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料想东瀛之地的组织之人,定然迅速得悉此事,或许知情者暗自匿藏,将此秘事铭记于心。自古以来,权谋之术无非利诱鼓舞,威逼欺诈,遮蔽真相……”
“阿姐她究竟如何了?”
目睹小女孩的焦虑神情,比企谷八幡察觉早坂爱并未如实告知宫野明美的实情。
“…………”
他一时默不作声。
他绝不信那个组织中尚存亲情之情愫。古今中外,成大业者大多心狠手辣,华夏古史中的帝王篇章便是铁血无情的权谋教科书。
然而观小女孩对阿姐的关切,以及一旁静默的早坂,比企谷八幡只得暂时搁置进一步试探的念头。
“你阿姐安好,我们只需她扮演一角,无需惶恐,莫急,莫急……”
比企谷八幡口干舌燥,欲举茶盏小酌,怎奈面具遮口,只得忍耐干渴,无奈将茶杯置于几案之上:“唉……罢了,换个更有情趣的话题罢。宫野……罢了,另赐你一名为妙。唤作‘洛丽塔’如何?”
砰——!
早坂爱已无法忍受,随手将靠垫掷向比企谷八幡的头颅。
此人趣味低劣,戴上面具面对无法反抗的陌生人,其性格中隐现出的古怪愈发明显。
“咳咳,失礼,失礼。前事便就此作罢。”
比企谷八幡不愿在此与早坂争执,忙打圆场道:“你自选一名,反正不过是个代号……原名不可常提,以免泄露天机。”
志保稍作平息,也逐渐觉察二人差异。
少年虽是高中生,骨子里透出异样冷漠。少女看似寡言,却待她如姐般柔情。
当她意识到自身安然无恙,即使感知障碍犹存,也无奈地接受这环境带来的‘呵护’。
“如何?名字可有想好?”
见小女孩沉默许久,比企谷八幡无意继续探讨此事。
“日文意指‘灰原哀’。”
早坂爱不知比企谷八幡面具后的表情,只听其略带嘲讽的回应。
“历尽苦难,竟仍怀‘中二’之心态。若为汝,当取简单常见之姓名,最好一眼即忘。罢了,仍是爱酱吧?”
音韵确无差异,比企谷八幡认为这小姑娘与早坂爱缘分匪浅,连名字也巧合相似。
“不,非‘爱’,乃‘哀’……”
听闻灰原哀解释,比企谷八幡暗暗咋舌。若初名仅是拗口,如今这状况却已进阶为更显‘中二’的戏剧效果。
灰原哀却从短暂的对话中捕捉到一丝诡异。
‘亦是爱酱?如非同一场景中的不同人,不应使用“也”字。若同场景中人,则“也”字至关重要。难道身旁这位女子便是他口中的“爱”? ’
灰原哀渐复冷静,智力逐渐上线。
“我懒得追究这名字的含义,暂以‘哀酱’代之罢。”
比企谷八幡心情复杂,仿佛同时在呼唤两人。
灰原哀也平静下来,她明白既然尚被留用,还能享受这般周全照料,他们必有所图。
“你们,究竟何所图谋?”
“图谋?”比企谷八幡轻笑,答道:“我看重的并非你,你已告知我所需知晓之事。”
“…………………………”
灰原哀微蹙双眉,未能理解其言下之意。
比企谷八幡起身,望向早坂爱:“下文,路上再详谈吧。”
沿路行去……
比企谷八幡牵着早坂爱的手。
不,应是早坂爱拉着他的手徐步向前。
她明知比企谷八幡有诸多疑问,却不肯直接开口,若他稍有提问之意,便强拽他前行。
他们走了许久。
灰原哀居所并不遥远,顺路向山坡行进,很快抵达四宫辉夜与早坂爱的府邸。
四周已无人迹。
一整天都在赶路。
“你步伐未觉疲倦?行如此远途?”
“无妨,我曾受严苛训练,这点路程不足挂齿。”
‘此乃何意?’
比企谷八幡望向宏大的府邸大门,此刻门扉似感应到访客,自动缓缓开启。
“比企谷君无话可问吗?”
早坂爱慵懒地伸展身体,摘下头上的帽子。
“路上你已阻我多次,何故此刻又欲询问?”
“无奈,谎言说多,偶成习惯。如今我已给比企谷君机会。”
金发少女直视比企谷八幡。
“既是如此,那我便直言了。”
比企谷八幡略感惆怅,不知自己究竟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
“早坂,既说好雇我做事,为何背后将我摒弃,另寻他法?况且,既不容我讨论黑色组织,也不愿多透露详情?”
比企谷八幡早有疑问,自早坂给他那份模棱两可的名单起,也许还有另一份名单隐藏其中。
不仅如此,自杀害GIN之后,他分明感到早坂爱的异常。
她总在他谈及正事时,悄无声息转移话题,多扮作陷入爱河的少女,有意无意引导话题至恋爱之事。
比企谷八幡虽自恋,却未自欺至此,以为早坂爱会倾心于见过众多优秀男子的他。
找不到任何合适的理由……
“那我便说,为何不让比企谷君在路上发问。”早坂爱恢复面无表情,依旧淡漠地言道:“我不想归途更为疲惫,若我道出实情,比企谷君或更不信我。”
‘此话何意?’
比企谷八幡承认,他根本无法揣摩早坂爱的意图。
“比企谷君,其实我早有此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