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辞没有理会她,转身来到餐桌处,端起那个水杯往鼻尖处凑。
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陆氏集团的ceo,有很多不知死活的人给自己下药,然后往自己房间里塞女人,所以,陆砚辞对这种味道比较敏感。
他对沈沐黎卸下了防备,才喝下了那杯下了药的水。
沈沐黎忍着疼痛走到陆砚辞身边,刚想说些什么,陆砚辞便退后了一步。
“你敢给我下药?”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夹杂着凛冽的寒风。
沈沐黎被他眼底的冷意吓得浑身一颤,急忙解释道:“不是我,我没有给你下药。”
陆砚辞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嘲讽“不是你?那还能有谁?这房间里除了你我,再无第三人。”
沈沐黎愣了几秒,她也不明白陆砚辞为什么会中药。
慌乱间,她拽住了他的衣袖,“真的不是我下得药,你信我。你现在肯定很难受,当务之急是…”
此话一出,陆砚辞眸底的怒气更甚,抬手甩开了她,冷声道“当务之急是让你帮我疏解吗?”
沈沐黎一个踉跄,勉强稳住了身体。听到陆砚辞的话后,她的脸色顿时煞白。
他误会了,她只是想让他找医生看看。
“沈沐黎,你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我的底线。”陆砚辞望着她,眸色深沉近墨,里面似乎还藏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
沈沐黎微愣,攥了攥手心,这是他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没想到居然是这副光景。
蓦然间,小腹处那处邪火愈演愈烈,陆砚辞握了握拳,极力压制着。
“出去!”陆砚辞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沈沐黎心中一痛,她知道此刻解释再多也无济于事。
她默默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门外。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沉一分。
“砰”
身后传来巨大的拍门声。
沈沐黎有些虚弱地靠在墙上,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了一下,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然而,陆砚辞那冰冷而决绝的声音,却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恍惚间,她抬起手臂挡住了酸胀的眼睛,心中尽是苦涩。
老天爷真是会跟自己开玩笑,就在她以为要得到幸福的时候又把自己推入深渊。
屋内出乎意料的安静,沈沐黎半跪在地上,趴着墙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中过这种药,知道它的厉害,能把人折磨地生不如死。
屋内。
陆砚辞的身体在黑暗中紧绷着,像是一头被困住的猛兽,正极力压制着体内的狂躁。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试图用理智去对抗那股不断侵蚀他的欲望。
然而,那药效太过强烈,像是无数只小手在他的身体里乱窜,撩拨着他最后的底线。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血液在沸腾,仿佛有一团火在他的身体里燃烧。
陆砚辞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抬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那把锋利的军事刀。
他紧紧握住刀片,鲜血顺着刀片滴落在地板上,迷离的双眸逐渐被眸底的愤怒取代。
他问她想要什么。
她说她只想知道酒店的密码。
他以为她想慢慢地接近自己。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陆砚辞猛地起身,将手中的军事刀狠狠砸向一旁的台灯。
“砰”的一声巨响,台灯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溅。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他抬手扯开了衬衫的纽扣,露出精壮的胸膛,但此刻那上面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体内的躁动。
然而,那股欲望像是无底的深渊,不断地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里,周围全是黑暗的墙壁,让他无法呼吸。
“我是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生下一个交易筹码的。”他冷声道,声音中透着一股决绝和狠厉。
陆砚辞闭上眼,脑海中尽是咒骂声。
同龄的孩子:“小野种,小野种,没人要的小野种。”
母亲:“你个拖油瓶,赶紧走吧。”
陆明德:“你的存在是我陆明德的耻辱。”
苏向晚:“小杂种,无论你怎么讨好我都没用,这是你欠我的。”
………
屋外。
“沈小姐,你这是…”盛榆景拿着医药箱见沈沐黎坐在地上,有些疑惑。
沈沐黎抬眸,认出了盛榆景,她连忙起身,“盛医生,是陆先生让你来的吗?”
盛榆景点了点头。
“那你赶紧进去吧。”沈沐黎有些焦急地说道。
她不知道陆砚辞为什么会中药,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帮他把这药解了。
盛榆景微微颔首,抬起手正要敲门。
“等等。”沈沐黎急忙喊道,说罢她便退到了门口,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盛榆景皱眉。
沈沐黎补了一句,“他现在不想见我,我就不出现了,省的他生气。”
盛榆景双眸一凝,没有与她搭话,抬起手敲了敲门。
片刻后。
“吱呀”
门应声而开,盛榆景推门而入。
陆砚辞手上都是血,浑身湿透,盛榆景跟着他进了浴室。
浴室内,雾气缭绕,浴缸内装满了冷水,陆砚辞站在里面,那满身的暴戾似乎才得到了片刻的平息。
他垂着头,碎发滴着水,落在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显得愈发清冷。
盛榆景蹙眉,将医药箱放在一旁,从浴缸边拿起了那条被血染红的毛巾。
“你这又是何必。”盛榆景轻叹一声。
陆砚辞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多说什么。
盛榆景注射着药物,拿出伤药替他包扎着,片刻后,他扫了陆砚辞一眼,试探性询问“是沈小姐下的药?”
陆砚辞没有回答,但盛榆景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看来你对她不一般。”盛榆景自顾自地说道。
陆砚辞总是隔三差五的受伤,他免不了三天两头地往酒店跑,每次来都是陆砚辞亲自开的门。
对于他这个“常客”,他都没把密码告诉自己,却把密码告诉了沈沐黎,想来她对他确实是不一般。
陆砚辞阖眸,依旧不理他。
盛榆景也习惯了,幽幽道“我想你现在的失望大于愤怒吧?”
他对陆砚辞的身世有几分了解,他知道陆砚辞非常厌恶拿身体做交易的行为,而他看中的沈沐黎居然给自己下药了,想必他现在是非常失望的。
“要不你转行吧,心理师挺适合你的。”陆砚辞睁眼,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