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顾臣时轻拭白早早湿润的脸颊,无奈叹气,“白早早,说出这样的话,你是要让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吗?”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尊重你,不想让我们的关系仅仅只是止于床事。”
“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难道我们之间就只有性这一种相处模式吗?”
白早早破涕为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
顾臣时无语,“我看你是小说看多了,谁家好人每天只想着啪?就不能有点正常的夫妻需求么,你这脑子能不能想点好的东西?”
再说了,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在外面跟自己的妻子做。
他就喜欢在家里不行吗?
白早早委屈道:“还不是大明星,她老是吓我,说男人和女人结婚之后就只有性,一旦男人对你失去兴趣,就会在外面偷吃。”
“顾臣时,你以后会偷吃吗?”
听见这句话,顾臣时脸彻底黑了。
这个大明星到底什么来头?
就她这种危言耸听的教育方式,难怪白早早会如此恐婚。
“白早早,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重塑一下你的三观。”
顾臣时将白早早的腰扶正,然后就着这个暧昧的姿势,一脸严肃地教导,“你不是大明星,我也不是那些色欲熏心的男人。”
“所以,我们就只需要按彼此最舒服的方式来相处就可以了,明白吗?”
“明白。”
白早早点头,“可我觉得舒服的方式就是跟你做啊,你不能因为我年纪小,就默认我没有情欲吧?”
不知道是不是这三年闭塞的经历,白早早坦率得像一张白纸。
顾臣时想了想,“所以,你觉得在车上会比较开心?”
如果真是这样,他倒是不介意配合。
虽然,他始终觉得,男女之事本来就只是两人隐秘的乐趣,犯不上像现在这样昭告天下。
白早早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我不喜欢,在家里最舒服。”
其实,大明星她们也不喜欢在各种奇怪的地方,那让她们有一种自己只是玩物的感觉。
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可那些男人说,女人存在的意义就是取悦他们,才不在乎她们怎么想。
这么一想,白早早觉得,自己好像更爱顾臣时了呢。
听见这句话,顾臣时终于松了口气,“那以后在家随便你折腾,行不行?”
“嗯。”
“但我们得约法三章。”
“约什么?”
“不能再用对付病院那一套对付我,我是你丈夫,不是什么别的男人。”
“好。”
“还有……”
“还有?”
“明天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你这段时间情绪不对,是不是没有好好吃药?”
“就……忘了嘛。”
顾臣时无奈摇头,“真是不乖,以后不许自己一个人自作主张,凡事有商量才是夫妻,再像这样莫名其妙闹离婚,就罚你不许吃饭。”
白早早娇憨一笑,“你才舍不得呢。”
顾臣时揉了揉妻子的脑袋,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叹息着说:“知道就好,以后不许再这样吓人了,你是真不怕我当真吗?”
突然就戏精上身,一句话不说就要陪演,如果不是他了解妻子的性子,恐怕真以为她病发了。
天知道他有多怕这一天会真的到来。
白早早靠在顾臣时肩上,双手紧紧搂抱着他,眼睛看着车窗外渐行渐远的街景,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你不会的,因为我们心有灵犀,顾臣时,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顾臣时:“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也害怕了。
顾臣时忧愁的眼神看向街景,心情越发沉重。
也许不知道会更幸福一点。
以前不抱有任何期待,反而没这么害怕。
现在他只要一想到那个诡异的恶魔眼睛,整颗心都会颤抖起来。
也许,这个被构建出来的幸福梦境,终有一天会坍塌。
而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到那时,白早早还会像现在这样爱他吗?
第二天中午。
白早早百无聊赖坐在五星酒店的餐厅里。
对面坐着一身职业装的周芷兰。
两人面前摆着一桌琳琅满目的美食。
气氛却很尴尬。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那种尴尬。
主要来自于周芷兰。
白早早反而一副吃嘛嘛香的模样,吃得不亦乐乎。
“早早,其实我早就想跟你一起吃饭了,不过工作太忙了,一直没找到这样的机会。”
周芷兰笑容亲和,看得出她的专业性很强。
可在白早早眼里,就显得格外刻意,好像故意想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白早早一边优雅切割牛排,一边淡淡应了一声,“是吗,我倒是没想过能跟周医生见面。”
周芷兰脸色一变,莫名有点尴尬。
白早早却又是咧嘴一笑,自我调侃道:“毕竟,像我们这些神经病,最怕就是看病了,说不定下一秒就被动住院了。”
“周医生跟神经病打了那么久交道,应该能理解我的想法吧。”
“是的,我都理解。”
周芷兰松了口气,端起红酒喝了一口,笑容也从尴尬再次调整成一板一眼的亲切,“早早,听臣时说,你这段时间睡眠不好,我的建议是,尽快去医院接受系统检查,看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如果病情严重的话,可能需要住院接受治疗。”
周芷兰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老是想把她搞进医院?
听见臣时两字,白早早抬头,笑容透着一丝危险,“芷兰姐姐,顾臣时说,今天我们只是老朋友简单吃个饭。”
“我以为既然是朋友,就只要吃饭就好了,怎么我这个好朋友还要接受医生的诊断吗?”
“抱歉啊,姐姐,是我太不专业了,没有生为神经病的自觉。”
“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应该带上我的病例再来,还真是让姐姐见笑了呢。”
白早早几句话说得周芷兰面红耳赤,“不是,早早,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刁难你,只是受老师所托,想更加了解你的情况,好为此做出诊断,可能是我太着急了,你别放在心上。”
白早早淡淡道:“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毕竟,姐姐现在只是老朋友,还不是医生不是吗?”
“姐姐放心呢,我们这些脑子有问题的人,虽然平时打打杀杀的,倒是最听医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