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西城边的一个简易路边摊。
“老沈,好久不见,最近身体可好?”
“啧啧,看着你这幅活蹦乱跳的模样我就放心了。”
“话说我看你最近生意不是特别好啊,要不要我搭搭手?”
“嗐~!瞧你这话说的,我不是干你这行的就不能帮你卖几碗蛋炒饭了?”
“怎么帮?啧啧,我不是最近开了家泉城汽水的专卖店么?喏,就那里,工友之家!”
“看见门口那个大牌子没?同城百事,免费咨询!”
“啥意思,就是瞧着进店买汽水的人多,局寻思着能不能侧面帮衬帮衬咱们这些老乡,所以每来一个客人,我都会问上一句:我们这提供免咨询服务,看有啥能帮到您的不;到时候,如果客人想吃炒饭,我就推荐到你这来,反正你这的蛋炒饭又便宜又好吃,我这算得上两头帮忙。”
“得,您也觉得不错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这么着,为了准备的更充分,你把你这其它的拿手菜和绝活告诉我,我登记一下,到时候心里更有谱。”
“修空调?啧啧,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个!?这感情好,你这手艺吃香啊,只要到时候的收费便宜点,估计过不了多久你连这个摊子都懒得摆了,哈哈哈。”
“不过话说在前头,我们这工人之家是连锁的,上面有规定,我那边的客人凭着我们给的纸牌来你这吃东西,你可得给人家点实惠,而且你还得给我返5%的抽成;哎……说实话,要不是有这破规定,我是真没打算占你便宜,大家都是老乡,帮衬一点哪好意思收费。”
“咦?你理解?那就好,否则你要真当我李波是那种见钱眼开的货色,我是真没办法见人了!”
………………
工人之家。
“得,大妹子,收您2元,找补您1元,请拿好。”
“哦,对了,大妹子,我们这每一位客人在购买泉城汽水后都可以享受一次免费的同城咨询服务,请问您需要么?”
“什么叫同城咨询?嗯……这么说吧,我也在这一片住了许久了,这边有啥好吃的、好玩的,我门清;而且那些什么修电视的、送货的,卖衣服包包的,我也熟得很。所以如果你想找人或者找好吃的,尽管问我就行。”
“会不会是坑你的?大妹子,你可小瞧姐姐了,看见没,泉城汽水特殊分销商。泉城汽水知道不,多大的牌子啊!而且名声又好,我要是敢坑你,他们明天就能把我这分销资格撤了你信不?”
“放心吧,这是泉城汽水为了造福大众而让我们特别提供的免费服务,要不我们怎么会叫特殊分销商?”
“你想买一点实惠又好喝的绿茶给爸爸带回去?”
“嗯……妹子,你看茉莉花茶成不成?”
“你也不懂?”
“这么着,前面顾家庄村那边有一个茶庄,里面主要卖绿茶,既便宜品质又不错,就是位置稍微偏了一点。”
“那里的老板姓贺,到了那你直接报我名字,老板铁定不敢坑你。”
“喏,这是详细地址,还有这张纸牌你拿好。”
“干什么用的?这不是怕老板不在么,就算老板不在,你拿着这个纸牌,他们也绝对不敢轻慢你。”
“到时候,如果你买贵了,或者买到了次货,你来找我,我让你当场扇上两巴掌,还把钱赔你!这你该放心了吧?”
“哈哈,姐姐我性子直,要是吓到妹子了,我先在这给你道个歉!”
“谢什么谢啊,真要谢我,记得下次抽空跟姐姐唠唠嗑,姐姐跟你对得上眼的紧!”
“那成,慢走啊妹子,记得有空来看看姐姐!”
于是,年轻女客人在获得了极大认可感和心里满足感后,面带笑容地转身离开。
短短三天时间,仅仅张晓萌和李波的这家店面,就成功地成交了63笔联动服务,成交金额超过1万元,抽佣也超过了600块,把两口子激动的晚上差点失眠。
杨铸这三天也没闲着,在一旁不断观测这套业务模式运作的各个细节,并且就业务话术、商家评估、项目提点、联动凭证、规避成交额造假等方面前前后后提出了数次改进意见,这才使得整体流程没有出现大的bug。
在之后的四天内,杨铸又马不停蹄地把整个zy市场的工人之家全部跑完,与张胖子一起对一众特殊渠道进行业务培训和思想建设,并且还亲自下场演示了几次同城免费咨询服务的实操过程,可谓是手把手教到家。
………………
“杨组长……杨组长?”听到宾馆房门外的敲门声,杨铸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踩着酸软的步伐,有气无力地打开房门后,杨铸艰难地往回走了两步,然后扑倒在床上。
海草怪一开始本来以为杨铸是太累了外加懒病犯了,但看到杨铸有些坨红的脸蛋,感觉有些不对头的她赶紧上来摸了摸他额头。
“呀!杨组长,你发烧了!”海草怪感受到了手背的滚烫,有些手足无措。
切……怎么可能,我杨大官人怎么可能发烧?一定是你小丫头乱讲,本官人向来身体杠杠的,最多就是认床导致休息不好,现在特别困而已。
某个性格别扭的咸鱼仿佛觉得感冒是一件极度羞耻的事情,死活不肯面对现实。
海草怪琢磨了一会:“走,杨组长,我带你去医院打针!”
杨铸听到打针一次,身子一机灵,然后蛇一般地把身子扭进薄被里,死死把脑袋捂住:“小丫头用心险恶,休想骗我去医院!”
海草怪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跟小孩没什么区别的杨铸,仿佛哄孩子似的说道:“乖,杨组长,你现在发烧的厉害,不打针是不行的,走,我带你去医院。”
被子里,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少来,我不去医院,我不去打针,打死都别想让我打针!”
海草怪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脸惊诧地看着床上那一坨不断扭动着的人形物体,原来在自己心目中无所不能的杨组长,竟然害怕打针?
想到这,即便知道情景不太合适,但她依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到这货的笑声,杨铸顿时把头钻了出来,一脸不善地看着她:“丫头,你在笑什么?”
海草怪连忙摇头,小脸崩的紧紧的,生怕杨铸误会。
“那个杨组长,你……怕不怕吃药?要不,我给你买点药?”海草怪小心翼翼地看着杨铸。
杨铸一头黑线,自己害怕打针,那是因为童年的某段不堪回首的悲惨遭遇带来的心理阴影而已,合着在你眼中,我堂堂七尺男儿连吃药都是怕苦的么?
重重地哼了一声,杨铸再次把头埋进被子里。
已经很熟悉杨铸性格的海草怪见状,吐着舌头讪讪地笑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地掩上门,下去给杨铸买药去了。
结果不到十分钟,杨铸再次被吵醒。
“干嘛!?”杨铸看着两手空空的小丫头,语气里满是狂躁。
“这个……杨组长,我身上钱没带够。”海草怪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蛋,现在的药怎么会这么贵?我记得以前一瓶阿莫西林也才两块五来着。
杨铸有些无力地看着这丫头,这货是怎么顽强生存了二十一年的?
“我包里有钱,自己拿。记得多拿点,把这两天的房费续了。”杨铸强忍着晕眩,顺便把后面的事情交代了,不然老板大中午的闯进来撵人就尴尬了。
“哦、哦……”海草怪弱弱的应了一声,然后从杨铸的解放包里抽了两张蓝紫钞票,做贼似地蹑身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