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慕清宴看她一眼,说道:“白晓在法国的一切,我都知道,你跟她生活在一起,这点事情还是清楚的,更何况温景淮的前妻,离婚四年,回来还带了个孩子,只怕是个人都会怀疑吧。”
“那我还要多谢你了。”
慕清宴:“倒是不用。”
季桐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深沉的心思,白晓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吃进去骨头都不剩。
垂眸时看到季桐手上白色链条的手机,那个链条他看到白晓经常用,“她的?”
季桐点头,慕清宴伸手,季桐将手机放到他手上,男人转身朝着别墅区走去。
“慕清宴,就当是为了晓晓,你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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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那年,季桐报了北城的大学,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分数,毫不犹豫第一个就填了这个,后面的没再填,季弘跟韩如都不知道这件事。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么出格的事情,瞒着所有人,白晓都不知道。
虽然没再同一个学校,但也算隔壁的关系,隔了一届,他已经大三,还有一年就要毕业。
季节桐还是很开心,后来作为学校的优秀学生代表来到她的学校演讲,那一天的教学楼挤满了人,她第一次这么对一件事上心,对此室友还感到奇怪。
从来不凑热闹的一个人,那天像是变了一个人,拼命往人群里挤。
关于他,她没办法不在意。
时隔多年,有些记忆早已模糊,她也从未当着温景淮的面说过这些。
晚上的时候,她辗转未眠,脑子里一直想着慕清宴跟白晓的事情。
不知如何开口,这个话题问出来就是一根刺。但是慕清宴将手机拿回去,应该知道她打回了,但是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
或许在她进去之后,又或是两人纠缠时人就已经在了。
季桐故意提起晏括,算是打开这个话题,这样白晓应该不会多想。
但是季桐从情绪不高的语气中听出了疲惫,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关于慕清宴更是只字不提。
本以为事情就此过去,没想她再见到人的时候是在一家有名的酒吧。
不过才过了一个晚上。
接到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还有周围十分爆裂的电音,隔着手机刺着她的耳膜。
季桐问她在哪,等了两分钟,对面才有声音,估摸着已经七八分醉酒意了。
“在,在,在history。”
history。
季桐听过这个名字,南城有名的酒吧,没有那里的消费卡,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果不其然,她一到那里就被人拦了下来,没办法,她进不去。
后面有人上前,她只得先让开路。
后面的男人指尖夹着一张卡,递给工作人员,无意间看向她的方向,吹了声口哨,痞气意味十足。
季桐脸色淡漠,没有任何反应,侧过了身子。
随后,那个男人身后来了个朋友,勾着他的脖子,有说有笑,从季桐身边经过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嫂子”。
她没在意,直到陌生的气息靠近,季桐看着在眼前放大的双眼,突然被吓到,后退几步。
沈放。
“嫂子,你怎么来这了?”
沈放刚回国不久,但是狐朋狗友倒是不少,人家也都知道他是沈家公子,自然是上赶着而沈放这个人玩心重,可以说是来者不拒。
“我们不熟,还有,你叫错人了。”
交错人了?
没啊,他跟着他哥喊的。
刚想出声,对上她的眼神,沈放畏缩了,带着一种长辈看人的眼神,他在外放浪形骸,回了家却要夹着尾巴做人。
因此,这样的眼神他并不陌生,甚至是害怕。
“那,季桐姐,你是来…
喝酒的?”
“我来找人。”
沈放极乖地应了一声“哦。”
随后又主动带人进去,朝着门口的工作人员大喊了一声:“我们一起的,能进吧。”
进来这里的人,身份都不一般,工作人员语气极为恭敬:“您请。”
做出手势,是朝着季桐的方向。
进去之后,她偏头朝着沈放说了声“谢谢”。随即消失在拐角处。
刚刚对着她吹口哨的男人这才开口问沈放她的身份,还有为什么要叫她嫂子。
沈放瞥了他一眼并未多言,只是说:“有你什么事。”
温景淮。
沈放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把推开身边的人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掏出了手机。
电梯上了三楼,门打开的瞬间,扑面而来的酒气,闻多了让人有些晕眩,季节桐稍稍抬手掩了下鼻息,眉间紧锁。
形形色色的人,还有成群结队从走廊里过来的人,她下意识靠墙。
但凡路过的人少不了打量,来这种地方是谁不是烟熏妆,小短裙,偏她一身休闲装我,还未曾上妆,素着一张没有任何瑕疵的脸,与这边格格不入。
她尽量避开这里的人,转了一圈,这里空间太大了,还绕,将近十分钟她才找到314的门。
就算再隔音,里面还是有声音泄露出来,重金属的音乐,层次感太强,根本盖不住。
季桐直接推门而入。
一眼望去,并未看到人,合上门,走几步,才发现人躺在沙发上。
季桐俯下身子,伸手轻碰一下,白晓难耐动了下身子,嘟囔了几声后,又继续昏睡。
偏头扫了一眼桌上,除了空着酒杯,还有成瓶成瓶的酒,每个都被打开了,难怪进门的时候酒气息四溢,味道浓郁。
她这是喝了多少,暗蓝的光线压着她的眼睛,并未看到瓶内,等她随手拿起一瓶,轻晃一下,已经见底了。
无一例外,她手边这些瓶子都是。
这下下去,成年男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她。
看了眼四周,她寻着音乐的根源,走过去关掉了令人耳朵发疼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白晓似是习惯了这声音,停止的瞬间,身子难受扭动起来。
季桐走进之后,更是直接闭着眼睛坐起身,开始含糊不清地说话:“开,开着,没有这声音我头痛,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