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白的这一举动,让杜万明心里有些不悦,这小子马上就要娶自己的女儿,现在又去管其他女人的闲事,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要是让他知道这小子背着自己的女儿在外面找女人,他一定亲手将这小子挫骨扬灰。
思索之际,杜万明不小心将手中的酒杯捏得粉丝。
陆晓白追到大殿外,却发现管事和吕凝香已经不见踪影。
他询问执勤的守卫,守卫说管事带着吕凝香往右边去了。
他火急火燎地往守卫所指的方向跑去,却始终没看见吕凝香的身影。
大晚上的,天这么黑,而且周围的房子还有上百间那么多,陆晓白一下子懵在原地,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找。
就在这时,一阵求救声从远处传来,陆晓白认出那是吕凝香的声音,于是急匆匆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掠去。
茂盛的小树林里,管事将吕凝香推倒在草堆上,垂涎欲滴地舔了舔舌头,然后缓慢地走向惊慌失措的吕凝香。
“小贱人,别叫了,你就是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大殿上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愿意出手救你的吗?因为那是教主的意思,是教主他老人家授意我这么干的。”
得知事情的真相,吕凝香面如死灰,心中对杜万明的恨意又添加了几分。
只见管事又道:“其实你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不然我也不会把你带到这里,只要你今晚把我伺候舒服了,我保证今后天魔教里面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说完,管事也不理会吕凝香是否愿意,直接扑了上去,然后像只野狼一样疯狂地撕扯吕凝香身上的衣服。
吕凝香没有再喊救命,而是任由眼前的这头猪在自己的身上乱拱,她认命了,或许真的如管事所说的那样,只有跟了他,以后她在天魔教的日子才能好过一点。
而且只要能报仇,别说让她委身于眼前这头猪,即便是要了她的命又有什么何妨。
就在她已经决定放弃了之后,陆晓白突然出现在了管事的身后。
陆晓白一脚将管事踢开,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吕凝香的身上。
突然被人横插一脚,管事愤怒不已,然而当他发现来人是陆晓白之后,便立刻变得没有了脾气。
“陆公子,您不在大殿里喝酒,来这里干什么?”
“怎么,难道我不能来这里?还是说你在怪我坏了你的好事?”陆晓白冷若冰霜地问。
“不敢不敢,不过小的是在办教主吩咐的事,您若是要插手,小的无法向教主交代,还请陆公子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陆晓白异常地愤怒,这管事分明是在拿着鸡毛当令箭,杜万明或许有授意他为难吕凝香,但绝不可能让他对吕凝香这么做,因为杜万明自己也有女儿,作为一个父亲,将心比心,他绝对不会授意自己的手下对别人的女儿做出这种龌龊不堪的事,分明是这名管事想借着杜万明的名义对吕凝香图谋不轨。
陆晓白没有直接拆穿管事丑陋的心思,而是冷声道:“既然你说是杜教主让你这么干的,那我们就到杜教主面前当面对质一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此话一出,管事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先不说这事是他自己临时起的邪念,即便真的是杜万明让他这么干,对质的时候杜万明也不会承认,因为这事关面子,而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他被拖出去处死。
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之后,管事一脸苦色地道:“不,不用了,既然陆公子您想要带她走,您请便就是。”
管事灰溜溜地逃走了。
陆晓白给吕凝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她抱了起来。
“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吕凝香强颜笑道:“陆公子,你把我放下来吧,这样被别人看到不好,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陆晓白想了想,觉得吕凝香说的有道理,若是被别人看见他抱着别的女人,传到杜若初的耳朵里,恐怕他就解释不清了。
他把吕凝香放了下来,难为情地道:“还是吕姑娘想得周全,不过我还是送你回去吧,这大晚上的,路上恐怕不安全。”
吕凝香心里一阵感动,没有拒绝陆晓白的好意。
皎洁的月光下,陆晓白和吕凝香肩并肩地走在路上,若是被别人看见,定会被误以为是一对恋人。
陆晓白问道:“吕姑娘,你为什么不离开天魔教?杜教主不是已经答应放你走了吗?你留在这处处被人刁难,只会苦了你自己而已。”
吕凝香有些诧异,她没料到陆晓白会这么问,于是编了个一个理由。
“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对这里的一切已经习惯,若是突然让我一个人到外面生活,恐怕活不了多久,在这里虽然苦了一点,但终究是能活下去的。”
看着吕凝香一脸真诚的样子,陆晓白差点信以为真,他不禁怀疑,莫非吕凝香留在天魔教不愿意走,真的只是为了活下去,而不是为了复仇?或许杜万明他们全都想错了。
“吕姑娘,如果你想离开这里,到外面去生活,或许我可以帮你。”
“帮我?你怎么帮我?是和我生活在一起吗?”吕凝香停下脚步,痴痴地看着陆晓白,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陆晓白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口中的“帮”,不过是帮吕凝香弄一间房子和几亩良田,让她可以好好地生活。不料吕凝香会这么说,难道这女人对他有别的想法?
