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计策,朕会考虑的,先不说其他的了,王公公需尽快养好身体,朕心甚烦,出去转转!”
“陛下,让陶统领陪着吧,老奴此时有心无力,万没想到,燧发枪威力竟如此之大!”王承瑞提醒道。
“嗯,如此也好!”
秦若澜点了点头,带着陶牧就出门而去。
巧的是,刚出门就碰上牵着李清雪的陈行,二人似乎也是要出门,陶牧还想着打声招呼,缓解下先前的尴尬,可一想到女帝就在身侧,这个想法也就随之烟消云散。
说实话,陈行对自己那是没得说,奈何自己等人碍于身份无法与之亲近,恐怕一切就只能等女帝与陈行结下秦晋之好,自己才能与陈行有重新缓和的可能!
陈行二人也看见秦若澜带着陶牧走了出来,只是几人刚一碰面,李清雪对上秦若澜的眸子,下意识就想要抽手离开,却被陈行牢牢握紧:“你怕什么,你又不是小三,别见着她就跟老鼠见着猫一样,你俩都是女子,她又不比你多个鼻子多个眼睛,有什么好慌张的!”
李清雪并未说话,只是眼底还是有些胆怯!
“哼!”秦若澜冷哼一声:“见着上官为何不行礼?”
李清雪刚想俯身行礼,却被陈行一把拦住,剑眉轻挑:“秦若澜,你是不是找事儿?”
“我乃天鹰卫评事,你不过是个掌旗,见着我二人不行礼,你还有理了?”秦若澜俏脸寒霜,看着二人牵手,心中更是无名火起!
“得,你和我玩这个是吧?行!”
陈行二话不说直接从腰间掏出天鹰卫令牌,朝着陶牧就丢去,后者慌忙接住。
“老子不玩了,搞得跟谁稀罕似的,爱谁谁!”
说罢,牵着李清雪就朝门外走去!
“你……”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秦若澜双峰剧烈起伏,她此刻想掐死陈行的心都有了!
“夫君,你如此欺负秦姑娘,怕是不妥吧!”李清雪犹豫着开口道。
毕竟当初来山桑县替自家讨公道也是有着秦若澜帮衬,所以李清雪对她还是心存感激之情的。
虽说不知为何秦若澜今日总是针对自己,但凭借着女子的直觉,她觉着秦姑娘或许是对自家夫君芳心暗许。
早些时候听夫君所言,秦姑娘的家世显赫,其父更是常伴女帝左右,是女帝的左膀右臂!若是秦姑娘成为凉国公府的主母,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远比自己要强上许多!
“她就是被她爹惯坏了,娇蛮霸道,总觉着谁都该围着她转,你夫君又不是舔狗,论家世我不输于她,论本事,她跟你夫君我差了十万八千里,为何我要忍让她?再者说,我便是平民也无需对她谄媚!清雪,你且记着人不求人一般高!”陈行耐心地解释道。
李清雪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她相信陈行!
“走吧,去看看房屋建得如何了?”
“嗯!”
……
“陛下,我们还出去吗?”陶牧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女帝,小声询问道。
“去,为何不去!今日他们去哪儿,我们便去哪儿!”秦若澜一发狠,决定跟着陈行。
“喏!”
二人快步追了上去,不过,尚离陈行二人还有段距离,只是远远的跟着!
“哎,我说你们这弄错了,不是这样弄的,你看把这墙稍微往外挪一挪,窗户朝阳,房屋之间的距离隔着远些,对,挪在这个位置就好很多了!百姓住得也舒心!”
一到街上,就瞧见龙骑营与虎啸营的将士在帮着运输木材重新盖房屋,陈行立刻上前指出不足之处,说到最后甚至不嫌脏乱,撸起袖子帮着干活!
“小公爷,你歇着吧,让我等来,免得弄脏了你的衣裳!”一名将士劝解道。
“脏个锤子,建房子哪有不脏的道理,我告诉你们啊,可别一个个偷懒耍滑,糊弄百姓,房子建好,我可是要验收的,若是不合格,我让你们全部重新返工!”
