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冤枉啊!”
“噢?那本官问你,一个时辰前你在何处?”
“小人一直在家中照顾老娘。”
“可有人证?”
“这老娘可以作证。”
“大宋律法,亲属不可为证,可还有其他人证?”
“这没有。”
徐大人的脸上露出一丝轻笑,目露寒光。
“来啊!将草席掀开!”
“是!”
随着衙役掀开草席,一张面容秀丽的人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郭有才哆嗦着看了过去,正是暗门子里与他欢好的玉娘。
“此女你可认识?”
“回回大人的话,认识。”
“可知姓名?”
“玉玉娘。”
“何姑,此女可是叫玉娘?”
“回大人的话,玉娘正是小女闺名。”
徐大人点点头,随即冷哼一声。
“还说凶手不是你!”
“大人!玉娘真不是我杀的!我是被冤枉的!”
“你若没有图谋不轨,为何知道此女的闺名?”
“就是啊,他怎知小娘子的闺名的?”
"看来人真是他杀的"
“定是如此,我跟此人是邻居,此人家中确有老娘,但他待老娘可算不得好,还扯谎说照顾老娘”
“我还听说他先跟了王县尉,出事当晚又跟了高知县”
“如此不忠不孝之人,不是他杀的还能有谁”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郭有才的心中越来越慌,连连磕头。
“大人!大人!人真不是我杀的,她在撒谎,是她诬陷小人!”
“她开的也不是小酒楼,而是暗门子,小人认识玉娘实是因为经常与她欢好。”
“求大人明察!”
“噢?”
“你说何姑开的是暗门子?里面可还有其他小娘?”
郭有才闻言顿时欣喜若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忙说道:“有的!暗门子里一共有三位小娘,只要大人招来其余两人,一问便知。”
徐大人再次点头,眼中的厉色更甚。
“钱捕头,你等勘察现场时,可发现疑点?楼中是否还有其他小娘?这楼是酒楼还是暗门子?”
带人抓捕郭有才的官差立刻出列拱手回道:“回大人的话,楼中并无其他人,这楼也是普通酒楼布置。”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大人,这不可能!这楼真是暗门子!求大人明察!”
咚!咚!咚!
郭有才的头磕得咚咚作响,脸上惨白一片。
“这厮太过分了!杀了人竟然还污人清白”
“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无耻之徒”
“大人快判他斩首!”
“对!杀了他!杀了他”
啪!
“肃静!本官自会依大宋律法决断!”
“啊~啊~大人呐!您可一定要为我这可怜的女儿做主啊~!”何故的哭声适时响起,声音凄婉,绕梁三圈。
“不!”
“不是我杀的!”
“你撒谎!人不是我杀的!”
郭有才彻底失去了分寸,神情激动口中念念有词。
啪~!
惊堂木再响。
“你于一个时辰前去了何姑酒楼!”
“大人我没去!”
徐大人不管不顾继续快速追问。
“你点了一桌酒菜,独自吃酒。”
“我没有!”
“酒后见色起意,想玷污了玉娘!”
“不是!”
“玉娘拼死反抗,你便趁着酒劲杀了她!”
“不是我做到!”
啪~!
“此时不招,更待何时?”
“大人,人真不是我杀的!”
“哼!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啊,大刑伺候!”
“威~武~!”
随着徐大人一声令下,两名衙役拿着庭仗缓缓走来。
“这位徐大人英明啊,这种人不打他一顿怎会老实?”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也别判了,直接打死了事”
“就是,玷污杀人,还要污人清白,简直猪狗不如”
“听说他现在跟着那位新来的高衙内后面,估摸着这位高衙内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必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此时的郭有才披头散发,脑门流血。
他缓缓起身环顾四周,一道道鄙夷的目光刺得他心中流血。
这帮人怎么可以这样?
他郭有才以前是混账,但他改了啊!
他真的改了!
为什么这帮人就是不愿意相信他?
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是先生骗了他吗?
郭有才的双眼变得灰暗。
衙内,这世上真有光吗
“跪下!”
郭有才低垂着头,不为所动。
“大胆!还不跪下受刑!”
郭有才缓缓抬头,灰暗的双目变得赤红,死死盯着出言呵斥的衙役。
“你你想做什么?”
郭有才突然暴起,抢身撞向衙役,仓促间衙役避无可避,二人的身体撞在了一起。
呛啷~!
“大胆!竟敢夺刀!”
“你是要谋反吗?”
“你想被满门抄斩不成?”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堂上一片混乱,所有衙役均持刀戒备,围观百姓皆纷纷后退,生怕波及到自己。
“呵呵!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郭有才持刀环顾,一字一句的说道。
“为什么不信我?”
“何姑,我郭有才多久没去你那了?”
面对持刀的郭有才,何姑哪敢开口,只惊恐得连连后退。
郭有才又转向门口。
“还有你们!你们之中当真无人去过那处暗门子?”
人群中有人低下了头。
郭有才再次转身面向徐大人。
“还有你!你当真看不出其中蹊跷?”
徐大人冷笑不已,却不回答。
“好!你们都觉得我郭有才该死!”
“我郭有才是做过很多腌臜事!是该死!不用你们提醒!”
“但我不接受如此冤屈!”
“你们不是要证据吗?”
“我给你们!”
“她何姑不是说我一个时辰前在她那吃了一桌酒吗?”
“呵呵!告诉你们,老子一个时辰前喂了老娘一碗粥,自己咽了麸糠!”
“老子这就剖开,给你们看证据!”
郭有才说完便调转刀头,一刀切向了自己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