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工厂的执着，是这个年代所有人的想法。
这或许也是今后全球最大工业化规模的基础，工人阶级可是领导阶级。
但此时，红梅却不想再待下去，成天想着豆豆。
老吴的军管让她心发慌，这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与此同时，秦关也不怎么想继续待在厂里，不都已经完成了嘛。
说是要等上面的奖励决定，怎么，下乡了不能等？
“秦关，你说豆豆现在每天没我带着，会怎么样啊？”
“嗨，你可别太操心了，你爹可是拉扯大你们兄妹四人，再不济还有嫂子呢，她的心细，如果再过两天没有消息，咱们就和吴伯伯说回去住。”
“这……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我们又不是囚犯，哪里还不能去了？”
其实红梅想的，是之前的秦关，一个劲闹着要走，红梅知道他住不惯农村，按理说这里才是秦关应该来的，大厂里光鲜亮丽，要啥都有，而且秦关还特别适合这里的工作。
看到其他技术员来询问时，每次都能把红梅看呆。
秦关那气场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那些平时觉得很厉害的职工，甚至里面的技术员，高级知识分子，在秦关面前都乖得像学生一样。
而且秦关讲解的方式好像特别练过，还是天生就会这个？
红梅看得如痴如醉，自己男人那么受人尊敬，严厂长一直在提让秦关当副厂长的事。
换做以前，她会觉得到这一步已经光宗耀祖了。
这么好的前途，她能拖后腿吗？
原来秦关说要离婚她都答应了，现在对她那么好，她可不能在搞砸了，她现在觉得秦关是对的，他这种人就不该被困在乡下！
可现在，她还是想念女儿，拖后腿了。
“我们……能不能把豆豆接过来？”
“你又胡思乱想了，咱们是要去读大学的，怎么能在这里安家。”
“也不是不行，这里还不够好吗，读大学是为了什么？”
红梅一句话倒是给秦关说愣了，没错，读大学是为了什么？
很多人想法里，读了大学意味着更好的工作，那现在人家都愿意让你当副厂长了……
她是不知道，秦关是为她考虑的。
“别担心了，有我在你还想什么，还有，吴伯伯能害了咱们？”
红梅也不是担心，她是有点不适应，这一切来得太快。
一点准备没有的，秦关就要跟她离婚，然后一点准备没有，又不离了，一点准备都没有，秦关忽然对她那么好，还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又来到了这里。
这个时候，他们的吴伯伯又来了。
“过得怎么样，他们说，你们夫妻过的挺拘谨，安排的房子都没去住，一天天的就在这资料室里，也不能总是工作啊。”
“吴伯伯，是有事？”
“啊……红梅，我跟你男人说两句。”
红梅当然只有同意，都不是外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老吴把秦关带出了资料室，找个偏僻角落说话。
“陈部长都和我说了，只是这事我觉得你办得不妥。”
“那还有什么事？”
秦关知道是那个小野的事，但自己只是提醒，人家怎么样轮不到他来管。
反正把钱退回，小野要捞多少，那是他跟总部的事。
“还有……就是采购那边的人说，要过去跟他们谈。”
“过去？”
“就是去小日子那边，跟他们总部谈判要回。”
“哦……不是，那他们去谈就好了，又不是没人懂这个，这一点技术也不需要什么专家。”
“当然，陪同的人还是那个小野，但他要求你参加，为了什么不用多说了吧？”
“我知道，但这种事，让他自己去办就好了，反正动物和人也不通语言。”
秦关又开始推三阻四，但这件事真不用那么复杂。
最本根的原因，是人家一定要秦关到场，否则就不谈。
显然，对小野来说，有捞的机会了，
如果没机会，他是不会让秦关过去的，秦关还能猜出，想捞一笔的可不止小野一个，主打一个见者有份。
话说回来，如果没有一个团体帮着办事，小野也做不到。
“秦关，你要服从安排！”
服从谁的安排，秦关不是军队体系的人，所以老吴对他摆这一套没什么意义。
但是，红梅的学习顺利，而且高考又不是马上到。
还有那么多人等着给推荐呢，总之考大学也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也不是不能去，秦关马上又问：“我去，用什么身份？”
“副厂长啊，上面说，你那个船板合金震惊了小日子，他们才邀请你的。”
“我可不当这个副厂长，还有，红梅能一起去吗？”
“我去说一说，安排个人应该没问题。”
这可是部队工程的结果，咱们的体制也有统合资源优点。
“对了，还有豆豆。”
“秦关，你不要太过分！”
“我们都离开豆豆那么长时间了，孩子还小，父母不在身边带着是怎么回事？”
“嗯，反正也不会去多久，孩子交给老李了，带着还累赘。”
说实话，秦关不嫌累赘，他这辈子有的是耐心和时间。
对那这样确实也太为难老吴了，这种规模出去，都要经过政审的。
开放之前，其实很多单位都会组织出国，但减员的风险很大，比如去参观考察，或者其他什么公干，甚至是参加什么体育运动，都会出去。
开放，只是指民间开放而已。
减员是什么意思，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有人去了就不回来。
这个时代想出去很难批准，有人就开始强行出去了，最简单粗暴的，就是去了玩消失，秦关可是人才，他会不会玩消失？
所以按照老吴的想法，秦观就不该出去，这是部长要求的吧。
“那去的时间长吗？”
“也就几天吧，你女儿在老李那，也不至于几天都不行。”
“嗯，我们做个准备，吴伯伯，你这里就不要搞那么严格了，兵都收了吧。”
其实住在厂里也蛮好的，至少红梅觉得自己是在享福。
只要一个人觉得自己在享福，那就真的是在享福，和拥有什么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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