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女官说:“庆功宴那晚,圣上和殿下离席后,沈大人和红妆姑娘求亲了。”
“哎呀妈呀!红妆答应了?”
“红妆说她喜欢年纪大的。”沈昀憨笑,“臣不就年纪大么,会错了意,就同她说臣这把年纪还没娶妻,一是为了找妹妹,二是因为对她一见钟情,不想娶别人。”
陈娇娇被好大一个瓜砸在头上,猛的站起身:“所以,她同意了?”
沈昀害羞的点头:“红妆和臣坦白了之前的事,不知道怎么同殿下开口……”
“哎呦喂,本宫头好晕!”
这俩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上,她竟然都不知道。
周女官扶陈娇娇坐下,笑道:“圣上说不让殿下操劳,命臣下与无双为他们筹备亲事。”
站在殿外害羞的红妆,又一阵风似的跑进来,大声问:“主子,你没事吧。”
陈娇娇歪在榻上,睨了她一眼:“你还知道关心本宫!”
她刚才是真头晕,如果推断的没错,她可能是怀孕了。
“奴婢最关心您了呀,这不是害羞嘛~”
她之前追着大老爷送深情,突然移情别恋,张不开口嘛~
“你能想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本宫为你高兴。”
“谢谢主子~”红妆忸怩的站到沈昀身后。
赵元璟还没进殿,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欢笑,他憋了这么久没耕地,也不知道种下的种子发芽了没。
周都尉萎靡的跟在他身后,皇帝年轻力壮,把皇后折腾的坏了,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比在京都时还勤政。
可累死他了!
红妆的大事有着落,陈娇娇又操心起绿腊。
赵元璟踏进大殿,把人都赶走,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摸来摸去:“脉很滑,是不是怀了?”
他生怕累着她、冻着她,微服视察都不带她,更不愿让她为小事耗费心神。
“癸水迟了几日,许是有了。”
赵元璟一听就来了精神:“那我再忍二个月,就能开荤了。”
陈娇娇:“……”
赵元璟一本正经的说:“绿腊的事你不用操心,实在嫁不出去,就把她嫁给四舅兄。”
陈娇娇震惊:“她和我四哥????”
“没有,我随口说说。”
陈娇娇批评他:“你金口玉言,怎能随便开口!”
殿外竖着耳朵的周都尉:就是就是!
“一桩亲事,解决两个人的烦恼,甚好。”
绿腊是个铁树,四舅兄是个情种,俩人凑一起,绿腊捞个命妇,四舅兄多个得力管家,互惠互利。
“一辈子那么长,行婚可不行,”陈娇娇干脆的拒绝,“太苦了。”
周都尉:就是就是!
赵元璟见缝插针:“阿兕说的没错,你可要多疼爱我。”
陈娇娇:“你说反了吧?”
赵元璟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委屈又倔强的反驳她:“没说反。”
红妆和沈昀的亲事办的很热闹,俩人虽然都没有直系血亲,但胜在朋友同僚多,还有爱凑热闹的虞娇娇,临时府邸差点被挤爆。
赵元璟开恩,准许沈昀带红妆回乡祭祖。
在南都待到陈娇娇坐稳胎,南地的情况基本稳定,赵元璟终于决定回京都。
正是春光烂漫,适合出游的季节,御驾每经过一个郡县,都要落脚停几日,一是视察当地的民情,二是与相爱之人携手领略当地风情。
两千里路,走了近四个月,蒋太尉和兖国公就差亲自出京都拉御驾。
七月初的盛夏,御驾驶入京郊。
四个月前就祭完祖,按圣意回京都等调遣的沈昀夫妇,看到御驾从他们面前经过,都感动哭了。
这几个月他们闲着没事做,一直盯着裴二老爷夫妻,都快无聊死了。
陈娇娇抚摸着隆起的小腹,轻轻掀起明黄色的车帘,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想起随父亲重回京都那日,被赵元璟的马车荡了一脸尘土。
一晃,十二年过去了。
“时间过的真快。”
赵元璟握住她的手,帘帐从她的指尖滑落,阻绝她的视线,御驾驶进外城门,城门口接驾的肱骨重臣,在蒋太尉的带领下,跪地恭迎圣上得胜还朝。
英俊帅气的持刀禁卫列队主街两侧,数万百姓伏跪在他们身后山呼万岁,恭迎明主。
“我不让你看别的男人!”
“我看的是风景!”
“那也不行!”
“那你也不准看别的女人!”
“我本来就没看!”
庄严肃穆的礼乐响彻皇城,御驾从承天中门驶进皇宫,裴太后领着内外命妇,在承天门广场接驾。
绿腊和进宝领着内侍和女官,跪在御驾两边,恭请二人下车换乘御辇。
陈娇娇扶着绿腊的手踏下马车,与立在高台的裴太后遥遥相望,腾腾杀气在二人之间环绕。
赵元璟朝她伸出手:“别看了,耽误母后回慈安宫念佛。”
陈娇娇:“……”
二人坐上御辇登阶,接驾的官员与皇室宗亲跟随其后,百官列队在踏道跪迎,外命妇按品级伏跪在承天广场,高呼圣上万岁,皇后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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