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村正被扶着到了榕树下,他看上去已垂垂老矣,花白的头发下长着青黑色的老斑饶是如此说起话来还是中气十足的。
不多时村正眸光扫向身侧的村长苏宏,他立刻警醒起来看向自己儿子:“阿执你说。”
还没等苏执开口,花自闲冷哼一声道:“这还用说,两位难道没有眼睛看?有人仗着功名欺压良民。”
闻言众人皆是一震。
霍拾昀望着下方的女子心中意外,她竟会为自己出头。原本他并不觉得被人冤枉有什么,可眸光落在她藏在身后紧握成拳的右手,他的心难免被触动。
帮他,为什么。
“休要胡言。”苏执朝村正行了个大礼,村正那可是次于县丞大人的人物他不敢造次,却转过头来对花自闲厉声呵斥,“今日村学收生,我正为学子记名,谁知有人交不起束脩竟还偷了教案上的砚台。”
“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就诬赖好人。”花自闲没好气说。
小娘子模样挺俊俏,他一时却想不起来和她有什么瓜葛:“你是谁?”
一旁榕树地下瞧热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
“这不是霍郎君那个傻子老婆吗。”
“哟这么漂亮呢。”
“听说是神志恢复了。”
“什么?”苏执猛地一惊,“她是那个傻子?”
花自闲请柳家兄弟把霍拾昀放下来,丝毫没有理会对她的改变震惊不已的苏执:“劳烦两位阿兄了。”
“你们这些人也太过分了,我阿爹腿上还有伤怎么能绑住他的脚。”霍云既委屈又难过,对苏执几人吼道。
被放下后霍拾昀险些没站稳,花自闲扶着他的腰把他拖起来,原以为下一秒他便会将自己推开。
霍拾昀却只是深深看着她方才接住鞭子的那只手,一双柳眉深锁。
“霍拾昀品行不端,偷窃财物,理应受罚。”苏执见二人亲昵的模样不禁皱眉,该死的霍拾昀,若不是他这样貌美的女子该是自己的。待他娶了县令千金,那她可就是自己的妾室。
村长抽了口烟斗道:“霍家处境艰难,村里人是都知道的。”
这话暗里的意思就是他已经站在自己儿子苏执这边了。反观十里村正,他捋着胡子并不想表态。
花自闲面色平静:“苏执素来就不喜霍拾昀,今日你说他偷了你的东西,你有证据吗。”
闻言苏执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村正老爷是跟着他爹一起来的,到时也定会站在自己这边。他又怎么会轻易叫花自闲好过,说:“若是证实了霍拾昀偷了我的东西,你当如何。”
“若是霍拾昀真偷了东西,我自请退去外衫替他赎罪。”花自闲抱起胳膊斩钉截铁说。闹呢,男主角品行不端在小说圈里可是大忌,何况以霍拾昀那个桀骜的个性才不屑于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段在书里出现过,苏执看不惯霍拾昀想借着私刑打断霍拾昀的腿好叫他这辈子都好不了,霍拾昀欲辩无方只能默默承受,后来这事儿还成了阴影加深了男女主的感情。
不就是脱衣服吗,她可没有受礼教桎梏过,脱一件衣服换他不受折磨这买卖并不亏。
看着为自己据理力争的花自闲,霍拾昀眼中闪过一丝触动,她就那么相信他?为什么。
“这尊砚台,可是从霍家搜出来的,价值三两。”苏执面露得意,看向花自闲,“你还有何话好说。”
三两?霍云听见这个数字不由一惊,怎么这么巧花自闲卖了药材赚的也是这么多。她不由紧张的看向花自闲。
花自闲脸上看不见一丝慌张,反倒坚定地说:“敢问在此之前这尊砚台放在何处?”
“自然是我的教案上早晨还在,霍拾昀一走便没了,你说如何不是他。”苏执抬起头来轻蔑看向花自闲。
闻言花自闲嗤笑一声:“这么说,前日你去了趟你表姐家,你表姐在你走后临盆生了个大胖小子,那孩子就是你的了?”
“就是啊,这如何能做依据。”柳家大嫂说,“苏先生几日前也来了我家,家里的鸡没几日就下蛋了,那蛋莫不是苏先生生的。”
在场众人被她这话逗得笑了起来。
苏执有些急了指着众人:“俗不可耐,有辱斯文。”
“我看有辱斯文的是你。”花自闲说,“空口白牙便污人清白,这样的人教书育人只会误人子弟。”
“今日霍拾昀偷了你的东西,谁亲眼看见了,你说这东西是从霍家搜出来的,若是你趁着搜家的由头放进去的,你让我霍拾昀如何自辫。”傍晚夕熙如血染就她瘦弱的肩头,花自闲个子不高却自然而然的给人以安心的感觉,“你与我夫君不睦十里八乡都知道,霍祁想要入学你便滥用职权几番拒绝,如今事情不明便滥用私刑。大盛国法律难道是你苏执一人定的。”
“是啊,苏先生从来就看不惯霍郎君,今日霍郎君送儿子来求学吃了闭门羹回去的。”榕树旁有人说。
霍祁从愤恨中回过劲来,指着苏执道:“父亲一早就来了,苏执却说什么也不肯让父亲进门,我和阿爹在门外听了一早上的读书声。”
“这,苏执也太为难人了吧。”
“正是的,就是再厌恶也不能这般侮辱人啊。”
“霍郎君真是受委屈了。”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吵嚷起来。
苏执被这些话堵住了嘴,不由恨恨地看向花自闲。这女子是铁了心的要把污蔑的罪名按在他头上,现在再说什么旁人也不会信了。
“咳咳”这时村正开口说了话,“但这东西终究也是从霍家搜出来的,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