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脖子传来的疼痛,白夫人睁开眼睛。
许士林已退后一步,手中拿着一块残玉,仔细观察。
“你……是为了取玉?”白夫人心惊不已,更多的是尴尬。
“当然。”许士林随手将碎玉揣进口袋:“这块玉对我来说有用,对你来说,用处并不大。”
“一块玉,固然有护体作用,每一个符文和图案,都代表着一种作用。碎裂之后,符文图案不同,作用不同。”
“刚好,你这块符文只会令你阴阳不调,对那方面的事情更加渴望。”
许士林说的一本正经。
也不管白夫人是什么反应,走到一旁,不知道在写什么。
白夫人,杵在地上,石头一般。
她整个人都麻了。
就在刚才,她都在想什么?做什么?怕什么?
“究竟发什么了什么啊!”
白雄都要崩溃了。
敲门无果,焦急之际,大喊一声:“家主,对不住了!”
说罢,“嘭”的一声,一脚将门踹开。
“老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你不要吓我?”
白雄进屋,瞧着里面凌乱画面,白夫人满脸泪痕,一团无名火从脚底下滕地一下窜起来。
他坐在这个位置,成天都是应酬,风韵犹存的女人别有韵味,总有人好这么一口。
他也曾替人寻找过合适人选。
但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情,会落在自己身上。
鱼死网破决心已起,杀机显现。
许士林转身走来,手中拿着一张纸,懒懒的抬了下眼皮:“以鹿血为药引,一日三次。”
说着,又看向白雄。
使了个放心的眼神:“不超一周,我想她再也不会难过了。”
“别说久不能人事,这药喝下去,就是枯木也能发芽。”
白夫人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双手接过药方,愧疚的低下头,真诚的说:“谢谢,谢谢您。”
白雄一开始不明白,此刻也反应过来。
一张老脸羞的通红,像个孩子一样委屈:“让你受苦了。”
只是……在小辈面前为了这事哭的这么惨,真的好吗?
送走两人。
许士林看着手中残玉,有些出神。
这块残玉,无论是材质还是雕刻工艺,和送给烟姨的那一块,都是一样。
大千世间,经过岁月沉淀,能得到一块残玉已是难得,压根没想过能重新拼凑在一起。
如今再得到一块,许士林不禁生出一丝好奇心,真要将这块玉凑齐,又会怎样?
如今科技发达,热武器时代,修道者简直凤毛麟角。
哪怕是曾人人习之的古武,如今也成保健拳推广。
更别提法器之类的东西。
许士林很好奇,道法盛行的年代,出产的法器究竟有多大威力。
一夜,如此而已。
次日的清晨,风中总带着一丝咸腥味。
电话铃声有些突兀。
一看显示屏,许士林翻身坐起,暗叹一声不好。
折腾一夜,竟然将朱惋惜的事情给忘了。
“烟姨。”
许士林的声音带点歉疚。
江雨烟声音急迫:“林儿,这么早给你电话,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当然没有。”
“孩子,你联系到惋惜了吗?你们见面了吗?现在她在你身边吗?”
江钰源一连串的问题跑出来,听着语气,当真是恨不得能从电话那头钻过来。
许士林立刻意识到不对。
起身,站在床边,问道:“烟姨,你先不要着急。”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这才犹豫着说:“光明制药厂最近大火,我久不联系的婆家,自你走后不久,打来电话。”
“我娘家人,说是让惋惜嫁给他大表哥,态度强硬,惋惜不肯,负气离开。”
许士林并未说话。
江雨烟一急,喊道:“林儿,我只相信你,我不求其他的,就希望你能看着她,别让她出什么事情。”
听着江雨烟带着哭腔的声音,许士林心都化开了。
恩情在前,后江雨烟对他的好,在许士林心中,早已经将她是当作母亲。
她急,他如何能够不急呢?
“烟姨,关于嫁给她表哥的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许士林轻声问。
“哎!”
一声悠长叹息,江雨烟无奈:“我自然不愿,我的母家,始终太过压抑了。”
“我明白了。”
许士林没有丝毫犹豫,坚定的说:“烟姨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保证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一番寒暄。
江雨烟说了朱惋惜最可能去的地方之后,挂断电话。
珍宝大赛正式开始。
无论是珍宝坊还是通往珍宝阁的路上,人挤人,一眼望去全是头。
许士林站在大门口,注视着来的每一个人。
人流如潮,车辆拥堵不堪。
珍宝大赛早上九点半之前入场,眼瞧着已经九点钟还不见人。
许士林正要进去,一辆玛莎拉蒂开来。
车门打开,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下车,口中骂骂咧咧,埋怨这拥堵交通。
许士林耳朵轻轻一动,眼皮一抬,看向那辆车。
“看什么看,乡巴佬,滚一边去。”
青年瞥了他一眼,开口就骂。
许士林没动,只是看着后座。
车门再度打开,一女子走下车来。
姣好的容颜上多了几分清冷,她抬眸,正对上许士林的眼睛。
四目相对,朱惋惜眼神中闪过慌乱,急忙低下头来,避开一步,刻意和男人保持一定距离。
“找到你就好,记住,以后别关手机,烟姨担心。”
许士林简单叮嘱一句,不再多言。
“惋惜,这人是谁?”
男人忽然察觉,警惕上前,打量许士林。
“吴昊,他叫许士林。”朱惋惜开口:“他叫吴昊,是我大学同学。”
“与我无关。”
许士林淡淡说了一句:“记住给烟姨回个电话,大赛即将开始,你可以选择和我一起,也可以自由活动。”
“只要记住,有事找我就成。”
“不用选择,她特地从南州来找我,当然是和我一起。”
吴昊挑衅性上前,将手搭在朱惋惜肩膀上。
“嗯。”许士林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许士林!”
身后传来一声喊。
朱惋惜眼眶有点红,甩开吴昊的手,双眼看向他,抿着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没事我走了。”许士林懒得废话。
吴昊就算再笨,也看出两个人之间有事情,并且还不简单。
嘴角抽动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去:“去凑热闹,我们一起吧!”
“毕竟我是洛城本地人,这地方,我熟悉。”
吴昊话语温和,眼底尽是警告。
“随便。”许士林说了一句,抬脚随人流走。
身后传来砰砰两声。
吴昊讥讽一笑:“乡巴佬,一看你就没什么见识。”
“你从珍宝坊上山,这么多人,等你到珍宝阁门口的时候,大赛估计都结束了。”
“人挤人的,永远是囊中羞涩的路人甲。”
“而我们这些上流人士,根本不可能去和他们挤。”
吴昊说完,指了指旁边一个独立的小房子说:“乡巴佬,看在你和惋惜认识的份上,我带你走特殊通道。”
“这条通道,是身份的象征,上流人士的专属。”
“缆车上山,只需要三分钟。”
前面一长串的东西,许士林不感兴趣。
三分钟就能上山,这一点似乎不错。
“好。”
许士林倒也不介意,跟着他们走。
吴昊一扬下巴,冲朱惋惜低声说:“惋惜,看看吧,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朱惋惜倒是不说话,多日不见,瞧着许士林的背影,有一种不清楚的感觉。
不对。
朱惋惜狠狠地摇摇头。
这种感觉,一定是因为他目中无人,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中,这是憎恨。
甩掉不该有的烦恼,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