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乡兵团练一群人马当中,只有十几个最后跪下。
林安专门注意了这十几人,心下盘算,他们应该就是马鹤轩父子圈养的私兵了。
只有十几个人,还算是一个好消息,现在他已经顺利的把在马家堡当中的团练人马控制在了自己手上。
十几个私兵,翻不起什么浪花。
他们要是敢有所异动,都不用熊仝出手,黑甲军里随便挑两个就能砍完。
本来以为入马家堡危险重重,林安甚至已经做好了先被哄进村子,然后四周突然杀出伏兵,他们立刻扭头杀出,发出信号与外面等着的黑甲军汇合的打算。
没想到一切比想象的轻松顺利得多,就这么搞定了。
控制住了这些民兵,林安自然就大大咧咧的进了马家堡,顺着大路一路往里面走。
走了一半,招手叫来了一个民兵问到:“马志敬马爵爷的府邸,在什么地方?”
这人闻言立即一指前面一座黑漆漆的大宅院道:“启禀王爷,马府在那边。”
林安看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又道:“你回去跟团练的兄弟们说,今晚没他们的事儿了,跟马家没关系的,自己该回哪儿去回哪儿去,任何人命令阻拦都不要听,能办到吗?”
“请王爷放心,小人能办到!”这人立马答到。
闻言林安多看了他一眼,又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启禀王爷,小人刘老二。”
“刘老二,很好,本王记住你了,刚才本王吩咐你的事儿,只要你办好,等今晚事情结束以后,你就是清水县乡兵团练新的都统,去吧。”林安点了点头,摆手说到。
听到这话,刘老二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就要磕头叩谢,嘴里同时道:“小人谢殿下恩赐。”
“好了,去吧,把事情办好了,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在次摆手,林安让刘老二退下。
刘老二喜滋滋的便转身离去,去通知其他人,赶紧开溜。
之所以多费功夫,找刘老二去让乡兵团练的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是林安的谨慎。
虽然目前乡兵团练的这些人马控制权已经到他手上了,但是毕竟这些人在马鹤轩的手下太久。
马鹤轩当了七年清水县乡兵团练都统,本身有事马家堡的土皇帝。
上上下下的这些人,对他的畏惧自然是要远远大于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周王爷的,何况马府里还有个马志敬。
马志敬是男爵爵位,在马家堡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一个爵老爷,那跟天基本没区别。
林安心里还是担心,要是带着团练人马一起去了马府,到时候有什么变故,马志敬振臂一呼,团练的人马听谁的还说不准。
让他们散了,当然就是最保险的法子。
当然,其他人散,先前那十几个基本可以确定要么是马家的私兵,要么是马家铁杆死忠的可不能散。
林安早就让黑甲军的人盯着了,这会儿便是直接下手,先把人拿住。
在他们往马府走的同时,后面马蹄踏踏,似有千军万马而来,正是先前安排在外面接应的黑甲军剩下人马。
进村的时候,林安就叫人去让他们过来了。
没一会儿功夫,人马到了近前,江寒动作最快,下马直接奔到林安面前。
“殿下,您没事儿吧?”
林安闻言一笑道:“你看本王像是有事儿的样子吗?去马府,和你一起来的人都关在哪儿知道吧?”
“知道!”江寒立即点头道。
“给你十骑,有没有把握把人带出来?”林安又问。
“有五人就够了!”江寒握紧了拳头,咬咬牙切齿的道,“这些狗贼,属下定要让他们知道厉害。”
“行,本王还是给你十人,办好事到马府正门来。”
摆了摆手,林安让十骑黑甲军跟江寒走,去把诏狱司和京兆府的人手带出来,自己则带着其他人直接去马府正门。
到了地方,马府还是大门紧闭。
熊仝挥手叫了两人,下马直接走到门前抬腿便是直踹,可惜马府大门高大厚重,踹了好几脚也没踹开。
见状熊仝脸一黑,又道:“丁三,徐四,你们两个去,翻墙进去!”
“是!”
后面两个黑甲军领命,下马之后,到了马府围墙边,一人在下托底,一人一步踩着背便翻身上墙。
跟着又伸手把
几个呼吸,马府大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两人从里面出来。
熊仝看了一眼,转身对林安行礼道:“殿下,这马府当中私有古怪,恐怕其中有诈,末将斗胆,请殿下在府外稍后,等末将带人先进去,清理清楚以后再请殿下。”
林安看着黑漆漆的马府大门,心里也很疑惑。
按说马鹤轩狗胆包天,带人软禁了诏狱司和京兆府的人,这么大的事儿,马府上下不可能能够如此平静。
何况刚刚马鹤轩还带着大队人马在村口堵住了自己,时间过了这么久,怎么马府也应该早就收到了风声。
就算不提前埋伏,也不可能连一盏烛火都没亮。
心里犹豫,便也就同意了熊仝的建议,点头道:“让弟兄们小心着点儿,马府小地方,用他马志敬上上下下的狗头,也不值黑甲军兄弟一根头发,别伤了人。”
“殿下放心,末将有数。”熊仝行礼道。
然后才亲自点了几个人下马,跟着他一起进马府。
看着熊仝几人进入马府当中,不知道为什么,林安心底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忽然觉着,这一趟来马家堡,本意是来捉拿从京城逃散出去的那些劫掠孩童,逼迫其在京城当中行乞盗窃的自恶人,然而实地到了以后,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乎预料。
甚至,那些贼人当下已经是无关紧要了。
马府当中藏着的秘密,让马志敬、马鹤轩父子,敢冒天下之大不违,也要软禁诏狱司和京兆府人马的秘密,才是最重要的。
马家,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软禁京兆府的人还有个说头,马志敬毕竟是清水县男爵,有爵位在身,不会受太大责罚。
可是软禁诏狱司,那就不一样了,诏狱司可是皇帝亲军。
软禁诏狱司,往小了说是冒犯天威,往大了说,扣个“谋反”的帽子都不为过,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天底下,难道还有比诛九族更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