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查明刘姨娘昏厥的原因和背后的凶手，霍娇娇就说出这种话，这怎么能不让刘姨娘心慌。
她对霍娇娇道，“你胡说什么！我不要你豁出命对我做什么，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霍娇娇摇头道，“我是说我会这样做，想来霍嫣然也会如此做。”
“姨娘对霍嫣然虽有养育之恩，可她并不把你当成母亲，这才会如此对你。”
她想起那两双一样的眼睛，求证道，“姨娘你知道霍嫣然的生母是谁吗？”
刘姨娘想起霍嫣然被带回侯府时，才刚会走路。
那时，霍娇娇也没多大。
霍俊北把霍嫣然交给她，说是他在府外的孩子。
府外的孩子就是外室之子。
那个时候，霍俊北和沈云桐的婚事刚定下，若是让国公府知道霍俊北有外室，还有霍嫣然这个外室之子，想来这婚事是不成了。
所以她接下了抚养霍嫣然的事情，把她视若己出。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问。按照老夫人的脾性，应该是处理掉了吧。”
她说的处理不是简单的处理，而是杀死。
高门贵族里有些公子哥在外和女子有了情愫，因各种原因不能迎娶或者纳妾，就会把她们养在外面。
到了他们得为了家族未来迎娶门当户对的姑娘时，家里就会处理掉这些外室。
就像蔬菜下锅之前，得去除掉老旧叶子，去除皮这些不必要的东西。
外室对于那个时候的他们就是不必要的东西。
“姨娘有没有想过，她没有被处理掉，而是来到了侯府。霍嫣然想回到她身边去，因此，她对你下毒。”
霍娇娇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刘姨娘疑惑，“可是她没有毒死我。”
“若是直接毒死姨娘，就算是她也不好交代。姨娘生病后，我们都搬出了凝香院。”
她继续说道，“上次你让我同父亲说母亲的不好，也是她教的。一个小姑娘，她那里有这个本事。”
在霍娇娇的提醒下，刘姨娘渐渐想起很多事情。
以前她从未往有人引导霍嫣然那方面去想，如今一想，发现她的很多话，都不像是她这个年龄能说出来的。
好像真的有人在背后教导她一般。
“要真是这样，那我们母女岂不是被人当枪使了？”
霍娇娇点头，“从现在开始，姨娘不要帮她做任何事情。离嫣然远些，今日之事，不要同任何人说。”
她并未告知刘姨娘，霍嫣然可能是徐姑娘的女儿。
“还有，徐姑娘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帮着霍嫣然隐瞒下了金花草一事，您也离她远一些。”
其他的，刘姨娘都能答应霍娇娇。
远离徐柔儿，她做不到。
不是因为她有多信任徐柔儿，而是因为方氏的很多示意都是徐柔儿告诉她的。
但因为霍娇娇不愿让她为了她的婚事，而参与进方氏和沈映雪之间的争斗里的原因，她选择不告诉霍娇娇这件事。
她明面上答应，实则还是会同徐柔儿有联系。
“我知道了。”
她一边答应霍娇娇，一边不由得想，为什么徐柔儿不告诉她，她中毒一事呢？
是因为方氏查明了是霍嫣然做的，为了霍嫣然的名声，所以按下不提吗？
霍娇娇见刘姨娘答应得心不在焉，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就说，“姨娘，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其余的对我没有那么重要。”
“所以，就算为了我，就别参与到这些事情了说。”
刘姨娘抚摸着霍娇娇的脸颊，“我也一样，我答应你，不再做这些事情了。”
得到了刘姨娘的保证，霍娇娇才安心。
她既然已经知道了真凶，得查清楚她这样做的原因，和验证她的猜测。
那两双那么相像的眼睛，到底是巧合还是真像她想的那般，她们是母女。
还有，不能再让徐柔儿再进凝香院的门了。
就在她盘算着该如何禁止徐柔儿进入凝香院的门时。
方氏得知了夏桃绑了名单上的人，送去前院，等待人牙子看过之后带走。
“沈氏又让夏桃去？”
她端坐在圆桌边，冷笑道，“她倒是不怕夏桃雷厉风行的样子，得罪了这些奴仆的家里人。”
江妈妈站在方氏的身后，给她揉按后颈。
“夫人有什么好害怕的，下令的是侯爷。下人们再怎么有怨气，哪里会对夏桃生气。”
江妈妈点明处置这些奴仆的是霍俊北，让方氏刚平息下去的火气再次上来。
“早知道就不让那个狐媚的入府，她才进侯府几日，就哄得他为了她遣散我那么多人！”
她怒骂，“还有这个沈氏，她年轻，长相也比那个狐媚的好，怎么就不能分掉他对那个狐媚的宠爱呢？”
方氏骂完徐柔儿骂沈映雪，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们的错，而不是霍俊北的错。
“夫人就算长得比徐姑娘好看，比她年轻，但性子还是太强硬了些。还有高门大户出身的贵气。”
见方氏生气，江妈妈也不再帮她揉按脖颈，而是改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老夫人是了解侯爷的，侯爷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女子，自然不会和夫人有多亲近。”
她见方氏不满，继续道，“但刚刚我去问侯爷裁撤名单时，侯爷话里话外对夫人有维护之意，想来就算没有动情，夫人对他来说是不同的。”
“真的？”
方氏回头看向江妈妈，“你不是哄我的吧？”
江妈妈笑道，“我哪里敢哄您，真是如此。”
方氏这才放心下来，“只要她能再生下一个嫡子，好好养大，现在这个就可以处理掉。”
她冷笑，“她不过只是一个卑贱得不能再卑贱的外室，还想仗着孩子顶替嫡子的身份来跟我叫板。”
“我倒是看看，没有了这个孩子，她还什么同我叫板！”
江妈妈附和道，“是，不过一个卑贱之人，老夫人不必因此动怒。”
方氏点头，她拿过茶盏，突然想起沈映雪同她说的要严加处置月湖一家。
她问江妈妈，“她逐出去的那些人里，是否有月湖一家？”
江妈妈仔细回想后说，“惠香报上来的名单里，确实有月湖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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