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掉了面。
满脸不高兴,“杨妈妈,您这是?”
杨妈妈一脸笑意,“我这都是为了府里,季管家你也说了,国公爷和大娘子那边不方便,这事得等老爷回来。
老爷这会儿应是去衙门处理越哥儿的事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咱这动了现场,事后可不好交代,只有报官才是最对的选择,这样老爷正好可以带着官差回来。”
季管家心里不爽得紧,“合着什么时候,主子不在的时候,府里轮到你这妈妈说话了?”
“杨妈妈呀,我念在您是老爷奶娘的份上,平日里对您多有几分敬意,但这不代表您可以管府里的杂事。
我在蒋家也二十来年了,经我手的事有哪件没办得漂漂亮亮的?若老爷回来,瞧见自己书房一片狼藉,心情能好吗?恐怕这辈子也不想进这书房了吧?
再说,家丑不可外扬,这府里莫名其妙死了人,不悄悄处理,还要往外传,您怎么想的呀?”
“是是,季管家说的是,但这事它性质不一样,就算衙门办案,现场也是动不得的,要不您听我一句劝,不报官也行,咱等老爷回来再说。”
杨妈妈依旧一副游刃有余、胸有成竹的样。
这让季管家心里越发不爽。
而这时,金宝回过一点儿神来,哭着道:“这不关子佩哥的事,方才我来时,秋菊姐姐还好好地,就一会儿功夫,我和子佩哥一起回来,她就成这样了,呜呜……”
杨妈妈忙安慰道:“妈妈知道,老爷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金宝你放心。”
而子佩,着实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这会儿吓得魂不守舍。
在金宝面前,显得颇为窝囊。
但这也不能怪他。
从前他只管做事,做的做错的事也就是偶尔给林秋芸传送一些老爷的行踪。
宅子里这些斗来斗去的,他也就听府里人讲过,从来没掺和过。
但金宝不同呀。
她跟在白岚身边,耳濡目染,有时候还帮着白岚斗妾。
所以对这些事,也颇为敏感。
况且,金宝还读了不少话本子呢,自是反应得快些。
季管家一听,心里倒不乐意了。
“照这么说,还是我冤枉子佩了?我也没说要把他怎么滴呀,只是关押起来待审罢了,再说,你俩之间那档子事,府里谁人不知呀?
不知检点,还没成亲呢就勾三搭四的……”
子佩一听,终于有了反应。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扑上去就给了季管家一拳。
“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哪里勾三搭四的了?金宝是个好姑娘,我们之间清清白白,而且我们现在是有婚约的,还是老爷和大娘子点的,下个月花灯节一过,我们就要成婚了!”
这个憨憨,当真是眼里只有金宝。
无论什么场合下,都一心想着要护住金宝。
虽说这场合下不应该想什么儿女私情,但金宝确实感动了。
可恰巧二人这情投意合的样子,让季管家揪住了把柄。
“喏~这可是子佩自己说的,他和金宝都快是一家人了,谁知道这金宝有没有做假证呐。”
“你胡说!我打小就跟在大娘子身边,从不说谎!方才我们跑出翠华庭,可是许多人都瞧见了。”
说着,金宝指了指门外的几个粗使下人,“喏~他们几个都瞧见了。”
季管家笑笑:“那你还怕什么?子佩被关押了,到时候误会自然能解开。”
金宝哑口无言,这个逻辑似乎也是对的。
她只是一时间事涉子佩,有些着急了。
杨妈妈原本还想说什么。
殊不知,子佩激动道:“关就关!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走吧!”
他自个儿都自请关押了,其他下人也不好说什么,只看看季管家,等他发号施令。
季管家笑笑,“不愧是跟在老爷身边的人,就是有胆量,放心吧,饿不着你,也不会捆你,就是让你去别的房间待一会儿。”
说着,季管家挥挥手,几个健壮的下人一拥而上,将子佩押了下去……
金宝望着离去的子佩,心里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老爷何时回来,便想着去找老夫人来主持公道。
殊不知,她前脚刚想走,季管家便让人将她擒住了。
“金宝,你现在也有嫌疑,也得关押起来。”
杨妈妈忙拦住,“她是个丫头,还是大娘子的人,就不劳烦季管家了,她跟我一块儿在这儿守着便是。”
季管家笑笑,“那便听杨妈妈的,不过翠华庭死人了,里头的人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随后,季管家便命人,依次将翠华庭的一干人带了下去。
季管家走后。
蒋文昭的书房前便只剩下了金宝和杨妈妈,还有两个季管家带来的两个看管小厮。
金宝看看那两个小厮,着实面生。
小声哭着说:“杨妈妈,我瞅着这季管家不对劲儿,他带来的小厮也着实面生,子佩会不会有事情呀?”
杨妈妈安慰道:“金宝不怕,有杨妈妈在,咱们怎么也要熬到老爷回来。”
金宝点点头,两人将蒋文昭的书房门关紧,就坐在门口死死守着,哪儿也不去。
没一会儿,两名小厮的掏出匕首。
朝着杨妈妈和金宝刺去……
与此同时,子佩那边。
季管家前脚刚走,两名看守他的小厮便面露凶相。
掏出一根绳子和一根白绫,朝他走去……
而此时,兰花苑内。
白岚正悠闲的吃着茶点,与旁边的蒋文昭谈笑风生。
窗外传来一阵鸟叫声,蒋文昭装作不经意的看看窗外。
笑着道:“岚儿,你且休息休息,为夫想起来还有一桩事没了。”
白岚点点头,待蒋文昭走后,她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这男人,到底有什么事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