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听着乔鸢鸢的话,就连眼皮子都没有翻。
进东宫这么些年了,还是一个小小的奉仪,已经够说明她的问题了。
就一个字,蠢!
太子妃在心中叹了口气。
若不是东宫之中能用的人太少了,她又何必要留这个蠢货在身边碍眼呢。
太子妃睁开了眸,没有看乔鸢鸢,反而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许慈欢。
“许昭训,今日怎么不说话了?”
许慈欢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前些日子兄长不知道怎么无声无息进来的东宫,又没叫人发觉便出了东宫。
许慈欢知道,若不是那时候殿下不在京城中,才会叫自家哥哥得逞。
如今林今絮怀有身孕的消息传来,许慈欢怕极了,怕她将所有的事都同太子殿下说了。
她虽不知道,兄长究竟和林今絮说了什么。
可是…
太子妃见她迟迟不抬头,微蹙眉:“许昭训?”
这一下瞬间把许慈欢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
她一抬头时候,便是没有遮掩的惊恐。
太子妃细细的眉峰蹙起。
“怎么了?方才在想些什么?”
许慈欢这才回过神来,她在心中吐了一口气,先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全部抛之脑后。
“回娘娘,许是妾身昨日夜里没睡好,今日总觉得有些不舒坦。”
许慈欢如今连降两级,成了昭训,份例自然是比不上从前的。
她也知晓,林今絮那会儿怕是已经将自己推她下水的事同殿下说了。
否则她也不会毫无根据地被连降两级,明晃晃地挂在台面上,成了林今絮的衬托。
只是,许慈欢却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当时在船上,动荡不安,她推林今絮下水的事,也只有他们二人知晓。
便是殿下想借此发挥,也没有任何证人来替林今絮作证。
反而容易被她倒打一耙。
可是如今却不同。兄长进东宫,再怎么遮掩,总会有第三人知晓的。
若是这一次林今絮还将这事同殿下说了…
许慈欢缩了缩脑袋。
她感觉自己承受不住殿下的怒火。
太子妃看着许慈欢着实不太大好看的面色,揉了揉眉心。
“林承…林良娣这一胎,殿下盯得紧,你们手脚都给本宫收敛一些,别叫殿下挑出了什么毛病。”
她目光如炬,扫了一眼底下两人,尤其是看起来便不大安分的乔鸢鸢。
“若是被殿下发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别怪本宫不保你们。”
乔鸢鸢被太子妃这么明着警告了一下,这才把方才刚刚冒头的心思给压了下去。
嘟着嘴,有些不情愿的应下。
“妾身知晓。”
许慈欢如今只顾着害怕,自然是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也同乔鸢鸢一道应下。
坐在上边的太子妃注意这两人的举动。
尤其瞥了许慈欢一眼。
她这一回极为不对劲,等她们二人走之后。
太子妃交代了身边的竹喜。
“去查一查,许氏身边最近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同本宫汇报。”
竹喜虽有些诧异,却还是应下:“是,奴婢知晓。”
等到竹喜都走之后,太子妃略微疲倦地倚靠在座椅之上。
只是坐着坐着,她忽然笑了起来。
空旷的宫殿之内,笑声尤为瘆人。
太子妃的眼里透露出志在必得:“殿下,你这般宠着她,就是不知道,日后这孩子,你可是会这般宠着呢?”
殿内空无一人,自然是没有人能够回答她这一没有由头的话。
外边的一切林今絮都不知晓,她只偏过头去,看着站在身侧的裴知宴。
向来万事握在手中的太子殿下,如今虽还在底下人的面前维系着做为太子的颜面。
可林今絮分明却在这一张状似没有任何情绪的脸上,察觉到一丝微不可察的激动。
等众人皆散尽。
林今絮瞥了裴知宴一眼,见他还是方才那一张对待下人的脸。
林今絮眉心一拧,有些不高兴了。
不高兴的小孕妇总是要做些什么给自己找找乐子的。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没有说话,可看向裴知宴的眼中却默默含着哀怨。
裴知宴一下就从方才听着陈太医的叮嘱之中脱离了出来。
他垂眸看她,便被林今絮眸中的水色一惊。
“如何了?”裴知宴眼底关切:“可是想喝水?”
林今絮没有开口,只继续方才这般装模作样地睨他。
在朝堂之中明辨忠奸的太子殿下这一回在美人这儿犯了糊涂。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林今絮的装模作样。
想起来如今夏日燥热,又想到了方才陈太医说的,有部分的有孕之人会容易上火。
裴知宴想了想,交代下去。
“将伺候孤的徐大拨给宝华居。”
林今絮微微惊讶。她知晓裴知宴口中的徐大,可是翻遍京城都难寻的大厨。
以往的日子,裴知宴所有用的膳食,都是出自这位徐大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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