“嘿嘿,不会的,不会的!”一名龙骑营的将士陪笑道。
一旁的百姓见着陈行来了,连忙笑着上前打招呼,不少人还感激地拽住陈行要给他磕头。
陈行一一扶起道:“乡亲们,放心吧,重建房屋不需要钱,你们就踏实的住,这是陛下对你等的补偿,不用谢我,我也是替陛下办事的!”
百姓闻言纷纷跪倒在地,口中高呼“陛下圣明!”
不远处的秦若澜见到这一场景,嘴角上扬低声道:“还算他有点良心!”
陶牧在一边只得默不作声,当作没听见。
谁让这二人一见面就跟冤家似的,谁都不让着谁,自己一个凡人哪敢掺和进神仙打架!
“大娘,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好多了,多谢小公爷关心!”
“大娘哪儿的话,都是陛下的子民,应该的!”
陈行也不嫌脏,席地而坐,轻轻握着大娘的手道:“粥食可还吃得惯?施粥的将士没有克扣吧?”
大娘闻言,露出菊花般的笑脸道:“够,够!有小公爷在,自然是没人敢克扣!”
“这就好,这就好,我再去前面看看!”
“小公爷慢走!”
一上午转下来,陈行别的事儿没干,尽帮着干活了,弄得自己满头大汗,就连李清雪也帮着将士们替百姓施粥。
“夫君累坏了吧!”李清雪拿起绣帕,替陈行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柔声道。
“嘿嘿,这算不上累,可比在床上轻松多了!”陈行面露邪笑调侃道。
李清雪闻言俏脸瞬间涨红,轻啐一口:“没个正形!”
自家夫君什么都好,只是在男女之事上总有许多羞人的法子来折腾自己,偏偏还那般令人痴迷。
二人耳鬓厮磨让身后的秦若澜又是一阵恼怒,脑袋一热立刻上前呵斥。
“光天化日之下,你俩这样成何体统?”
陈行看着怒气冲冲的秦若澜先是一愣,随即满不在乎道:“我们夫妻二人如何相处,与你何干?倒是你,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没事儿做?不用回京都?你爹又放心你来山桑县了?”
一听这话秦若澜心中更加气愤,亏自己不远千里偷跑出宫,为此还特意留下小环对外称病。
谁想到刚来二人就剑拔弩张,闹得不愉快,如今还拿话揶揄自己,这陈行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想到自打认识陈行以来的遭遇,秦若澜心底一阵委屈,不自觉地眼圈泛红。
李清雪见着连忙起身道:“秦姑娘,莫要生气,夫君就是嘴巴坏了点,他不是有意的!”
“要你管!我和他的事与你何干!”
秦若澜顿时迁怒李清雪,搞得后者僵在原地,手足无措!
其实说完这话,秦若澜也后悔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到了陈行这里,自己就失了分寸,半点礼仪端庄都不讲,似是回到那会儿还在当公主时般耍着性子!
陈行一听这话哪儿还坐得住?
愤然站起身对着秦若澜怒道:“秦若澜,我告诉你,你别给脸不要脸!在这没人惯着你,要耍性子滚回京都去!”
秦若澜索性也放开了,反正自己这会儿不是女帝,在陈行眼中本就是个蛮横无理的千金大小姐干脆装到底:“陈行,你敢这样对我,信不信我书信一封让陈老国公回来揍你!”
陈行都被气笑了:“你以为你是谁?当今女帝吗?还一纸书信令我爹回来?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陶牧心中暗自叹息:我的小公爷啊,她还真能一纸书信将你爹调回来!
可陶牧不能说啊,只得看两人针锋相对!
一旁百姓见状纷纷调笑二人是欢喜冤家。
这可把秦若澜羞得俏脸绯红,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我若是能让陈老国公回来怎么办?”秦若澜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若是你真能将我爹喊回来,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都行!”
秦若澜狡黠一笑:“当真?”
看着秦若澜不怀好意的笑容,陈行此刻骑虎难下,暗自思索:这丫头该不会真有这本事吧?
不过转念一想,应当是不可能,女帝忌惮自家那个便宜老爹手握重兵,又怎会允许他无诏私自入京?
随即底气十足道:“男子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自是当真!”
“好!”
见陈行钻套,秦若澜喜上眉梢道:“口说无凭,击掌为誓!”
