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都没想到，秦关居然跟谈得如此顺利。
再度出来的小野，已经完全改换了一副态度，非常虚心，对谁都鞠躬。
“刚才是我的不对，应该先调查清楚的，私密马赛！”
“这位秦工，跟我说了些情况，所以我决定拿一点样品回去作报告，为你们申请退款。”
“行不行，我会尽力的，你们看如何？”
这时候大家看的不是小野，而是秦关，这小子到底说了什么？
发现大家的眼神，小野忽然又说：“样品坚定之后，我希望继续跟我们谈的，是这位秦工，毕竟需要技术上的一些支持，不知是否可行？”
陈部长也不知道为什么转折那么多。
但他毕竟是大佬，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可能一点感知都没有。
“这样，你先把样品拿回去鉴定，秦工会一直在这里的。”
“那好……我能带点你们的样品回去吗？”
陈部长也看到了秦关在微微点头，马上说：“严厂长，你来安排，只要不泄密都可以，也让他带回去看看，小秦，你跟我进来。”
又单独见面，陈部长当然有疑惑。
拿样品当然不会泄密，秘密都在工艺上，这玩意就像是腌酸菜，只拿酸菜给你，不告诉你工艺，怕是一辈子都琢磨不出来的。
两人又进了房间，陈部长开门见山：“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只是跟他说，我们只要退款，没有要少吧？”
“嗯，部里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我们国家外汇储备太少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那可是惊人的浪费啊，能把款要回来最好了。”
这时候的外汇储备多可怜呢？
几个亿，美刀，而这一年官方汇率为1:1.8左右。
确实可怜吧，跟没有一样，能干点啥？
七十年代外国富豪就百亿档次了，咱们国内也一样没有，都实行配给制度能有什么钱。
“所以，我跟他说，可以跟公司要一倍以上的赔偿，我们只要退款。”
“啊，怪不得，他非要你来参与，没你他绝对不干。”
陈部长笑了笑，“行吧，让你吴伯伯来安排，光凭这件事，我就能给你颁个勋章，你可是为国家挽回了巨大损失，可惜你只是个知青。”
看来，陈部长也有了安排秦关的意思。
秦关连忙说道：“我打算去上大学的。”
“你说过，都可以安排，也不耽误，你想到哪个大学？”
“我想带着爱人一起去，她现在底子还不行，在看书。”
“哦，那没事，可以等你，我们随时都能安排。”
之前秦关就提过，但现在陈部长答应的，和之前绝对不是一回事。
陈部长又笑道：“我也不是个死板的人，但这种事，还是希望你这样的人才不要参与，等事情办好，我可以给你申请奖励，虽可能不多，但光荣。”
所有储备才几个亿，秦关甚至是看不上的，当然不会做这种事。
想有钱，秦关正当的办法多的是，还能得到尊敬，何必搞这样呢。
所以他当即表态：“保证不会，什么奖励的也不需要了，我只要能陪爱人顺利念完大学就行。”
这种事，越是低层次的人知道越完蛋，反而陈部长这种人知道了没事。
如果老李要知道秦关跟小日子搞这套，估计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跟什么样的人，就得说什么样的话，秦关深有体会。
“完全不给奖励那也不行，显得亏待了咱们的人才，虽然现在讲究奉献精神，但亏待了人才那就是我的工作不到位，这是必须的。”
“我的时间也不多，好在你和老吴关系不一般，我找他就行。”
“努力学习，争取再立新功！”
陈部长这话说出来，就是要走了，但他也给了秦关一个定心丸。
这次的事情肯定有奖励，但具体奖励什么，也得等事情办完在一起决定。
其实，陈部长对秦关这些事都不惊讶了。
最让他震惊的，还是刚才对未来战争模式的建构。
陈部长是越想越有道理，虽然很多技术现在实现不了，可顶层理论构架也是一门学问，单单军事理论上就非常有研究价值，他居然被一个年轻人的脑洞开拓了视野！
……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陈部长带人离开了，但二厂仍然军管。
而二厂这边的动静一厂那边也不可能不知道，厂长让人来打听。
“问到什么了吗？”
“我们都进不去，二厂那边军管了，门口都架着枪，四周有人巡逻。”
“那么大动静？”
厂长周龙疑惑了，这二厂之前要死不活的，一直靠国家养着，而他们一厂就几乎是占据了所有产能，虽然这年头经济效益对厂长来说不是很重要，但这影响升迁。
能干到一厂厂长位置，他怎么能没有心思呢。
“你问熟人了吗？”
“问不到，其他人不知情，知道内情的技术人员都在实验室那边，好几天了没出来，哦，倒是一些参与的职工说，是在试炼什么特殊钢，还有特殊合金。”
“合金？”
厂长周龙有不妙的感觉，汉斯那边要求十倍价格，他是答应下来了，但要上报。
最终出钱的，是051工程，人家也得统计算一算够不够。
没错，这年头没有什么亏不亏的说法，只问够不够。
反正国内钱多也没处花，配给制度下你还想怎么样。
只要够完成任务，那就是大功臣，这个风头可不能让二厂给抢了。
这个时候，又有厂办的人来喊他：“厂长，二厂那边有人来了，说要见你。”
“什么人，二厂的？”
“应该是老余吧，我没见着，说在会议室等你。”
“我马上过去。”
周龙沉思了一下，又对眼前那个跑腿说，“你继续打听，看看到底什么事。”
和陈部长那种高层级的人比，周龙作为厂长也不算什么。
所以很多变化他不知道，自从四三办法开始，上面就有开放的心了。
开放绝不是某一年心血来潮，但关键在于，怎么开。
开放之后，以什么样的一种姿态面对世界，这都有讲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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