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警局。
审讯室里。
一个长相阴柔,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双手戴着手铐,满脸不羁的样子坐在桌子对面。
“警官,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回来,难道住废弃的别墅也犯法吗?”
“白瀛司,你他妈少给我装糊涂,楚婉仪到底怎么死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欧阳厉拍着桌子,怒吼一声,“别以为你整容逃出国外,你就能逃过我的火眼金睛,当年那次案件老子还没跟你算呢!”
换做一般的嫌疑人,早就被凶神恶煞的欧阳厉吓住了。
该说不该说的,估计也都交代了。
可白瀛司还是那副不疾不徐的冷淡表情。
当他看着欧阳厉一副气急败坏地模样,不知不觉咧着嘴露出一抹怪笑。
“警官大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我就只是一个回来旅游的华侨,难道华侨在贵国旅游也犯法吗?”
欧阳厉:“少他妈给老子装什么外国佬,你小子骨子里是什么东西,老子他妈比谁都清楚!”
白瀛司无所谓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表情,“警官,我真不认识那个楚什么仪,我才回国两天,这个人的死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警官您要是不信,可以查我的出入境记录啊。”
“哼,老子怎么做事,还要你教我?”
欧阳厉冷笑,“有那闲工夫,不如好好担心担心你自己,当年让你逃了,是我的问题,但今天你小子落在我手里,那就休想逃走!”
白瀛司耸肩,“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没杀人。”
欧阳厉怎么看他怎么不爽,连话都不想多说。
另一位穿警服的年轻人察言观色,赶紧接过队长的接力棒,接着进行审讯,“白先生,十八号晚上十点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白瀛司:“在哪里?当然是在润国我那豪华的大豪斯里,怎么了,国外的事也归你们人民警察管吗?”
欧阳厉:“好好回答问题,少他妈给老子嬉皮笑脸!”
白瀛司耸耸肩,“我一直在好好回答问题啊,欧阳警官,就算你是大队长,也不能公报私仇吧?”
“哼,老子怎么办案轮得到你管吗?”
欧阳厉冷哼一声,根本不屑回答这样的问题。
当然也是因为审讯室里有监控,他怎么可能给这人渣留下把柄。
审讯接着进行。
白瀛司始终有恃无恐,一问一答表现得极为配合。
过了一会儿。
一个穿警服的年轻女警走了进来,在欧阳厉旁边耳语了几句。
“老实待着,咱们之间的事还没完。”
欧阳厉离开座位,转身出了审讯室。
白瀛司还是那副倨傲的表情,看着欧阳厉匆忙离去的背影,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欧阳警官慢走。”
“警官放心,咱们这种良民,当然一定会积极配合警官调查,不会有任何隐瞒,希望欧阳警官不要辜负老百姓的信任,一定要秉公办理啊!”
白瀛司眉眼阴柔,有恃无恐的欠扁表情,实在令人不爽。
欧阳厉根本不搭理他,嘭的一声关上房门。
白早早站在单向玻璃面前,看着里面的所谓叔叔,轻轻拧起了眉头。
顾臣时站在她身边,扶着她的肩膀,轻声地说了一句,“不用担心,警方不会放过他,他嚣张不了多久。”
白早早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
她就是单纯觉得这个男人陌生得像一个路人,一点没有亲人的感觉。
当初,她查到楚婉仪高中那段被删除的经历,之后就一直在网络上搜索相关记录,终于让她顺着当年那起校园霸凌案,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虽然,白瀛司的痕迹在那个案子中被彻底删除了,但根据受害人的证词,楚婉仪并不是霸凌案的主谋,她只是其中一个男生的女朋友。
白早早入侵系统,查遍了所有相关的资料,都没找到那个所谓的男生。
那时她就知道,自己找到了楚婉仪死亡案的关键。
再后来就是不断回溯,终于在某一次的转学记录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接着就是联系欧阳厉,给况玉衡和白瀛司做了局。
幸好,她在病院里跟大明星学过演员的基本修养。
大明星曾经说过,表演这东西她好歹还算有点天赋。
想不到,况玉衡这么容易就上钩了,也是真够蠢的。
也有可能,他们根本没将一个小疯子放在眼里,这才轻敌了。
白瀛司,白家不为人知的二少爷。
也就是白早早死去父亲的亲弟弟。
白老爷子的亲生儿子。
白早早的亲叔叔。
不过,这个叔叔可不是什么好人。
从白早早查到的蛛丝马迹拼凑出来的人生中,白瀛司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超雄纨绔。
从小欺男霸女,欺猫弄狗,没什么事是他不做的。
明明是白家的少爷,不知道为什么,却偏要跟一帮小混混在一起厮混。
在他高三的时候,终于是爆雷了。
那一次,白瀛司带着自己的马子楚婉仪和一帮兄弟,在学校废弃的体育馆中,侮辱殴打强暴了三名女生。
后来,三名受害者,其中一个跳了楼,一个怀了孕,另一个患上了抑郁症。
再后来,怀孕的女生在家人的鼓励下报案。
事情闹大之后,白瀛司这个人的存在就被彻底隐匿了起来。
所有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唯有他改头换面不知所踪。
白家也在同一时间,将他的存在彻底抹除。
虽说很多人都知道白瀛司曾经的存在,他的名字却变成一个讳莫如深的忌讳,不再被人提起。
再后来,白念和白早早相继出生,这个名字就彻底在世界上消失了。
尤其是在白家。
白早早一次都没听过白瀛司这个名字。
直到她看见白瀛司在医院的出生记录,这才知道自己竟有一个素未蒙面的小叔叔。
可她看着白瀛司满是阴柔气质的脸,并不觉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白瀛司身上有一种很矛盾的东西,让她觉得恨违和。
可白早早想不明白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只能将之归于自己的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