陈行倒也光棍,毫不犹豫与其击掌立誓!
秦若澜心情顿时畅快不少,连带着看向李清雪的目光都柔和许多!
小贼啊,小贼,没想到你英明一世,也有今天!
秦若澜心中暗自窃喜:等着吧,等你爹回来,非得让他把你吊在房梁上打不可!让你得罪我!
李清雪看着二人,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好像夫君也只有在秦姑娘身边时,才会像个孩子般与她斗嘴!
一时间李清雪心中微微有些酸涩!
见计谋得逞,秦若澜心情大好,也不与陈行计较,当即对着陶牧故作大声道:“陶统领,时候也不早了,该回了,我还得书信一封给陈老公呢!有些人这顿打怕是逃不了了!”
“喏!”
陶牧恭敬地答道,扭头怜悯地看了一眼陈行,便转身跟在秦若澜身后离去。
只这一眼,便让陈行背脊发寒:卧槽,这街溜子不会真有本事把自己那便宜老爹喊回来吧?不会吧?应该不会吧?
当初因为怒斥府中老兵而被陈世忠吊起来打的一幕还历历在目,这街溜子万一要说的是真的,自己以后在她面前还如何抬得起头?
不行,得想个法子!陈行心中暗暗思索。
看着神色紧张的陈行,李清雪头一次发现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陈行还有这一面!
“夫君,要不去和秦姑娘认个错吧!想来她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李清雪柔声安慰道。
“不行,和她认错?凭什么?”陈行倔强道。
“妾身是看明白了,秦姑娘不过是想争一口气,你且随了她的愿便是,正所谓好男不与女斗!即便让她一回又有何妨!夫君怎么如此小家子气!”李清雪撅着嘴道。
“这不一样,若是清雪你,别说让一回,让十回百回都可,就她不行!让了她这一回,她还以为我怕了她呢!”陈行梗着脖子,寸步不让道。
“哎”李清雪心中微微叹息,这二人,剪不断理还乱。
谁能想到,几日之后,被吊在房梁上挨揍的陈行,一想到李清雪今日的这番话,心中万般悔恨。
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听李清雪的,非得三花脸戴英雄巾——假装什么好汉呐!
当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
“烈哥,阁主传信了!”
“念!”怀抱长剑,斜靠在树杈上的云烈淡淡道。
“此间事了,可回!”
短短六个字,云烈听完立即起身道:“走!”
“喏!”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另一边的“黑雀”魁首看到手下递来的消息大发雷霆。
“废物,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左护法轻声道:“魁首,接下来怎么办?”
面具男将书信扔在地上怒道:“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让那三个废物滚回来,自己领罚!”
“喏!”
……
“王管家,人死了!”
“消息都拿到了吧?”
“拿到了,他们是要刺杀凉国公府的陈小公爷!”
“嗯,知道了,随便找个地埋了吧!”
“喏!”
王管家眼眸泛起寒意:“黑雀?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看来当年,陈世忠下手还是轻了啊!不过,无妨,杜家也要重新回归京都视野了!”
……
“小公爷,这已是今日第三波人马了,孟德海这龟孙子看来是真急了!要不我们直接传信让许梓轩带人回来攻城吧?”朱宏一脸兴奋道。
楚年行白了朱宏一眼:“攻城不死人吗?能以逸待劳,为何要攻城?”
朱宏讪讪道:“这不是好久没打仗,手痒了嘛!”
“我看你是闲得慌,梓轩那边传信来了,说是陈哥在帮着百姓建造房屋,这个时候就别给陈哥添乱了!”楚年行没好气道。
“得,又是陈行!”朱宏撇了撇嘴。
论实力,同样是国公府,论兵权,镇国公手握麒麟军,凉国公手握玄甲军,二者皆是大商精锐之师,谁也不比谁差,论才干,自家小公爷甩陈行十条街!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小公爷总是为陈行着想,像是低他一头似的。
闻言,楚年行板起脸道:“朱宏,你要我和你说几遍?陈哥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见楚年行发怒,朱宏这才紧张道:“是属下失言了!”
“记着,没有陈哥,就没有今天的楚年行,听明白了吗?”
“明白!”
“日后若你还是如此,便不用跟我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