不会的,他马上就要和杜若初成亲了,怎么能和吕凝香搅和在一起,他得赶紧把吕凝香送回住处,然后离她越远越好。
寡妇门前是非多,吕凝香虽然不是寡妇,但她是杜若初的姐姐。
陆晓白回过神来,仓皇说道:“那个……天色太晚了,我赶紧送你回去吧。”
见陆晓白岔开话题,吕凝香一阵失落,低着头,然后抽泣起来。
陆晓白一阵懵逼,好端端地,吕凝香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他用手碰了碰吕凝香的肩膀,问道:“吕姑娘,你怎么了?”
吕凝香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陆公子,你是不是看不上我?我知道,我只是一个不被人待见的丫鬟,而若初是尊贵的大小姐,而且若初人长得又比我好看,陆公子看不上我也是人之常情。”
“没有的事,吕姑娘你别多想。”陆晓白急忙解释,“其实吕姑娘你人长得挺美的,身材也不差,若是在外面,一定会有很多人追求你,至于身份地位,我觉得每个人生来就是平等的,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真的吗?”吕凝香抬起头,眼中含着泪珠,眼巴巴地望向陆晓白。
被吕凝香这么一看,陆晓白突然变得有些紧张,结巴道:“真,真的。”
“那你能让我跟在你的身边吗?我不需要任何名分,只要能在你的身边当一个丫鬟,伺候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听见吕凝香这么说,陆晓白当场吓了一跳,忙道:“吕姑娘,你在说什么呢,我可是马上就要成为你妹夫的人,你怎么,怎么……”
陆晓白没有再说下去,脸上显得有些生气。
吕凝香再次低下头,黯然道:“我还以为陆公子你跟其他人不一样,看来是我想错了。”
她自顾自地往自己的住所走去,没有再回头看陆晓白一眼。
陆晓白紧皱着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本想就此离去,但又不放心让吕凝香一个人回去,于是赶忙追上。
他没有靠近吕凝香,而是远远地跟在吕凝香的身后,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待吕凝香回到自己的住处,方才离去。
吕凝香打开窗户,望着陆晓白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翘。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从远处飞来,落到窗台上。
吕凝香取出信鸽身上的纸条,看了一眼,突然大笑起来:“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天终于到了。”
她把纸条放到油灯上点着,在烈火的燃烧下,那张纸条瞬间灰飞烟灭。
第二天,天还灰蒙蒙的时候,天魔教上下就起了床。
今天是马三娘和另外一名护法下葬的日子。
他们是为了天魔教牺牲的,是天魔教的功臣,作为天魔教的教主,杜万明必须厚葬二人,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现场的人很多,却是格外地安静。
天上下着濛濛细雨,淋在众人的衣服上,也淋在众人的心里,所有人的心情都异常地沉重。
最先走上前去的是杜万明,他给两名护法的坟墓分别添上一铲泥土,以作悼念,然后把铲子交给身后的青蛇,紧接着是白鹤、云鹰、地虎,一个接着一个。
等所有人都添过泥土之后,杜若初方才在陆晓白的陪同下,走到马三娘的坟前跪下。
作为天魔教的大小姐,杜如初给一个护法下跪,这么做是不合规矩的,但没有一个人反对。
杜若初的母亲在她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走了,马三娘作为天魔教唯一的女高层,被杜万明安排去照顾杜若初,从某种意义上,马三娘可以算得上是杜若初的娘,女儿给自己的娘下跪,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