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夜。
沈从逸忽的前来,打的是为她请脉的理由。
白岚心想,这早上不是刚请过脉吗?怎么又请?
莫不是有什么什么事?
果不其然,沈从逸走时,偷偷给他递了一张纸条。
【姑爷动静不小,明日必有大事发生。】
白岚看完,默默将纸条烧掉,顿时有些忧心。
上次从边城回来时,沈从逸给的纸条上说:【姑爷此行非同小可,身边带了暗卫数名。】
那时她便已经觉得奇怪了。
但她知道蒋文昭去边城是替官家办事,又觉得带几名暗卫也没什么,便也没在多想。
只可惜结合今日的消息,她越发觉得蒋文昭有事瞒着她。
也越来越看不懂蒋文昭……
从兰花苑出来后,蒋文昭快步往自己翠华庭走去。
时不时扯着臀部肌肉,嘶嘶疼痛。
就在一个时辰前,他出了府,还进了衙门。
而后在衙门里喝了盏茶,又从衙门后门偷偷溜了出来,换了行头,最后从国公府的后花园翻墙回来。
因着没有拳脚功夫,他是被蒋堰的旧部一股脑扔进来的。
所以这才摔了屁股。
翻墙的地方就在兰花苑,他索性在兰花苑休息了一阵。
眼瞅着是收网的时间了,他这才匆匆赶回翠华庭。
翠华庭里一片狼藉。
那两名看守的小厮已经暴毙,死状与秋菊一样,是七窍流血。
金宝遭遇相同场景两次,已经昏迷过去。
杨妈妈也好不到哪儿去,抱着金宝的身体瑟瑟发抖。
瞧见蒋文昭回来,杨妈妈哭着扑了过去。
“昭哥儿,你怎么才回来呀,奶、奶娘这老命,差点儿被吓没咯……”
蒋文昭半扶着杨妈妈,安慰道:“奶娘不怕,一切都在我掌控中。”
随后偏头,“出来吧。”
两名黑衣人噌噌跳出来,跪在蒋文昭跟前:“大人,这两人是服毒自杀的,我们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
这一下又把杨妈妈吓了一跳。
指着他们问:“昭、昭哥儿,这两位大侠是你的人?方才就是他们救了我和金宝。”
蒋文昭只点点头,没多做解释。
这时,季管家带着一行人匆匆迎来。
“老爷,您料事如神呐,果然有人来杀子佩了!只、只是子佩他被勒得不轻,恐怕得马上就医。”
说完,季管家身后两个黑衣人,压着一个穿着蒋家小厮衣裳的人,嘴里还塞了一块儿布。
蒋文昭偏头一看,子佩脸色发青,看上去不太清醒。
他心里顿时有些愧疚……
因为他先前并不是那么信任子佩,也想趁此机会,试探试探他。
这才将他做入局中,与他只字未提。
至于金宝,纯属意外。
原本蒋文昭安排了其他人引开子佩,只可惜金宝中途横插一脚,当了那冤大头。
他使了个眼色,“快去请沈大夫。”
小厮才跑出去一会儿,沈从逸便来了,“恰巧路过此地,没想到遇到了蒋大人的人。”
蒋文昭恭敬行礼,心里却在想,怕不是早就在外头偷看了吧?!
谁家散步还背着药箱的?
早在边城时,蒋文昭便发现这沈从逸不简单。
他似是有功夫在身的。
如今看来,这一切就说通了。
否则这沈从逸怎么会知道那日外头有几个人?
还有,他与蒋堰差不多一般岁数,看上去却精神抖擞。
若说他用药膳调理自己,也不可能达到这般效果。
答案只有一个,沈从逸内力深厚、功夫不凡!
强健的体魄加上高超的医术,这才让他延年益寿。
不过好在,他现在知道沈从逸是白岚的人,四舍五入后,沈从逸便等同于自己人了。
随后,季管家命人将金宝和子佩抬到了侧院,沈从逸微微一笑,踏步跟了过去。
瞧见沈从逸一走。
季管家和杨妈妈便吵了起来。
杨妈妈道:“昭哥儿,奶娘看出来了,这季管家就是个害群之马!他今日还想毁尸灭迹他。”
季管家一听,忙反驳道:“你才是害群之马!老爷,老奴也是按照您的吩咐行事,这、这泼妇,居然敢擅自带人来搅局,要不是我灵机一动,恐怕就坏了大事了!
她与我唱反调,必定也是林小娘收买的内奸!”
杨妈妈气得跳脚,还想说什么,蒋文昭忙站在中间隔开了老两位。
他心虚极了,因为造成这副局面的人,是他自个儿。
“奶娘、季叔,你们听我说,这事赖我……”
原来,就在昨夜。
蒋堰醒来后,父子俩便筹谋了一番。
老爷子说,府中必定隐藏了仇家的人。
这么些年,看蒋文昭混账,国公府逐渐没落,一直没动手,只是监视着府里的一举一动。
蒋堰便想着就这么混过去得了。
可经历这次生死后,蒋堰的旧部暗中找到他,告诉他暗处的人,一直蠢蠢欲动,似是想趁蒋堰没了,将蒋家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