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离时未逢丝毫凶险,实缘此地监防疏阔。
彼等安然穿越斯幢魑魅魍魉之所在后,比尔塞斯乃向由比滨结衣道:“由比滨,吾欲先护汝归家,今日之事便暂止于此。”
“那个……那个……”由比滨结衣略带忐忑,拽住其臂膀,询曰:“小企,汝勿欲再探究竟乎?”
比尔塞斯眉峰轻扬,心确曾生此念,旋即弃之。
其欲返者,旨在抹除自身涉足此地之痕,非真愿缉贼。
盖因其将求于能治此事之人,惟忧己至此之秘不慎泄露,引祸上身。
然观此少女担忧之情,遂直言:“无须忧虑,吾拟禀告衙门,若汝恐吾独往,则同往可矣。”
“如,如此……”
由比滨结衣虽不愿承,心中确曾萌生私意。她望比尔塞斯置身事外,装作未见。
“究竟能否断定是何物?”
“此需衙役大人明察。”
由比滨结衣心思细腻,思绪繁杂。时如家中慈母,对亲近之人关怀备至,夹杂凡人之私。
比尔塞斯既不憎恶,亦未感其啰嗦。
事已至此,只得开导其心。
“毋忧,吾辈告官亦无妨。吾自有妙策,与衙门沟通,吾不愿因琐事招惹恶徒。”
“然而,吾……”
由比滨结衣欲劝阻,知己言乏力。深怕比尔塞斯觉己自私且毒。
“由比滨,汝心之所想,吾了然。然思之,此处诸多异物,吾等居所狭小,倘此辈将邪物散播于学府或邻里之家,将何以堪?届时,悔之晚矣……”比尔塞斯诚恳解析:“世间戒邪,复陷者众,绝难根除。”
其忧虑者,日本惩治‘假书’贩者之法,至重仅十年囚。
若如此,彼等脱困后恐寻报警者报复,尤其查缴大批邪物,损失颇巨,报复将更甚。
“吾知矣,吾偕汝同往。”
比尔塞斯凝视由比滨结衣略带稚气之面庞,微讶。
此女子竟视此事为赴刑?
细观之,由比滨结衣确有几分可爱。
轻笑一声,比尔塞斯轻抚其颊,向外拉扯。
“唔……小企……莫捏也……”
由比滨结衣几欲落泪,迅速推开比尔塞斯戏谑之手,嗔怒:“痛煞也,休这般狠捏。”
“哦,轻抚即可?”
“小企!!吾正言正色与汝。”
由比滨结衣足踏地,脸颊红晕不知羞涩抑或被捏所致。
“善矣,毋忧,日本法度最重不过十年囹圄。吾忧其出狱后寻报警者复仇,故欲私下寻衙门商谈,使其忘却吾之身份。”
“吾非虑汝时常行惊人之举,终将引致愈发恶劣之境遇。”
由比滨结衣已被比尔塞斯过往之事震慑,何曾料及微不足道之事亦能引发重重波澜。
此人偏喜涉足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大事。
“诚哉,汝言之有理,故汝欲随吾同往?届时恐汝亦惊惧。”
比尔塞斯微笑,对此类问题不以为意。
“虽仍惧,然思量今无人伴小企。若有危难,有一人同行,或稍安。”
闻此言,颇为奇特。
比尔塞斯难以界定由比滨结衣究属明智抑或愚笨。
‘汝是否修习‘调情’之术?’
比尔塞斯苦笑,“善哉,吾等共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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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言何?吾侄?吾有何侄?高木,汝未详询即来寻吾?”
目暮捕快首遇此事,竟有人冒充其侄来访?
为何日本警政机关威信尽失?终为久远之政府架构。
“何?!”
高木诧异莫名,未料有人冒称其长官之侄。
“吾立令其离去。”
“稍待,吾愿一见。对矣,彼现居何处?”
“吾令其候于接待处。”
目暮捕快无奈,此等轻易混入警署之举,青年人何以如此大意?
“唉,勿再犯此低劣之误。”
目暮捕快对诚实青年无计可施。
旋即,比尔塞斯得见旧识。
前次相遇何日?
哦,于四宫府邸耶?
比尔塞斯歪首忆思,彼时令工藤学子稍受挫败,未知目暮捕快仍欢迎否?
“汝?!”
目暮捕快入室,忆起此少年高中学生身份。
瞥由比滨结衣,趋前数步,诘问:“妄自假冒衙门眷属乃违法之举,坦白告之,汝小子欲何为?”
见胖捕快并无嫌恶之意,比尔塞斯稍释重负,可免诸多唇舌。
“目暮捕快,吾欲呈报,迫不得已择此途径。于斯地,仅识目暮捕快一人,且知汝乃优秀之捕快。”
未理会比尔塞斯之奉承,目暮捕快追问:“呈报?何事发焉?”
比尔塞斯审视接待之二位捕快,询曰:“目暮捕快,此事不便公言,可否移驾贵府?”
目暮十三蹙眉,圆面略显威严。
“汝等随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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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乎,目暮捕快未设独立办公室。
仅寻一无人之密室,对方比尔塞斯与由比滨结衣道:“预言在先,虚报警情,纵使汝,吾亦拘捕教诲。”
比尔塞斯端正仪态,肃然道:“目暮捕快,吾需报案,现今米花书阁中当有‘吨’计量之‘毒’。”
目暮捕快骇然,首次闻‘吨’计量之‘毒’。
“汝再述?真实无欺?”
“确实。”
胖捕快面庞肥肉颤动,口干舌燥。
“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