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晖反手抵住了酒碗,摇头笑道:“要不,把这酒烫一烫?不然太浑,冷的我喝不习惯。”
朗箭顿时一拍大腿,应道:“对对对,烫一下更好。你看我,急着上酒,忘了这一茬。”
说罢,他急忙去找水桶盛热水,准备烫酒。
“我记得你好像,不喝酒的?”
一旁正在嗑瓜子吃的雁桃冒出一句,又顺手拿过酒碗,轻轻一嗅,顿时面露一丝嫌弃之色。
“不但浑,而且很冲。”
“若是明面上不喝,戏可不好演。当然,若是你愿意替我喝,我也同意。”
“别,我都这样明着不要了,怎么可能去喝?不如,小瑜替你?”
本来,雁桃也就是一句玩笑话,谁知乔悦瑜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应道:“若是夏大哥需要的话,我可以的。只是喝个三五碗,问题应该不大。”
“三五碗?”
闻言,夏晖一惊,看着那大碗,估摸着要有三四两的量,喝上五碗下肚,岂不是小两斤的量。
看到他的一脸惊讶,乔悦瑜捂嘴笑道:“小时候,家里来客人,和爹一起逗我玩,说一起喝酒。我当时好奇,真的喝了一小碗,然后在大家起哄中,又连喝数碗,仅算微醺。后来才知道,是我天生体质特殊,算不得什么千杯不醉,但也酒量胜过常人数倍。”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天赋。”
夏晖不由暗暗称奇,心中也有了打算。
于是,当朗箭端过一热水桶,将酒碗烫好重新摆上时,他使了个眼色。
乔悦瑜会意,接过就一口饮尽,在朗箭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放下了那空碗。
“乔小姐,你这是……”
“瓜子磕多了,有点口渴,所以端起就喝了。怎么,这酒我不配喝吗?”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打算先给夏晖阁下的。”
对此,夏晖一摇手,笑道:“还是等会儿留到宴席上,再喝不迟。不然主人未动筷子,身为客人自己在下面喝起来了,太不像话。”
“也对,是我疏忽了。”
憨笑着挠了挠脑袋,朗箭也不再倒酒,而是在一旁帮忙着招呼前来的族人入座。
又过了片刻,已是座无虚席,很多孩童没资格入座,都只是捧着个碗筷在一旁看着,一脸期待着等待开饭。
叫夏晖最为舒服的是,没有什么过于形式化的发言与刻意烘托气氛,随着主桌长者端起了酒碗,数十桌所有人都是举起了自己的碗,一声高呼后,开始痛饮。
浅尝了一口,夏晖脸色骤变,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可不敢直接不喝,只得硬着头皮饮下,然后开始暗暗调息,尝试着能否以经络中灵力催动,将酒水逼出至体外。
第一轮结束后,几名长者再次满上了酒碗,端着来到了次席前,顿时这一桌人纷纷起身。
“夏晖阁下,这一碗我们几个老家伙单独敬你。这一次,多亏了你仗义出手。”
“客气客气,应该做的,我辈侠义之人最好打抱不平。”
嘴上客气说着,夏晖同时也在暗暗打量着这几名长者,却见个个堪称童颜鹤发,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丝毫没有一点老态龙钟的模样。
说话间,再是一碗酒下肚,他苦着脸,浑身都在颤抖。
见状,乔悦瑜急忙起身扶住夏晖,同时笑着望向众人,解释道:“他这个人,酒量有限,不如接下来,由我替他吧?”
“这?”
一名长者露出疑惑,却是被旁另一人抬手碰了碰,似笑非笑使了个眼色。
“哦哦哦,没问题没问题。这些天乔小姐劳苦功高,我们也该敬你一碗。”
“这可不敢当,哪有长辈向小辈敬酒的。这一碗,我敬你们。”
也在乔悦瑜挡下所有人的同时,胀红着脸的夏晖咳嗽着退场,还不好意思笑了笑,轻声道:“我有点不胜酒力,去去就回。”
说罢,他快步离席。
可就当他走到一侧暗处,避开了宴席灯火之刻,整个人瞬间恢复了原样,同时左手微微颤抖着,续而猛然一阵。
哗哗哗!
一缕酒水自指尖喷射而出,溅染大地,融入泥土之中,还残余着缕缕酒香。
做完这些后,他再一次扭头望向了高处同样点起了灯火的祠堂,灵力感知瞬间释放,无形的波动逐渐席卷整座山寨。
既然眼下的宴席是全寨的人都前来参加的,那么理应不至于在别处还有人逗留,特别是那祠堂。
因为在白天,他隐约感觉到祠堂中有着三四道气息,但是不好判断虚实,而现在基本排除了所有干扰,即可揭露答案。
很快,夏晖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祠堂中,依旧有三道气息,而且每一道都有所古怪。浅浅的灵力中,混杂着一股诡异波动。
与之相似的,则是刚才敬酒之时,那几位容光焕发的老者。他们身上的诡异波动,远胜于其余青壮年。
“当年在这边,你们先祖所改变恐怕不只是风水。甚至可以说,使用了某种邪术,强行汲取周围的万物灵力,才换来这一方家园净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