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早早冷淡的态度让况玉衡愣了愣。
他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眸微微一闪,满脸错愕道:“早早,你怎么了,我是玉衡哥哥呀。”
“什么玉衡砖衡狗衡,我不认识你。”
白早早拉着顾臣时的衣袖,努力将自己小小的单薄身子往他身后藏,“老公,我害怕,我要回家。”
外人面前,她一改平时调戏顾臣时的活泼可爱,又变成那副谨小慎微的娇弱模样。
白早早现在的样子,完美符合精神病人刚出院的精神状态。
外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正常,压根就不用多解释。
这是她三年来最擅长的伪装。
专门用来对付敌我不明的陌生人。
况玉衡出现的时机太微妙了,她不能不防。
顾臣时顺势搂住妻子的细腰,“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内人不太舒服,你吓到她了,请你让开,我们要回家了。”
况玉衡没想过白早早竟然会不认识自己,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弯腰凑到白早早面前,努力露出一抹温柔至极的微笑。
“早早,你看清楚,我是玉衡哥哥,你以前最喜欢的玉衡哥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啊啊啊啊!变态啊!非礼啊!杀人啦!”
白早早看着面前放大的一张斯文俊脸,闭着眼睛尖叫起来。
顾臣时连忙捂住白早早的耳朵,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安抚,语气也跟着严厉起来,“够了!况玉衡,早早她说了不认识你,你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况玉衡抬头,看着顾臣时俊美矜贵的脸,黑着脸质问起来,“顾臣时,你对白早早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臣时神色冰冷,“我才要问你,况玉衡你到底对我的早早做了什么!”
“为什么当年她说要跟你一起出国支援非洲,之后就失踪了,再回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你这个混蛋!整整三年!你知道早早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你知道她一个人在精神病院有多害怕吗?”
“你知道她受了多少苦才能回到我身边吗?”
“现在我好不容易让她开心一点,你又回来做什么!”
“况玉衡,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靠近早早一步,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我一定让你全家付出血的代价!”
顾臣时越说越激动,寒霜布满他俊美的脸庞,让他看起来有一种不同以往的狠厉。
多年的积怨,让顾臣时极其讨厌况玉衡。
如果不是顾及白早早的情绪,顾臣时早就一拳揍过去了。
况玉衡却好像第一次听说白早早的遭遇,一脸惊讶道:“什么和我一起去非洲?顾臣时,你到底在说什么?”
顾臣时冷哼,“你少来这套,当年谁不知道你和早早走得近,你们约定一起去非洲的事,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你要还是一个男人,最好不要给我装模作样,否则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况玉衡的表情更显震惊,“当年我的确邀请早早跟我一起游历世界,可她拒绝了。”
“她说这里有她在乎的人,她不想离那个人太远。”
“而且,她和那个人距离越来越远了,她说不想失去那个人,所以决定向那人表白。”
“顾臣时,白早早她喜欢的人不是我,当年我的确爱她至深,可她心有所属,拒绝我的表白之后,我就一个人出国了,直到今天我才见她这一面。”
白早早心有所属?
从况玉衡嘴里听见这句话,顾臣时心痛如绞。
小丫头到底爱了几个人?
为什么爱了那么多人,却不能有自己一席之地?
“顾臣时,我害怕,我想回家。”
白早早一脸怯懦,轻轻拽了拽顾臣时的衣袖。
她的眼神低垂,始终不愿意去看况玉衡的脸。
看着妻子越发胆怯的小脸,顾臣时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冷冷看着况玉衡,警告道:“过去的事我不管,现在白早早是我的妻子,我们夫妻感情良好,婚姻幸福美满,再容不下其他人。”
“希望况先生以后好自为之,不要成为蓄意破坏别人婚姻的男小三。”
说完,顾臣时搂着白早早,往自家别墅走去。
况玉衡还想跟上去解释。
可戴着恶鬼面具的保镖,纷纷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况玉衡看着白早早单薄的身影被男人紧紧搂在怀里,眼神闪过一抹妒意。
白早早,应该是他的!
她明明说过喜欢自己的!
况玉衡多想冲上去抢走自己心爱的女孩。
就像当年他从顾臣时手里抢走了白早早。
可看着面前这些看起来不太好惹的保镖,况玉衡最后还是放弃纠缠,转身回了自己的别墅。
不怕,来日方长。
既然他回来了,那白早早就只能属于他!
当年他抢走了一次。
如今也能抢走第二次!
就算白早早对顾臣时用情至深又怎么样?
这世界上就没有他况玉衡得不到的东西!
三年前的白早早是这样!
三年后的白早早也一样!
她永远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回到别墅后。
顾臣时吩咐王妈给白早早准备矿泉水,紧紧盯着她漱了好几次口,不会再有任何血肉残留,这才放了心。
“早早,下午我一个人去给爷爷上坟就好了,你待在家里等我回来,就别再乱走了。”
顾臣时看着妻子惨白的小脸,越发的心疼起来。
真不知道院长的这套脱敏治疗法有没有用。
他真的不想让妻子在外面奔波劳碌,多想把她藏在家里,谁也别想抢走。
可他不能那么自私。
相比他的感受,当然还是妻子的病情更加重要。
顾臣时打算晚上再给青山病院院长打个电话,好好商讨一下后续治疗问题。
就在顾臣时思索时,白早早抬头看着他被黑气萦绕的眉宇,眼神中闪过一抹担忧和杀气。
随后,白早早露出乖乖的甜笑,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顾臣时,今天下午我想自己一个人去给爷爷上坟,好吗?”
顾臣时秒拒,“不行,以后没有我陪着,你都不能自己出门,忘了当年的教训了?”
白早早撇撇嘴,“当年人家是年纪小不懂事,这才遭了贼人的毒手,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呀。”
白早早举起拳头,露出自己并不强壮的肱二头肌,“顾臣时,我真的超厉害的,你难道不相信吗?”
顾臣时摇头,“我信,但还是不行。”
白早早于是露出哭唧唧的表情,做作地抹起眼泪来,“可我有很多小女生的悄悄话想跟爷爷说,你要是跟着我,我就说不出来了,顾臣时,你难道想看爷爷死不瞑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