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底下人来报,说是太子殿下不见踪迹。
原本身子还算硬朗的承乾帝,突如其来,在珍妃面前吐了一口血。
这件事被瞒地极好,便是三番两次来承乾帝这儿打探消息的章王,都未曾有过察觉。
如今,得到太子殿下平安归来的消息。
承乾帝扯开了嘴角的一抹笑。
还好。
还好知宴没有出事,否则等九泉之下,他都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柔儿了。
见外边传来的声响,承乾帝的身子一僵。
在他的记忆之中,为帝这几十年间。
能让他如此紧张的,只有两个时刻。
第一次便是封后大典上,他颤抖着手,挑开迟柔的红盖头,
第二次,是裴知宴诞下的那一日,他从奶娘的手中接过小小一团的人儿。
而今日,是第三次。
他目光之中带了些猩红,更是目不转睛地看向掀开帘子,走向他的儿子。
承乾帝都有些恍惚。
他与她的儿子,如今都竟然有这般的高大了吗?
可在他的记忆之中,似乎裴知宴还是那个在自己母后怀中撒娇的小人儿。
裴知宴的话一下将承乾帝从记忆之中拉回了现实。
他走了下来,颤抖着手,将裴知宴从地上拉了起来。
承乾帝抖动着,摸了摸裴知宴的头顶。
“好。”
他话音沉稳,可仔细听,却能从其中听出几分的颤动。
“好,好。能回来,便是好的了。”
裴知宴抬眸,就看见向来运筹帷幄的父皇,眼底竟然含着泪光。
裴知宴顿时觉得口中满是苦涩。
他这一次大难不死,却叫身边的人为自己操碎了心。
若是让他知晓,到底是谁布局的这一切。
他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承乾帝不知道自己儿子内心的想法。
但他还是开口,仔仔细细询问了裴知宴这几日的事。
事无巨细,便是身边的侍卫是以什么名义被人调走的,都问的一清二楚。
等到裴知宴开口,说出许慈晖这个名字时候。
承乾帝有一瞬间的愣神,似乎是在想,这是何人。
等裴知宴提醒他过后。
承乾帝冷笑了一声。
“许家?安南侯府的尊贵,还是朕给的太多了。”
知晓裴知宴已经将人给带了回去,好好审问之后。
承乾帝拍了拍他的肩:“若是有什么需要父皇的地方,直接说便是。”
裴知宴低下头,同承乾帝说了自己的计谋。
这个计谋,裴知宴先前已经派人来说过了。
只是再从裴知宴的口中听到这些话。
承乾帝看向裴知宴的目光之中,带了几分的自豪。
不愧是他亲自教养出来的太子,无论是谋略还是胆识,皆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
只是...
“你可有猜想,那人究竟是谁吗?”
裴知宴这些年一直有想攻打突厥的想法,这些都是承乾帝知晓的。
前几年,承乾帝并不愿意让他以身犯险。
但如今...
想到这一回裴知宴失踪的事,竟然有那突厥王子的手笔。
承乾帝凤眸微微眯起。
他大启,还不至于让一个弹丸小国,如此欺负在头上。
裴知宴看着承乾帝,心中闪过章王的身影。
他低下头:“儿臣,不知是谁。”
如今父皇已经如此苍老了,那些个逆子,就让他来解决吧。
承乾帝点了点头,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至于你失踪的消息,要瞒到什么时候?”
裴知宴思忖了片刻。
“瞒到那背后的主使,藏不住自己的小辫子时,就是儿臣死而复生的时机了。”
承乾帝想了想,赞同了他的计谋。
还大手一挥,将自己底下的人分给了他一半。
其中,裴知宴部分用来查,许慈晖当初究竟是被谁救走了。
另一部分,则听裴知宴的命令,缓缓潜入了突厥的营地之中。
而被自己父皇安排,见到了皇兄的三皇子。
一下忘记了自己后院之中的烦心事。
见到再次站在他面前的裴知宴。
三皇子不由地摸了一把眼睛,丝毫没有在外那一分巍然不动的气势在了。
“皇兄...”
三皇子哽咽着:“还好你没事,否则我...”
裴知宴今日见他,不是要听他这些话的。
他伸手,拍了拍三皇子的肩。
“皇兄已经站在这了,便不用担心皇兄了。只是,皇兄有一件事,需要交代你去做。”
三皇子抬起头来,满心满眼的仰慕。
“皇兄您说,什么事需要臣弟,臣弟万死不辞!”
裴知宴在桌上,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三皇子眉心一跳。
“皇兄的意思是,你猜测,这次的事情与章王有关系?”
裴知宴颔首:“可如今苦于没有证据,便是父皇那儿孤都未曾说过。如今父皇给孤的人,也不好直接去查他。”
他抬头看向三皇子:“所以这件事,孤想交给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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