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逸淡淡一笑,没有了方才行医时那种冷俊不禁的感觉。
他摸了摸胡子,“那就对了!若是让那位姑娘知道他要刮骨,还得去鬼门关走一趟,恐怕我要医治的就不是一个人了。”
原来如此,感情刚刚是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蒋文昭没想到,这位大夫不光能医治身体上的毛病,这似是还修了心理学?!
蒋文昭再次拱手。
这次,沈从逸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直接道:“不该问的别问,今日就当我没见过你们,你们也当没来过我这儿。一会儿药煎好了,你们便走,之后不要再来我这医馆。”
说着,沈从逸用左手写下一副歪歪斜斜的药方,放在蒋文昭手中。
“去东边的药铺抓药便是。”
蒋文昭沉默了……
他脑子转不过弯了,总觉得眼前之人很不一般,似是知道些什么,刻意在避开。
他想了想,觉得人家已经帮了自己天大的忙,他不应再强人所难。
于是乎,他摸下腰间的钱袋,递给沈从逸,“您看这些报酬可够?”
沈从逸看都没看一眼,“收起来吧,我们从未见过,何来报酬?”
说着,金宝便端了药进来。
给子佩喂下后,一行人匆匆离开了沈家医馆。
他们找到一家离钱家主宅近的客栈,蒋文昭估摸着白岚一行人应该今日下午会到,便多定了两间厢房。
由于子佩受伤,需要静养,所以他是单间,这样也方便金宝过来照顾他。
蒋文昭连续赶路,这会儿累得不行,本想洗漱后好好休息休息,可不知为何,他右眼皮跳的慌,这让他躺在床上总是睡不安稳。
索性不睡了,他让客栈掌柜给他租了一匹马,打算出城去接白岚。
还好原主是会骑马的,身体上也有些肌肉记忆,他只适应了一小会儿便飞驰起来。
半道上,蒋文昭远远便看见了白岚等人的马车。
可她们前头还多了一辆巨奢华的马车?
那辆马车顶的四个角上,挂着七彩琉璃灯笼,周身还雕刻了精美的木雕。
别人家的马车都是一匹马,眼前这个却是四匹。
最夸张的是,这马车两边还有两行举着芭蕉扇的丫鬟,以及七八个骑着汗血宝马的护卫。
蒋文昭心里疑惑,不由的放慢了脚步。
还距离那队列十米远,七八个骑马的护卫就冲上前将蒋文昭挡住。
“贝亲王经过,旁人让行!”
蒋文昭:……
这路你家的?排场比官家都大?
这下他对贝亲王的印象越发不好了,冷着脸道:“麻烦您通报一声,我是太常少卿蒋文昭,后面那辆马车里的人是我家夫人。”
领头的护卫面无表情,只微微眨眼便调转方向,去与贝亲王通报。
他们离得远,蒋文昭听不见说了些什么。
片刻后,马车帘子掀了起来。
一张白俊的脸露了出来,随即有个娇弱的丫鬟跪在马车一旁,贝亲王踩着那丫鬟下了马车。
蒋文昭瞧着这场景,眉头微蹙。
早听说贝亲王富得流油,平日生活奢华,每次出门都很有排面。
他刚穿过来时还羡慕过。
可当这些真的呈现在他眼前时,他又不羡慕了。
这种依靠践踏别人尊严得来的排面,他蒋文昭不稀罕。
即使他再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