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士林不由多看两眼。
这种状况和普通的古武者不同,他身上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灵气。
“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下。”
见状要打起来,前台小姐更慌了,急忙上前来劝说。
可还没靠近老者,便感觉心悸发慌。
老者转身,一个眼神落在前台小姐身上,她顿感胸口疼痛难忍,就像是一把刀刺入胸口之中一般。
前台小姐立刻捂住胸口,急忙按了警报铃。
保安一蜂拥的从门口涌进来,一边跑一边将甩棍抽出来,朝着老者身上招呼。
老者纹丝不动,脸上挂着一抹讥讪笑容。
缓缓上抬的手臂,席卷着一股巨大力量。
一众保安还未靠近,全部人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朝着老者扑过去。
“咚咚咚!”
一连几声身体倒地的声音之后,没有人看清楚老者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已经将气势汹汹的保安放倒一半。
只有许士林,目光多了一丝诧异。
别人没看清楚,可他分明看见老者手上戴着一枚造型怪异的戒指。
每一次伤人时,戒指都会散发出微弱光芒。
这种东西,除了当初荒城的招魂幡,还是第二次遇见所谓的法器。
许士林唇角多了一丝微笑。
看来今天又要有新的收获了。
如此想着,许士林竟然朝着前面走了一步。
“小子,现在轮到你了!”
老者脸上尽是得意笑容,两个袖子里面如同装了鼓风机一般,鼓囊囊的。
冲着许士林伸出一个手指来。
许士林没急着出手,眼睛微眯,他要看清楚对方是如何使用戒指的。
谁想到此刻,许悲轻声道:“不过就是一个房间。”
“让不让全是人家自愿。”
“让是人家的情分,不让是人家的本分,何必强求。”
许悲说着,轻轻摇头。
许飞鸿也笑出声来,拱了拱手说道:“唐大师,我儿子说的没错。”
“这儿没房间了,再去别处就成。”
“我们是来办事,别徒增事端。”最后一句话,许飞鸿永久不变的笑容收敛起来,声音多了一丝严厉。
唐天成心中虽有不甘,但还是将手一翻,双手背负身后,盯着许士林的目光犀利的很。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
屋檐水也如同小瀑布般,哗哗哗流淌而下。
许士林带着朱惋惜,直接上楼。
只是在转身上楼时,听见许悲在说:“拍卖在即,到处酒店都住满了人,恐怕不好找。”
“再找找。”许飞鸿声音透着一丝疲惫。
“我们倒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她老人家身体是否受得了……”
他们谈话的声音很小,却逃不过许士林超群的听力。
她老人家,会是谁?
空气之中,全是草药的味道。
就算身为四大中医世家之一,也不该有这么浓郁的草药味。
难道是在掩盖着什么?
许士林有些心烦。
安顿好朱惋惜后,回到属于自己那套房。
这套房的位置不错,前面的窗户正好对着后面的酒店的大花园。
而转角处的小窗户,又能看见酒店的大门。
正好看见酒店大门处,停着好几辆车。
其中一辆宝马房车,许悲和许飞鸿两人甚至连雨伞都顾不得打,两人一直进进出出,浑身湿透。
“许家人,就是事多。”许士林冷哼一声,进厕所洗漱。
温热的洗澡水和外面的寒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许士林任由热水从头淋下,却冲洗不掉心中烦闷。
看见他们倒霉的样子,应该开心才对。
许士林却心乱如麻,总觉得外面嗒嗒嗒的雨声,浴室里嗒嗒嗒的水声,都令他心烦。
一个小时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在酒店门口逗留。
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外界的一切都在快速传入脑海之中。
过强的听力令他脑子里面全是杂乱的声音。
“不能动。”
“快取药。”
“千年灵芝呢?”
“实在不行,用人血吧……”
许士林缓缓捂住脑袋,对于徐家,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
目前仅有的亲人……
又是害死母亲的帮凶……
“啊!”
许士林发出一声低吼声,一把抓起床头电话,打给前台。
“酒店门口那些人打扰到我休息了,让他们赶紧离开!”
这本是一个合理要求,前台小姐却发出一声低吟声,为难道:“先生,这……我实在是不好开口。”
“就说是我让他们滚,要找麻烦冲我来。”许士林语气加重。
前台小姐长叹一口气,这才说:“先生,我实在是做不到。”
“他们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过,是因为有老人病重,现在正在全力抢救。”
“外面这么大的雨,我也是个有爹妈的孩子,开不了这个口。”
前台小姐说到最后,声音逐渐消失。
在她的想象中,或许,这个工作就要到尽头了。
“有老人、生病、抢救?”许士林呢喃一声。
脑海中立刻想到李杰说的话,外婆情况不容乐观,只能够靠着秘术活着。
难道车里面的人,是外婆?!
许士林的手,不自觉抓紧电话。
声音多了些许柔软:“既然你看不下去,你为什么不让老人暂时去大厅。”
已经是活死人,去医院根本没用。
“酒店方已发出邀请,对方表示病人情况特殊,不能够离开车。”前台小姐说。
许士林心一沉,起身,走到房间窗边,看向花园。
“让他们去花园吧!”
至少花园处有一排棚户,可以遮风蔽雨,车辆也好开进去。
车里面那位不受风雨折磨就成,其余的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前台小姐有些激动,急忙点头:“是!我这就告诉他们。”
吵闹声,更重了。
花园就在楼下,许家那群人,一整晚都吵吵嚷嚷的。
许士林站在窗台边,隔着窗帘,眼睛注视着下方,掌心之中是几颗小药丸,加上艾草细细的搓揉。
许悲那几个蠢货,已经蹲在车外哭起来。
下面的人吵得更凶了。
许士林手中的药丸已经搓成了粉末状,他又提起蛇皮袋,从里面抓起另外一把不知名的药材,继续搓揉。
雨哗啦啦的。
下面的人停止吵闹。
许飞鸿从宝马车上走下来,揪住自己的头发,一只手撑在车上。
明明所有人都躲在棚户里面,明明已经淋不到雨,偏偏这父子两个人却湿了眼眶。
“废物!”
许士林骂了一句,端着临时找的鞋盒子,朝着花园里面走去。
“你来干什么?”
许士林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端着鞋盒,不紧不慢的走。
刀疤脸立刻注意到,戒备怒吼。
许士林不予理会,继续向前。
“再敢往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刀疤脸的手放进裤兜里,看形状,应该是把短刀。
许士林戒备的许家人看去。
嫌弃的捂了一下鼻子,冷声道:“我说怎么这么臭,原来这么多臭虫。”
“得赶紧清除。”
说罢,从鞋盒中抓起一把粉末,随手扬在空中。
风一吹,雨水一混合,朝着宝马房车的位置洋洋洒洒落下。
“混账!竟然羞辱我们!”刀疤脸抽刀,几个大踏步,走进大雨之中。
“我说的是臭虫,和你有什么关系?”
许士林趁机发难,就在东南风吹来的瞬间,直接扬起鞋盒,所有的粉末满天都是。
几乎在整个宝马上覆盖一层淡淡的黄色。
“找死!”
刀疤猛然抽出刀来,狂奔而来。
每一个脚步在地面上溅起朵朵莲花,但却没有一点声音。
起身迅猛,落脚极轻,非内劲高手不可做到。
许士林行为的确讨厌,几乎每一个人身上都沾染着粉末臭烘烘的味道。
看见刀疤出手,所有人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每一个人都表情都在说,许士林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