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今絮设想的一般,不知为何,许慈欢中毒而亡的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便是连京城之中近日都在盛传。
似是要隐约盖过春闱被讨论的势头。
而一切的言论,都直指于林今絮。
便是茶馆之中都有人洋洋洒洒道:“诶,你可知晓近日东宫之中出的事儿?”
“你说何事?那许昭训中毒而亡一事?”
“对对对,便是她。可惜了好好豆蔻年华,竟然在入了东宫不过一年,便香消玉殒。”
“嘘,我同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听闻这许氏,乃殿下宠妃林氏的表姐呢。”
“什么!竟然有此等的关系?”
“要不然呢,听闻这许氏幼年时候看不起林氏,所以这才…”
“啧,最毒妇人心呐,那这林氏,如今…”
“自然是万事无虞,毕竟,有殿下替她撑腰呢。”
“好一个妖妃!若是日后…岂不得了!”
…
这些话,除去不知道为何在民间盛传,便是陛下都有所耳闻。
甚至,有与裴知宴向来不对付的言官,直接在朝堂之上大肆而谈。
等到裴知宴下朝之后回了东宫时,脸色一片铁青。
他没有直接回宝华居,而是直接去了书房。
林今絮这两日被裴知宴指了人,带着赳赳一道去了禅虚寺。
京城之中的风言风语太盛,裴知宴不愿让她听见分毫。
方进了书房,裴知宴便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手背上青筋迸现,就连带着周围的气压都低了许多。
暗一被裴知宴召过来,察觉到里边的冷意,步子都稍稍顿了一下。
裴知宴冷着声开口。
“替孤去查查,这件事究竟是谁放出去的。”
暗一方才已经查好了,便颔首道:“回殿下,是大皇子。”
“老大?”裴知宴眉头拧起,看向暗一:“怎么会是他?”
暗一摇了摇头:“只查出来,如今放消息最多的青楼茶馆,基本都是大皇子妃家,和侧妃家中的产业。”
裴知宴听着这话,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
没用的家伙,就算是想来对付他,也得用女人的产业。
裴知宴揉了揉眉心:“先处理一下京城之中的流言,春闱结束之后,孤不想再听见有人讨论此事了。”
暗一颔首:“是,殿下。”
暗一突然想到方才雀因给他的飞鸽传书,虽然知晓裴知宴应当是派了人护送着林今絮的,却还是开口道。
“雀因方才传信给属下,说林主子如今已安全到达,小皇孙也闹腾得很。”
裴知宴一听,就连周身的气压都稳定了许多,唇角挂了一抹笑意。
“有雀因在,孤放心。”
他想了想,又将目光落在暗一身上:“只是,雀因与你…”
裴知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暗一耳朵上慢慢攀附着红。
他一瞧,便也懂了。
裴知宴斟酌了一下开口:“若是日后,有旁人接替你们,到时,便放你们天南海北,任你们自由。”
暗一眼睛一亮,后却摇头:“属下要伴殿下一生,做殿下手中,最锋利的刀。”
裴知宴听着这话,不置可否。他轻笑了一下,略过这个话题。
“许氏旁边的侍女,可有问出什么东西来?”
暗一这时候却陷入沉默了。
裴知宴眉心一跳:“说。”
暗一颔首:“其中,红绯咬死了许氏的死与她无关,甚至有人想要要她的性命,栽赃在林夫人的头上。”
“至于…另一个丫鬟却说,见着红绯与小厨房的一个侍女走得极近。”
他抬起头来看了裴知宴一眼,又道:“这侍女,属下查过。是林夫人旁,白芷姑娘的妹妹。”
“白芷的妹妹?”裴知宴有些不可思议。
白芷是他派人送到林今絮身边的,虽说不是他直接指派,却是过了他最为信任的总管太监的手。
应当不会出问题的才是。
暗一思虑片刻,便道:“那侍女名唤白祁,是白芷姑娘家姨娘生的女儿。”
裴知宴并没有兴趣听再多的话,只道:“将那白祁一同唤来查问,只是,孤不想听见你们查出来有关林夫人的东西,可知晓?”
暗一在裴知宴身边了这么久,自然是知晓林今絮对裴知宴的重要。
听着这句话,暗一便是连脸色都没有变丝毫,只颔首:“属下知晓。”
等暗一走之后,整个书房之中又恢复了寂静。
裴知宴手里捏着书卷,目光却不自觉地飘远了。
他看向窗外。
不知道如今,絮儿他们如何了。
—
另一头,禅虚寺中。
山中稍冷,便是林今絮都比在城中的时候穿着厚了一些。里边身穿葱绿底缠枝妆花褙子,外边还披了一件深绿绣竹披风。
绿色衬人,一张小脸显得愈发的俏丽。
如今在这儿站着,丝毫察觉不出来,是已经生过孩子的妇人了。倒是像极了闺中小姐,清新俏丽得很。
白芷站在她身侧,轻声道:“这几日主子都得吃粗茶淡饭,食不得肉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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