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惨败啊。】
【出门上大当,当当不一样啊。】
【皇帝再多说几句,估计这场谋反案的主谋都成他了。】
皇帝:“……”
贺言庭轻勾起嘴角。
白衍cpu都快烧了也没想明白,皇帝的话究竟有什么不对。
难不成,自己只是以为自己没有参与?
其实自己全程都在参与?!
以防白衍突然反应过来,皇帝道:“既然对此事没有问题,便回到开始,现在,有一个能将功补过的机会,若是你同意,且老实完成,朕不仅可以放了你,还会给你一大笔钱。”
白衍对钱没有兴趣,便是对自己的命,也不见得有多在乎。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那些话上,听到皇帝近乎诱骗的语气,也只是沉沉应了一声。
皇帝也不管他是敷衍还是什么,径直道:“朕要你随我天启大军,征战南蛊,待南蛊攻下,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看情况满足你。”
白衍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
身为上位者,对‘不’这个字极为敏感,尤其还是皇帝。
他微挑眉,面色冷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身上的杀伐之气一下便重了,压迫得让人心悸。
“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朕。”
白衍神色未变:“我曾许诺过一人,不做危害南蛊一事。”
皇帝和贺言庭两人眼神同时微变。
像白衍这种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
这样的话,旁人说,兴许还有一半的可能。
可从白衍口中说出来,那便是百分百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白衍对他们便没有用处了。
皇帝正要叫人将他拖出去,却见旁边的江稚鱼上前一步。
【嘁。】
【许诺个啥呀,你分明不想去。】
皇帝:“???”
贺言庭眼神追随着她,看着她走到白衍面前,半蹲下身道:“你若是同意,我便告诉你我之前在他们身上下了什么毒。”
白衍眼神微动。
江稚鱼继续道:“之后你问我有关医术的任何问题,我都详细告诉你,怎么样?”
白衍双眸顿亮,看着她的眼神仿佛看着珍宝一样。
“成交。”
皇帝:“!!!”
怎么就成交了?这小子不是应该宁死不屈的吗?
皇帝瞟了眼贺言庭的方向,贺言庭脸色似无什么波动,但他垂在身旁两侧的手已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皇帝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
无论如何,白衍同意随行,都是一件喜事。
皇帝正想着给稚鱼什么赏赐呢,江稚鱼便十分贴心地开口道:“不用了,方才圣上许诺白衍的,到时候给我一份便好了。”
皇帝:“……”
旁的倒无所谓,就是他说尽量满足要求……
皇帝正想着,突然想起来,说起来,之前他好像还欠着稚鱼几次呢。
那没事了。
皇帝颇有几分债多不压身的意思,满眼笑意地应了下来。
最棘手的事情解决,剩下的变好办多了。
皇帝召来内侍,将白衍安置在宫内偏殿中,又差人去寻江康安和江闻璟。
“对了,方才说宋时微怎么了?”
江稚鱼看向皇帝。
“她似于誉王谋反案没什么直接联系。”皇帝觉得蹊跷。
太后虽一口一个同伙,可真正问时,却又改口,其他宫人明面上虽对宋时微颇有微词,可在这等要命,极容易借机报复的时机上,却没一个人出口指认,显然不合常理。
听完皇帝的疑虑,江稚鱼表面附和:“确实。”
【女主光环的影响还是蛮深的啊,有天道的庇护,她的一切举动在其他人眼中也是合理的。】
【不过皇帝起了疑心,那女主光环的影响,应该是在慢慢消散。】
【可惜了,男女主光环消散前,都噶不了他们。】
皇帝:“……”
贺言庭:“……”
难怪。
他之前还在想,以稚鱼的性格,若是她当真厌恶那几人,定是不会容忍他们在自己面前蹦跶这般久的。
原来是杀不了。
知道这次也噶不了,江稚鱼对后续便失去了兴趣,陪他们说了几句话,等江康安和江闻璟来了后,便借机退了出去。
出了宫,便直奔三皇子府。
……
六皇子内,萧晏礼看着桌上的信件,面色扭曲。
这些信的内容说得已是极为直白,就差直接写上通敌叛国这四个大字了。
萧晏礼着实是不明白,为何皇帝看完这些信件,还能对贺老将军和贺言庭深信不疑。
贺老将军确实是救过皇帝的命,可如今的老臣中,又有几个没救过皇帝的命?
就因为他死了吗?!
萧晏礼抓着信件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章叔在他旁侧,微皱着眉:“殿下不必如此忧思,帝心难测,或许圣上已有了疑心,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他一说这话,萧晏礼的脸色便越发难看。
“疑心贺言庭,便什么都不表现出来,还同他一同商议要事,却把我支开。”
“疑心我,便是厉声喝斥,对我百般防备?”
“都是他的儿子,他何以偏心至此?”
萧晏礼像是再问章叔,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
章叔被他问得一噎,不知如何回答。
所幸萧晏礼也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白衍一事落空,他定会让白衍一同随行前往南蛊,我们要想办法将白衍拉拢过来,有了蛊虫,计划便能更加容易执行。”
章叔也同意这一点。
“届时,若是旁人领军,便让白衍下蛊,在南蛊境内,无论如何,也怀疑不到殿下头上。”
萧晏礼不置可否。
他轻叹了一口气:“前提是,白衍要归顺我们,所以,他们还没查清白衍?”
章叔摇了摇头。
“南蛊巫医本就神秘,白衍作为最年轻的一代巫医,出面的次数本就极少,南蛊人对他也知之甚少。”
萧晏礼轻啧了一声。
“不过,既然是男人,对美色就绝不会不为所动,”章叔轻笑道:“我已派人去寻了两名绝色女子,只需一见即可。”
萧晏礼颔首。
“萧初霁这几日也不安分,他都见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