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云打了个哈欠，“昨晚上睡好了吗？我没想到这酒后劲儿这么强，什么都不记得了。”
车衡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不记得……是什么意思？
“都不记得了？”车衡问道。
宋思云点点头，“就记得我们喝酒了，然后……我怎么回房间的？”
车衡不说话，宋思云说的，“你抱我回去的？我没说什么胡话吧？”
车衡还是不说话，宋思云惊呆了，“我不会撒酒疯了吧？”
她盯着他看，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车衡顿了顿，这才摇头说道，“没有，挺好的。”
宋思云闻言，立马拍了拍胸口，“那就好，我还以为我发酒疯了呢，没吓着你吧？”
车衡低头扫地，不说话，宋思云想着，应该还是稍微发了点儿，要不然车衡能吓成这样吗？
早饭也一直沉默着，宋思云问了好几次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车衡只是摇头。
她想着怕是不好说，所以也不问了。
吃过了早饭，两人一起去了镇上，带上了一坛葡萄酒。
结果陈掌柜上午有事，要午后才会回来。
宋思云又不想再走一趟，于是决定在香满楼等他。
没想到上午顾鹤林竟然来了香满楼，车衡都惊了，立马放下了算盘。
“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
这还是车衡第一次这么问他，之前也经常许久不见面，而这一次却找不到人，他去益元堂找过两次都没找到，又去了家里，也是说不在。
弄得他都想不明白了，顾鹤林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也没提前说一声。
宋思云也好奇，凑近了些。
顾鹤林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才微微一笑，“我要成亲了，十月初八，已经定好了日子。”
车衡和宋思云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之前不是还为自己的亲事烦心吗？
怎么突然之间就要成亲了？
顾鹤林的爹娘若是那种不顾他意愿，硬要让他成亲的，应该也不会等到这时候，所以应该不是他爹娘逼迫的。
“你说你要什么？再说一遍？”宋思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鹤林猜到了他们是这样的反应，立马说道，“我要成亲了，自愿的，不是我爹娘逼的，也不是因为家里出事，而是真的看对了眼，要成亲了。”
宋思云还是呆呆的，车衡却回过神来了，知道他没有说谎。
“那就要恭喜你了。”车衡笑了笑。
顾鹤林一笑，“本来也是被我爹娘逼着要去见一面，谁知一眼便觉得她好，所以……我也岁数不小了，成亲也是应该的。”
“再者我爹娘整天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有了正事给他们干，他们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宋思云眨眨眼睛，没听过用这个理由成亲的。
不过既然顾鹤林不是被迫的，那他们当然是恭喜他。
车衡还好，她就有些好奇了，追着宋思云问对方是哪家的姑娘，最后得出了个结论。
“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若是性子也合得来，的确是良配。”
顾鹤林拱手说道，“难得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好话，到时候我娶亲，你们一定要来啊，不来我可是要生气的。”
车衡低头算账没说话，宋思云看了看他，然后微笑点头，“来，一定来。”
顾鹤林说，“要一起来。”
“嗯，一起来。”
车衡这才抬起头来，而她却不愿意看他，疑惑地说道，“陈掌柜怎么还不回来，我找找去。”
然后就赶紧跑开了，似乎光是回头看他一眼都会不好意思似的。
陈掌柜中午便回了香满楼，宋思云拉着他，一定要让他尝尝自己酿出来的酒。
光是闻到味道，陈掌柜就已经急不可赖了，等喝到了嘴里，他眼睛瞪得溜圆。
“这真的是你酿出来的酒？”
宋思云笑着说，“还能是我捡来的不成，当然是我酿出来的，家里还有好几坛呢。”
陈掌柜忍不住又尝了一杯，都舍不得喝太快。
“好酒，真是好酒啊，我听说西域会进贡葡萄酒，也不知道味道和这个像不像。”
宋思云说道，“那些进贡的酒，能喝上的人非富即贵，只怕咱们这辈子也不知道了。”
陈掌柜笑了，“说的也是，宋娘子，我就知道信你是不会错的，你说说看，这个酒你打算怎么跟我合作。”
宋思云其实也没想好，这时候又没有葡萄酒卖，她也不知道定价多少合适。
但是车衡算过本钱，这么一坛子酒是十斤左右，花费的本钱将近二两，主要是糖太贵了。
其他人工成本都还没算上，按照毛利润五成的算法来算，至少都要卖四两银子一坛。
宋思云说道，“这个酒也没卖过，不知道销路好不好，暂且定五两银子一坛，按照这个价钱来算，看看一壶多少银钱，定价掌柜的比我在行。”
陈掌柜想了想，“这样吧，一坛酒我给你们算六两银子，还是跟腊肠一样，你们负责给我供货，我负责卖。”
能定多高的价，还要卖得出去，那就是他的事了。
这个价钱宋思云能接受，又去找车衡过来商量了一下。
他呆呆地看着她，宋思云道，“问你话呢，你觉得这个价钱怎么样？”
车衡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很合适。”
除去二两本钱，赚四两银子。
陈掌柜能挣更多的钱，但是他们并不眼红，找人合作就得想明白这一点，你自己又赚不完所有的银子。
交给别人，赚多赚少都是人家的本事，自己省心了啊。
宋思云小心点头，“我也觉得合适，那就这么定了，不过我之前提过的事呢？若是一起开了酒坊，到时候又怎么合作？”
陈掌柜道，“还是一样，酒坊我只拿两成红利，香满楼要买酒，还是另外谈价钱。”
他是太怕宋思云不跟他合作了，所以宁愿不争那么多利润。
细水长流才是王道，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宋娘子年纪虽轻，想法却很多。
只要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以后不愁赚不到钱，又何必急在一时？
宋思云应下，“好，就依陈掌柜说的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