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塞斯抬头望天,此刻二人已至米花阁藏书楼。
若急切与不安可解纷扰,司空塞斯自忖此时应为世间最为焦虑之人矣。
“小企……”
由比滨结衣挽住司空塞斯衣袖,动容道:“汝,汝……汝于我实为佳善。往昔无人如此授我,吾,吾定当竭力而为。”
噫?
司空塞斯满面迷茫,转身注视由比滨结衣。
瞬息之间,四周目光如利剑穿心。
“唉,汝勿泣,旁人或以为吾伤汝矣。”
彼苦笑不得,何故此小事竟令其感动涕零?
“歉,歉……吾仅是,仅是……”
由比滨结衣惶恐拭面,连面上脂粉亦乱,显得颇为古怪。
“吾知,吾知,行矣行矣……还是先至内室洗漱一番为宜。汝如此状,不宜久留藏书楼。”
随后,司空塞斯愈发觉事有异样……
“诶嘿嘿。”
侍奉府,恐将危矣。
他只得佯装未见由比滨结衣现时之态。
由比滨结衣简净面庞,二人终入米花阁藏书楼。
楼内似乎并无多人,或许因不久即将闭门之故,司空塞斯觉此处灯火略显昏黄。
彼不得不为由比滨结衣迅速寻所需之典籍。
然……司空塞斯寻觅之际渐感事有蹊跷。
由比滨结衣随其身后,数次欲拉其臂却又羞涩收手。
‘怪哉,此处典籍何以杂乱无章,藏书楼内无整饬之人乎?’
司空塞斯心疑无人打理,暗斥此地府尹疏于管理藏书楼。
彼不得不自此始搜觅所需之书。
“吾思量一番,汝所需之物?艺术?非也,彼等不适于汝。唯物辨证?此处似无专类,真不知此藏书楼究竟作何用途,无怪乎此处寂寂无几人问津。”
“小企,汝觅得书否?”
由比滨结衣见此时辰已晚,初时彼等尚滞留于学生会些许。
“未也,罢了……吾辈还是往大书肆探查为宜。此处所获寥寥,且过于陈旧……吾所需之物估摸在学府藏书楼中或可觅得。下次劳烦雪之下姊姊协助寻找便好。”
由比滨结衣并未介意此等琐碎之事,欣然道:“那吾辈速速离去罢。哦,对矣,那吾随意取二卷携归细读便好。”
“任凭汝意。”
既无所获,司空塞斯便欲偕由比滨结衣另觅他处。
然彼未曾料及,造访藏书楼竟惹来祸端。
“噫?此内何以夹杂他书?”
“何也?”
司空塞斯趋近由比滨结衣。
由比滨结衣指道:“汝观,吾取出一卷,此小卷被两大卷夹于其中。”
“哦,那取出来便好。”
司空塞斯随手抽出夹于其中之书。
入手即感异样,此乃伪书……
因纸质轻重有异。
细察之下,此乃无封背之书。
司空塞斯随手掰开,只闻撕裂之声,粘胶破裂。
少年少女愕然望向书中所夹白色塑料包囊。
一股不祥之感袭上司空塞斯心头。
‘无怪乎,此书杂乱堆放,无怪乎此处冷落萧条,无怪乎府尹疏于管理……’
‘此乃……’
‘鸩’
世间令人悚然之物颇多。
有虚有实,有酷刑有试验,论人心论魑魅魍魉。
然而从未有一物,其现世令世人望之色变。
汝言此物究有多怖?倒也不尽然,医道探究常需相似之物。
然其怖人之处非在于能为几何,而在于昭示一事。
即:人之心志在外物熏染下之绝对崩溃。
与之抗争,是为人之单边战局。
纵使汝成功戒断,复原之率仍有九成之险,悚人至极。
是以,世间诸恶皆可谅解,唯独贩卖此物者决不可饶。
纵有人以己穷困潦倒,饿殍遍野为托辞。
司空塞斯亦对此人言……
请汝乖乖饿毙!
再睹此物之时,司空塞斯浑身汗毛如猫炸立。
彼首务便是察周遭是否设有窥伺之器。
似未发现异常,彼轻阖手中之物,归于原处。
“小企,此……”
由比滨结衣纵愚钝亦知遭遇何等可怖之事,手脚僵直,唇干舌燥,此刻彼并无新奇之喜,唯从头凉到脚之恐惧。
“此书过于破败,吾辈换他卷觅之。”
司空塞斯泰然将手中之物放回,宛如未曾察觉。
“行矣……”
彼轻摇首,做出噤声之姿。
将由比滨结衣之手握于掌心。
此刻之由比滨结衣已被吓得掌心汗湿,若非司空塞斯携其手,彼不知该如何是好。
“吾辈往他处游弋。”
司空塞斯宛若携佳人逛街般悠然。
此刻最佳之策便是先行离去,亦为此刻彼首察周遭是否有人或窥伺器之故。
‘伪书’何以现于藏书楼?
‘此必非直售之地,观其塑封应为中转之所。’
‘典籍摆放杂乱乃为使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