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黎落落红着脸,送给了他这三个字。
君无宴薄唇上噙着的笑容更浓,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荒谬觉得,就算黎落落喜欢的是他的权势,他也认了。
她既然喜欢,那他便一辈子都让她能用得上自己!
可君无宴也知道自己的贪欲,这般的镜花水月,根本是无法于满足的……
极致的温柔后,就是品尝正餐。
得偿所愿的滋味比想象中的还要畅快和惬意。
红色的绢花落地。
床上却又了新的一朵,比那朵还要盛放,目眩神迷。
姑苏城内卷起了一阵狂风,吹拂过了湖面,泛起了阵阵涟漪,紧而变得大了起来,客舟都摇摇晃晃的,叫人都有些坐不稳,惊溅起了层层叠叠的浪花。
风扑扑拍打在了客栈上方的窗户上,这动静却未撼动起里头的人分毫,因为他们折腾出的动静比这还要更大些。
君无宴喜欢她的聪慧狡黠,喜欢她的坚毅果决,也喜欢她的装模作样,敏感脆弱,好像只要是她,那一面他都喜欢极了,红被翻浪,女人的指甲扣进了君无宴紧健的背肌,留下了抓痕。
微微的痛带来的刺激,叫人更觉狂行迭起,他吻着她的眼,“落落,落落……”
初得的滋味总是叫人食髓知味,一场落幕,半梦半醒间又是一场云雨下了起来,搅得人失去理智,大脑浑浑噩噩,天昏地暗,完全忘记了时辰,忘记了所处在何地。
天地间也好像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黎落落累的昏睡,君无宴吻过她发红的眼角,舐去她控制不住溢出的未风干的泪珠,将那及腰沉甸甸的青丝撩放在了她红印斑斑的锁骨,又生出了别样的旖旎。
外头的天光有些泛白,君无宴又有些把持不住。
黎落落刚入梦,就又被折腾了醒来,粉拳有些不耐烦地砸在了他的肩上。
“君无宴,你没完了?”
昨天晚上多亏了君无宴的细致,黎落落并未吃太多的苦头,一场又一场的欢好,来不及清理身上的黏腻,这却是方便了君无宴,叫他不用再多费什么力气。
“昨夜说了要叫你知道违背本王的下场。”
君无宴笑得邪肆,“如今后悔也算了,可知道本王的厉害了。”
日光悄然进了床帏内,黎落落能够看清楚一切,同样,她也知道他能看到,涨红着脸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断断续续道,“君……无宴……你混蛋……”
君无宴越来越癫狂,也越来越狠,叫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意识再次昏沉。
黎落落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等她再睁开眼睛,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身上的黏腻汗意早就不见,变得干净舒爽,一看便知是被人清洗过了。
但有些地方的不适,却是也怎么也都无法清洗掉的。
黎落落的身上满是痕迹,还带有一阵阵软绵的酸痛感,有种被散架重装的感觉,费力穿上中衣坐了起来。
床帏外,是陌生的客栈格局,用具尽是奢华,却唯独不见那人,雕花窗户虚掩着,底下是姑苏城的泛着薄雾的绿湖,风景绝佳。
明明都在这个地方度过了好几个时辰,却才是第一次认真的打量。
“醒来了?”
咯吱一声,房间的门从外推开,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
男人锦衣华服,束发嵌宝紫金冠,神清气爽,风流的眉眼带着餍足,狭眸落在黎落落的脸上。
黎落落看到君无宴,脑海中不自觉地想到昨天夜里,今日上午,和他所发生的种种暧昧画面,再想到自己求饶他也不肯放过的举动……
她顿时一恼,颇有些秋后算账的拿起床上的枕头,直接砸了过去。
不管是多么体贴细心,人畜无害的男人,到了床上,都会化身成吃人的猛兽,拦也拦不住。
君无宴知晓自己要的狠了些,遂也没有躲,让那绣花枕头砸在了他的身上。
坐在床榻上的女人还气呼呼地瞪着他。
君无宴眼底藏着笑,捡起了地上的枕头,行至她的面前,半蹲了下来温声道,“若是还气着,就再砸两下?”
“砸你,我还费力气。”
黎落落没好气道。
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就是觉得有些不公平,凭什么他君无宴精神头这么好,她就和打了一场仗一样,累了个半死。
君无宴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吻了吻,“很不舒服?”
他长眉一拧,又问,“是疼吗?”
看着半蹲在面前男人脸上浮出的忧色,黎落落的心里面倒是没那么气了,也就没将手给抽回来,她的眼神飘忽,撇了撇嘴道,“也还好,就是有些疲惫。”
君无宴道,“那今日就且先在这里休息,等明日再去上香。”
再在姑苏耽误一日,也不误事。
黎落落的脸色一变,有些不愿,“没那么娇气,今日去。”
说着,她就要起身,却被君无宴一把摁住了肩膀,摁着继续坐在了床旁。
他站了起来,身影高大,格外的强势,不容人说不字。
“说了明日,就是明日。”
黎落落动了动唇,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看着那双冷冽的狭眸,终是将话给咽了下去,罢了。
君无宴看她只穿着单薄的中衣,拿起大氅披在了黎落落的肩头。
他站在她的面前,垂目温声问,“饿不饿?”
黎落落的确是有点,但比起吃饭,如今她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去做。
她的眼中划过了一道异样的光芒,没有和君无宴直接说明,只是道,“连翘呢?你叫她进来,我有些事要吩咐她。”
昨天晚上黎落落和君无宴在姑苏城玩的时候,并没有带随从。
君无宴闻言,眼底浮现起意味深长,笑着问,“叫她干什么?有什么事吩咐本王也是一样的。”
黎落落没吭声。
君无宴等了她片刻,忽地离开了客栈的房间。
半晌后,房间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的人,正是连翘。
她似是从另一个地方跑来,还喘着气,捂着胸口跑到了床榻前,望着坐在上面的女人。
“县主,听楚歌侍卫说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