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苏柔柔说。
可外边的人，并没有进来，只是让小厮拿进来一个小包袱。
苏柔柔狐疑，让冬雪接过。
打开，里面是一枚箭头，还有一盒小小的胭脂，白玉鎏金外盒。
“什么意思？”苏柔柔不解。
小厮说：“那人还让带了一句话，说这是三少爷给小姐的见面礼。”
“莫名其妙。”苏柔柔将箭头丢在地上，连同那盒胭脂一起。
胭脂打开了，撒了一些出来，飘在空气中。
谢行歌正在听下人汇报府里各处的情况。
“上个月，修葺花园，包括假山、凉亭、花草等。”
“即将入秋，府里得事先准备木柴、炭火，各处的冬衣等。还有，王姨娘那边多要了几套冬衣，还添置了好几套头面首饰，说是为了中秋宴，提早准备。”
“中秋宴？”谢行歌倒是忘了，不久后就是中秋宴了。
“是。每年，往前，世子身子不好，不方便出门，都是王姨娘跟着国公爷和夫人去参加。”
“唔。你继续说。”
各处汇报完毕之后，再由谢行歌查看账目。
待觉得没问题，再交到二房那儿，由二房统一分拨银两。
谢行歌不接触钱财。
从表面上看，沈天放和关氏那儿，也没有什么问题，都是日常开销，包括各类物件，也没有丢失的记录。
可谢行歌明明在唐姑娘那儿见到了许多有国公府印记的物件。
压下疑惑，将账目交由陈嬷嬷送到二房那边。
给沈澈送完药，带他散步一刻钟时间，谢行歌回房小睡。
刚躺下，门房那边说有谢行歌的帖子。
她接过，打开，竟然是齐舒翰送来的，约面谈。
谢行歌有些犹豫。
如今，她已经嫁人，再单独见面不妥，但他突然邀约，不像是邀她闲谈，大概是有什么事。
可帖子上没写。
谢行歌拿着帖子，内外翻看。
突然发现有张纸比旁的厚一些，便让房里的丫鬟们先出去。
待门关好，屋里只有她一个人时，她将那纸张撕开，果然里面还夹着东西。
是一张药方和一张小纸条。
谢行歌将药方放到一边，先打开小纸条。
居然不是信，而是药物服用方法。
“早晚各服用一次，忌荤腥。”
这字迹，是孟芷瑶的！
这是孟芷瑶送给齐伯言的药方？
“齐舒翰约我过去，是想聊母亲的事情？”谢行歌自言自语，“可母亲能有什么事情值得聊的呢？”
虽如此，谢行歌还是去了，他就带了阿福。
阿贵去西北找神医了，赶车的人就变成了阿福。
此地靠近城郊，四下僻静。
宅子比较旧，但依稀可以看出昔日的辉煌，大门口有两只石狮子，匾额已经不在，因而也不知道这里先前到底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府邸。
不远处停了辆马车，看着像临时租的。
她让阿福在外面等着，独自推门进去。
里面安安静静，院子里干净，像是有人打扫过。风卷起几片枯叶，飘飘荡荡下来，落在谢行歌脚边。
她的记忆里，好像对此处有几分熟悉。
难道跟孟芷瑶有关？
她不确定，下意识往后院走。
“青青？”齐舒翰从一处屋檐转出来，叫住她，脸上竟然还带着几分愕然。
随即又笑起来。
见她有点懵的样子，齐舒翰又说：“这是你母亲的庄子，你忘了？只是后来卖了，没想到如今荒废了。”
“来，过来看看。”
谢行歌虽然对孟芷瑶的事情不感兴趣，但因为这具身体的本能，她还是跟着去了，转了好几个地方。
“看这个布局，应该是你小时候的卧房。还有摇篮、风铃呢。”
顺着齐舒翰的视线看过去，确实有些熟悉感。
“上次的事情，对不住，听说你为此还挨了罚。”齐舒翰忽然在她后面说。
“哦，没事，你不说我都忘了。”
就在这时，听到几声咔嚓咔嚓的声音。
有人锁门。
接着，许多人影涌上来，乒乒乓乓，将窗户封上。
“怎么回事？”齐舒翰看了一眼谢行歌，跑去开门。
哪里还打得开。
“不是你约我过来吗？苏青青，你想干什么？”齐舒翰震惊地看着谢行歌。
谢行歌回了他一记白痴的眼神，随即反应过来，问：“我约你？”
齐舒翰点头，说：“你给我下拜帖，说向我打听你母亲的情况。你和你母亲素来感情深，我刚好又知道一些，便同意了。”
“我向你打听我母亲的情况，你是白痴吗？”谢行歌气笑了，“是了。我也是白痴，竟然也信了你真知道些什么。”
就锁门便想拦住她？
刚这样想，便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个味道？
是那盒胭脂！！
靠近摇篮不远处，放着一个香炉，里面正袅袅升起缕缕青烟。
果然是预谋。
将他俩骗过来，再关在一起，再点上这种香，真是用心险恶。
她将香炉踢翻，可俩人都吸入不少烟雾。
尤其是齐舒翰，已经面色潮红，神志不清，扯着衣服，嘴里呢喃着：“柔儿，柔儿。”
谢行歌尚有几分理智，可这烟里面不止这种催情作用，还加入了软经散。
她如今内力全无，且手脚绵软。
宅子外面，恐怕也有人守着，只待俩人发生点什么，便立即有人推门进来。
“说，是不是苏柔柔？那药方，你是不是送给了苏柔柔！”谢行歌用仅剩的力气，抓住了齐舒翰的衣领。
他已经迷糊了，呼吸尽是潮热。
谢行歌给了他一记耳光，他清醒了些。
“对不起，青青。你快走，快走！”他捂着脸，跌落在地，抱着一根柱子，汗流满面。
“是不是苏柔柔，那药方，你是不是给了苏柔柔？”谢行歌又问。
齐舒翰总算还有一点理智在，点头：“对，她说那是苏府的东西，让我还他，我便找爹爹要回了那方子。”
果然是她！
齐舒翰已经快顶不住，谢行歌将他敲晕。
“苏柔柔，你惹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