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江寒反应大,实在是林安这样的主子,别说是见过,那当真是听都没听过。
做手下办差的,主子都这样了,谁还能不懂事呢?
江寒麻溜的让发赏钱的动作快点儿,领了的就自己到后面找宽敞地方站好,别挡着别人领银子。
时间已经不早了,殿下可还在这儿陪着一起没有休息呢!
其实四十几个人的赏钱分发下来也快,不到一炷香就完事儿了,所有人在江寒指挥下都老老实实的站好。
江寒又再上前向林安报道:“殿下,赏钱分发完毕,您看是不是还是留些人手在王府看着这些?”
他们从诏狱司把这些金银珠宝拉出来,一路直接拉到王府。
虽然路上是确认过没有人尾随探查,但保不齐还是会有漏掉的,或者从别的地方走漏风声的。
王府上除了林安从宫里带来的宫女太监,就连一个护卫都没有。
江寒是担心,所有人都撤走了,这边会有危险。
林安倒是不在意,摆手说到:“天子脚下,谁敢夜闯王府?说了今晚让大家伙儿休息,那就休息,你把银子带上,该吃吃该喝喝,让大家伙儿尽兴。”
“只有一条,明日早班的,少喝点儿,别到了时辰还在睡大觉。”
“是,请殿下放心,要是有那个狗日的明早当第一天班还猛灌黄汤,属下第一个收拾他!”江寒立即拍着胸脯保证到。
闻言林安爽朗一笑,挥手道:“那就好,都滚蛋玩儿去吧。”
“谢殿下赐滚,属下们告退!”
抱拳行礼,江寒这才转身带着手下的人离开离开王府。
等他们走了以后,林安又叫来了黄桃儿和婉儿,对两人吩咐道:“院子里的这些银子,今晚你们辛苦一些,都清点出来具体数额,归进王府的账上。”
“明早就不用派人来伺候本王乐,清点完入账以后,让大家都回去休息。”
“殿下,奴才们清点无妨,可是斥候您早起之事乃是奴才们的本份,万万不敢懈怠!”黄桃儿闻言忙道。
“行了,本王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们快些把人叫过来开始清点,十几个箱子,有的忙的。”
摆了摆手,林安说完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
时间确实是不早了,大晚上的还去皇宫走了一趟,接受了太祖皇帝接二连三的致命提问。
林安又不是铁打的,当然是早就身心俱疲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花园别院里躺着十几箱金银珠宝的原因,林安这一觉睡得极为踏实,极为美妙。
第二天再醒的时候,已经是天大亮了,他自己起床伸了个懒腰,便往外面走。
寝屋外堂没有人专门候着等着伺候,黄桃儿倒是听话。
正想着,走到外堂门口推开门,迎面就看见婉儿和黄桃儿一左一右站着,身后还各自跟了一个太监一个宫女。
他们手上端着脸盆,提着水壶,拿着脸巾,恭恭敬敬的候着。
看那个样子,应该是早就在门口站着了,只是没进外堂而已。
林安眉头一皱,目光看向黄桃儿道:“你小子挺贼啊,不进寝屋外堂,就不算专门伺候本王起床是吧?”
黄桃儿闻言连忙惊慌失措的跪下道:“奴才有罪,请殿下息怒。”
婉儿和另外一名宫女和太监也跟着一起跪下请罪。
见状林安也只是摆手道:“行了,这次就算了,不过再有下次,可别怪本王无情。”
“是,奴才谢殿下恩恕!”黄桃儿忙道。
“东西都给本王,本王自己来,你们下去吧。”林安面无表情的说着,直接伸手去拿。
其实他知道黄桃儿这样做的缘由,心里也并不是真的生气。
他在意的点在于,必须要让黄桃儿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在王府当中,他就是天,他就是一切的主宰。
只要是他说过的话,下过的命令,不管如何他们都必须严格执行。
这才是关键所在!
要是不立稳这个规矩,这队伍以后他还怎么带?
反手“砰”的将房门关上,林安自己开始动手洗漱,留下黄桃儿四人在门外惊慌失措。
洗漱完出来,四人跪在外面,扫了他们一眼,林安开口问到:“昨夜清点情况如何?”
“启禀殿下,经过清点,后花园别院里的十几个箱子,共有白银十万零三百五十二两,黄金八千四百三十两,另有珍珠、玉器、珊瑚、陶瓷首饰等百余件,铜钱五千贯零三百四十二枚。”黄桃儿立即报到。
听完之后,林安点了点头道:“倒是清点得仔细,都入了账了吧?”
“昨夜清点时,奴才便一边清点,一边入账了。”黄桃儿又答到。
“好,王府账目要清楚,花钱可以,本王不是小气的人,但是一笔一笔的都要记下,哪怕是一个铜子儿也要记。”
说着,林安的目光冷冽了起来:“本王最痛恨的,就是手脚不干净的家贼,真有难事,或者兜里太干净了心里发虚,来找本王借,找本王要都没干系,偷,绝对不行!”
“请殿下放心,奴才就是死,也绝不敢做出如此之事来。”黄桃儿连连磕头道。
“嗯,本王相信你是个忠实之人,起来吧,你们也跪半天了,下去休息,有事儿本王再叫你。”一摆手,林安神色恢复了寻常。
几人闻言,立马便是行礼谢恩,然后起身迅速退下。
黄桃儿他们退下了一会儿,江寒才过来拜见。
林安也不在意,随意的让他免礼,然后便带着他在王府里随意走动起来,一边说话。
“殿下,照殿下吩咐,属下将手下人等分成三班,一班十二人,总共三十六人,剩下六人一来后备紧急所用,二来备着当班之人若出差池,好及时替换顶上,今早第一班当班的,已经俱都准时到班。”江寒跟在林安后边禀报道。
林安听了,点头道:“嗯,你这个安排很妥当,以后就照这个办,另外三班人员每半月一次打散重排,当班时间当做调整的也做调整。”
“是,属下回去就做准备。”江寒立即应道。
“走脱的那些贼人,可有眉目了?”
林安想了一下,又问到。
“有一点眉目,据城外风声传报,两日之前曾有一伙人出城,进了京城以北六十里的马家堡,属下怀疑便是那一伙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