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夏帝微微抬手,命令道。
赵辰盯着夏帝,平淡说道:“臣此刻上山只为了告诉陛下和朝廷诸公一个消息,山下的叛军永远攻不上来,赵庆的造反马上就会平息!请陛下和诸公稍安,勿需忧心!”
“哼。”
江文止不住冷哼一声,道:“辰王殿下,你莫不是吃醉了酒,已然开始胡言乱语了,山下有数万叛军,距离最近的金戈军和铁骑军来不及赶过来平叛救驾,难道叛军会自己投降不可?”
“叛军当然不会自己投降。”
“那辰王殿下还说出如此大话?”
赵辰冷笑道:“叛军不会自己投降,本王也没有在说大话,因为整件事都是本王在背后一手安排策划的,包括金国大军突然集结,频繁调动,欲南下入侵我朝,萧家军全体渡江北上,防御金军,造成京城防卫空虚的假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本王在背后一手安排策划的!”
“赵庆和他的三万北府叛军根本不足为惧,因为萧家军已经在回援平叛的路上,今晚就到!”
此言一出,群臣一片哗然。
夏帝一愣,抬头错愕地望着赵辰。
赵辰脸上自信的表情,让这位一国之君瞬间明白了一切。
前因后果,整个串联起来,从淮河沿岸的金军突然大规模集结,欲南下入侵,大夏边境升起十九道烽火狼烟,到萧家军北上准备与金军开战,京城赵庆起兵造反,这每一件都有着前后因果关系。
赵辰做的一切,是为了让萧家军离京,造成京城防卫空虚的假象。
而赵庆,没忍住,起兵造反了!
夏帝的眼眸都不受控制睁大了一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赵辰。
这般手段,这般精密的筹划,竟然是出自年纪轻轻的赵辰之手!
他的心计完全超出了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水平。
夏帝真不知道他该高兴还是伤心。
高兴是因为看到儿子赵辰有如此心计,倘若日后赵辰登基为帝,大夏会在赵辰的带领下,强大无比。
伤心是因为赵辰把这份心计算计到了赵庆身上,二人可是手足兄弟啊。
“呼。”
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暂时压下心底无比复杂的情绪。
夏帝嘴唇忍不住地颤抖,他艰涩道:“吾儿胸有成竹,既然萧家军今晚就会到,那山下叛军便不足为惧,吾儿当居救驾平叛首功!”
听完夏帝说话,赵辰挑眉看向江文:“敢问江大学士,本王这个办法和你的办法相比,如何?”
江文脸色惨白,心中骇然!
明显还没有从这整件事都是赵辰的精心安排下回过神来。
他不相信这么精密的筹划会是出自赵辰之手?
赵辰今年才多大?还不到二十岁,去年刚成年出宫另府别住,怎么行事就如同在官场上打磨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不,老狐狸都没赵辰这么能算计。
“好!辰王殿下的办法绝妙无比!”
“就是就是,绝妙无比,简直无出其右!咱们有救了……”
“大夏有辰王殿下,是大夏之福!”
“……”
江文还没说话,他身边的官员同僚们,便你一言我一语的称赞,差点把赵辰夸到天上去。
面对称赞,赵辰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些话听进耳朵,赵辰只觉得讽刺,因为朝臣们方才还要抓住他把他送给山下叛军,如今却是这幅讨好嘴脸?简直令人恶心作呕。
赵辰看向夏帝道:“此刻上山,还有一事,臣想请陛下亲自到山门,讨伐赵庆!”
夏帝摇摇头:“朕就不去了,不过朕可以下一道讨伐的诏书。”
很快,一旨讨伐的诏书很快拟好,交给赵辰。
赵辰拿到诏书,也算是没白来一趟。
“不!不对!”
这段时间里,江文终于回过神,他突然大声喊了几声:
“陛下,这一切都是赵辰安排的!那他岂不是故意将陛下陷入叛军的包围圈中?他居心何在?!”
江文冷笑一声,盯着赵辰理直气壮地说道:“辰王殿下,您真是好心机!好算计啊!您都把算盘打到了你兄长庆王头上了,你此番行为,与残害兄弟手足有何区别?!”
蹭!
赵辰没什么反应,倒是赵辰身边一直不曾开口的耶律述朵终于忍不住了,她蹭的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寒光一闪。
众人吓了一大跳,不少人赶紧伸手挡在夏帝面前,并且大声喊着护驾。
耶律述朵盯着江文,冷冷道:“你这老东西真是找死!胆敢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本公主一剑砍了你的脑袋!是赵辰让赵庆造反了吗?赵辰所做之事只不过是让萧家军暂时离开京城,萧家军离开京城怎么不见其他皇子起兵造反,偏偏是赵庆!”
“明明是赵庆狼子野心,对皇位早有图谋,所以才起兵造反!你们这群人,还有皇帝你!”
耶律述朵气极了,指着大夏群臣,又指着大夏皇帝,大声道:“你们这群人都应该好好感谢赵辰,若不是他此番试出赵庆早有造反之心,等哪一天赵庆把刀架在你们脖子上时,你们都没地方哭去。”
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江文又惊又怒!
在他眼里看来,他是大夏的臣,金国的公主可管不了他。
“耶律公主,你此言何意?!这是我大夏,不是你们金国。”江文紧盯耶律述朵,怒斥道。
耶律述朵很生气,也很愤怒!
耶律述朵拿剑指着江文,大声说道:“你就是个……垃圾!”
“本公主告诉你!你若再敢诋毁赵辰,我就让你们皇帝把你交出来,你觉得,你们的皇帝会为了你一个人与我金国彻底撕破脸皮?”
江文面色瞬间僵硬,不说话了。
说罢,耶律述朵一手拿剑一手拉住赵辰,在众人的注视下转身离开了这里,走到寺门,她抬手一剑劈断了寺门的门栓,一脚踹寺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