哥,她便没有了防备,面露一脸的焦急说出自己哥哥名字。
“田明!小田!”
曹雷很是吃惊,虽然已有了猜测,可得道确定后,他觉得这是不是冥冥中早已安排的?
没错。
小田本名叫‘田明’,凌霄、曹雷都知道。
三年前,就是曹雷负责征兵,把田明带到自己身边,是他麾下一把好手。
“你们真的认识我哥哥?”
“他现在怎么样?为什么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田颖看得出,凌霄两人真的认识自己哥哥田明,她有些焦急,因为这么多年来,家里一直没有哥哥的消息。
因为住在大山里,通讯设备没有,只能依靠往来的鸡毛信,可寄信费用很高,他们家根本拿不出。
就这样,三年多了,田颖一直以为此生在也见不到哥哥田明了。
曹雷沉默了。
田颖的话,很显然没有接到上面的通知,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照顾。
田明死了,他不知道如何向田颖回答,所以他选择回避,继续开自己的车。
凌霄表情古怪,看到田颖那副很想知道的样子,他心中很不好受,拿出一根烟点燃。
“田颖,你哥哥……回不来了。”
抽了一口烟的凌霄,还是选择告诉了田颖。
田明是跟他出生入死,如今田明没了,他作为带头大哥的,自然要承受这种责备,与内心的惭愧。
田颖如丢了魂。
本以为可以得道哥哥下落,可凌霄的一番话,却如泼了一盆冷水,浇灭她心中那燃起的希望。
车缓慢行着,一路的颠簸,却颠不走他们心中的悲伤与苦涩。
转眼,以是半天时间。
下午时,凌霄几人以进入大山深处,距离永安村,不到十里的小山坡,车子后胎被扎,无奈只能停下暂时休息。
山坡下,有一条,水很清澈,潺潺不绝。
田颖坐在旁边,抬头眺望远处大山后面,那里就是永安村,她的家就在那里。
凌霄看的出田颖很想家,一路上他也听田颖说起,家里的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而她是被人拐骗带出大山外面。
年纪很小的田颖,为了减轻家里负担,为了能够找到哥哥,一直很向往走出大山。
正是这个心里,她被赵二狗先是哄骗离家出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若不是在休息区,看到凌霄与曹雷,她恐怕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转眼,离家三天了。
田颖很担心自己年迈的母亲,一人坐在旁,不知不觉的在哭泣,哭的很伤心。
凌霄虽然没有经历过穷人家的日子,但也算是颇有体会。
无父无母的生活,就如同失去了一片天。
不过,他很庆幸,能够意外救下田颖,这让他也算是给死去兄弟田明一个交代。
过去了半分钟头,曹雷已经把被胎换上。
“老大,我们上车吧?”
曹雷向远处站在那里的凌霄呼唤了一声。
“田颖,我们这就送你回家。”
凌霄看向田颖开口,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田颖没有出声,起身便朝车的方向走去。
一个小时过去,大山里变得有些昏暗,毕竟山很高,日落的时间远比外面还要快。
好在,凌霄几人以来到永安村外。
村子不大,房屋都很简陋,都是以石磊起,而放盖都是用一些茅草铺盖。
村里的人很多,由于永安村较为偏僻,几乎一年都看不到有车来,所以凌霄几人的出现,引起村里的村民纷纷跑到村头张望。
“唉?俺怎么看到车上做的不是田家的丫蛋么?”
“对啊!不是说这丫头丢了好几天么?怎么会突然坐在车里?”
……
村民围绕在村头,几乎把路都给堵死了。
有人好奇,也算胆大,竟然故意靠近车窗户近前看了看。
见到田颖坐在里面,瞬间引起不少村民的吃惊与各种议论纷纷。
“老大,前面没没路了,看来我们只能把车停在村外,徒步进入永安村。”
曹雷眉头紧皱,见前方村民拥挤挡住了道路,他便有意提醒凌霄做好下车准备。
凌霄到没有意见。
只是坐在车后的田颖,却不断在摇头。
田颖面露恐慌的样子,看着车外周围那些村民,明显是有些害怕,不想出去。
“你先等等。”
“我下去看看,最好把车来到村里。”
凌霄意识到田颖的害怕,是因为这些村民,他便向曹雷嘱咐一句,自己先下了车。
“咦?这小伙子穿的真好,该不会就是他拐走了田丫头吧?”
“俺看不像,看他穿的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有钱人,怎么可能会看上田丫头?”
“嗯!也对!兴许是人家想要卖田丫头,过来给田嫂子送钱的。”
……
凌霄下车后,就听见四周村民七嘴八舌议论个没完没了。
各自所说,句句离不开钱,貌似在他们眼里只有钱最好使。
“请问,谁是永安村的负责人?”
“我有事想要请教,可否行个方便?”
面对这些没有素质的村民,凌霄态度不是很强硬。
“他要找屯长?”
……
四周村民听到凌霄所说,各自神色有些古怪,却没有人开口回应。
“我是!”
众人交头接耳,不断打量凌霄许久时,人群后面却传来有人的回应。
村民纷纷退后,让开一条道路,只见一位手拿着拐弯,穿着八十年代的衣服的五六十岁的老人。
老人头发苍白,带着一顶帽子,走路很慢,略有些驼背,晃晃悠悠。
不到十米路程,这个老头竟然走了近十分钟时间。
凌霄眉头不由的皱起了,看着那位老头,他真想上前几步。
好在,凌霄很有耐心,老头来到近前,看了看凌霄时,竟然二话没说,抬起拐棍就朝凌霄打。
啪!
凌霄蹙眉,这种见面方式,可不好。
没有出手,凌霄倒退一步。老头的拐棍落空打在地上。
“臭小子,看我那么久,都没有帮忙扶我一把!打你,你竟然还敢躲?”
老头很生气,居然怪罪凌霄不许尊老爱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