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上去想要护在霍景珩身前, 却被霍景珩拉到了身后,霍景珩快速道:“我没事。”
涂父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好小子,身手不错。”
他一面说着, 一面后退, 凌空飞了起来,消失在夜色中,琼英薰风还要去追, 被霍景珩喝止住了:“别追了,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漾漾扶着他观察他的胸口:“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去找徐驰冉!”
“没事,他那一掌看似很重,却没有伤害。”霍景珩拉住她的手沉声道。
漾漾不解:“他没有要杀你?”
霍景珩道:“至少我感觉不到他的杀气。”
这下漾漾倒是糊涂了, 若是涂山清的父亲一心报仇,怎么会放过霍景珩呢?罢了,不管了, 霍景珩没事就行了。
可没走几步,霍景珩就咳了两声,漾漾顿时紧张起来:“你还是受伤了吗?”
“大概是这两天没有休息好,方才又大动干戈, 一时岔了气。”他看向漾漾,突然问道, “你和涂山清把话说完了?”
漾漾眼下闪过一丝慌张,低下头去:“嗯......”
霍景珩看着她一会,终究没有再问下去,因为有些事,他已经可以确定, 那个黑衣高手就是涂山清背后的人, 是这个黑衣男子拿走了他交给徐驰冉的药瓶, 这个人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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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月生夜凉,皇上自从昨晚醒来过一时后,后沉沉了昏睡了过去,大公主一直守在床边,眼睛是红肿的,神色疲倦布满了担忧。
这时湘茴端了一碗甜汤过来,轻声劝道:“公主,喝些东西吧。”
大公主难得对湘茴发了脾气:“我都说了我吃不下,谁让你端来的。”
“是我让她端来的。”
大公主一愣,转头看去,霍凛身姿颀长就站在不远处,见她回头,朝她徐步而来,弯腰将她扶起。
“先去喝点东西,皇上这会不会有事。”霍凛沉声道,他扶着她坐到寝宫的另一间房,接过湘茴手里的汤碗。
大公主撇过眼:“我喝不下。”
霍凛淡然道:“若是公主不想喝,微臣可以效劳。”
说着他舀了一汤勺递到了大公主唇边,大公主讶异回头,抿紧了嘴唇,就是不喝。
“微臣并不介意这样僵持着。”霍凛凝神看着她,不惧她眼底的愠怒,执意举着汤勺,轻声道,“若是公主不介意旁人看笑话。”
大公主愣神往外看去,除了湘茴以外的宫女都立即低下头去,她脸一红,讪讪接过霍凛手里的汤碗:“我自己来。”
霍凛看着她一点一点将甜汤喝完,适时递上手绢,大公主接过手绢,霍凛很自然接过汤碗。
湘茴开心地接过霍凛手里的汤碗,屈膝道:“奴婢告退。”
等湘茴一走,大公主也站了起来:“我去看着爹。”
霍凛拉住了她的手:“你需要休息,皇上那有太医有驰冉,我也会替你守着。”
“我没事,我要亲自去看着......”大公主哽咽一瞬,红了眼圈。
霍凛走到她前面拦住她:“你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
“我都说了我没事!”她甩开霍凛的手,越过他身边就要离开,忽然眼前一黑,直直栽了再去。
“公主!”霍凛神色大变,将她揽入怀里,大喝,“宣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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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回伯爵府休息了,夜深之时,唐伯爷和唐明远似乎回来过了,外头有些嘈杂,但是漾漾不关心,白日里忙了一天,她困极了,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后随便吃了些早点又准备出门了,她依旧从侧门而出,是看到了现在门外的荆望堰,她讶异一声,走了过去。
“你怎么会在这?”自从知道了荆望堰的身份,漾漾对他比之前更加有了亲切感,也更加自在。
荆望堰微微一笑:“在等你,昨日我就来找过你,但是府上说你回第二山庄了。”
漾漾有一种谎言被揭穿的难为情。
“所以,你昨日去了哪?”他轻柔问道。
“我……”漾漾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他说是去霍景珩那。
“是去找彧安世子了吗?”荆望堰凝视着她,不辨喜怒。
漾漾讶然间点了下头。
荆望堰别过脸轻轻吐出一息,再转回来时眼眸幽深:“那现在呢?是要去哪?”
漾漾有一种被人审问的感觉,求饶地抱怨了一声:“你别明知故问好不好。”她抬眼看到荆望堰眸光暗了一瞬,脸色也不如方才了,小心问道,“你生气了?”
荆望堰笑了一声:“没有,正好我也想去拜访一下彧安世子,我同你一起去吧。”
漾漾本能想要拒绝,可荆望堰已经走到了马车旁:“愣着做什么?”
无奈之下,漾漾只能慢吞吞上了马车,荆望堰也随之上去了。
琼英见苏黎待着不懂,推了下她:“你还不上去?”
苏黎连忙摇头:“不了不了,今天我跟你们一起坐车架。”
琼英不解:“你怕什么?”
薰风道:“她是怕被波及。”
“波及什么?”琼英更是不解。
薰风拍了拍她的肩老神在在:“粗神经真好。”然后和苏黎一起跳上了车架。
琼英跟着跳上,驾起车还不忘问:“你是夸我还是损我?”
见她问的真诚,薰风微微一笑:“自然是夸你。”
琼英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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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荆望堰凝视着漾漾,没有说话,被他这样盯着漾漾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妥协地看向他:“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她有一种英勇就义的豪情,惹得荆望堰笑出了声。
他抬手揉揉她的发顶:“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漾漾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你要教训我呢!”
“我能吗?”荆望堰声音轻了下来。
漾漾点头:“当然啦,你是我哥哥嘛!”
婉如一道闪电轰隆在他头顶炸开,荆望堰怔住了:“我何时是你哥哥了?”
漾漾理所当然:“自然在你说出你身份时啊,我们就很亲密了。”
荆望堰愣了一瞬,低头笑出了声,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的缘故,所以她这样想,并没有其他意思,荆望堰这样告诉自己。
笑过了后,他抬眼看向漾漾,正色而温柔:“我快要回樊国了,到时候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去看看你爹生前最后居住过的地方。”
这句话像是一根藤蔓在漾漾的心底扎下根,但她没有立刻回答他,她还有些事要做。
“我……”
荆望堰飞快打断了她的话:“不急着决定,我四月才会走,你还有时间考虑。”
这时苏黎在外头喊道:“小姐到了。”
荆望堰扶着漾漾下来,漾漾走至府门口正准备让通传时,府兵已经退开了身,恭敬道:“小姐请。”
漾漾愣了愣,木讷地缓缓走进府里,还不忘回头看府兵一眼和跟在身边的苏黎道:“今天他们怎么这么容易让我进来了。”
苏璃偷笑:“小姐你有时候真是迟钝,还用说嘛,定然是世子嘱托过来呀。”
她笑着意外对上荆望堰冰冷的眼神,苏黎咕嘟吞了下口水,别过脸去。
这时府里的大总管已经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小姐来了,世子正在书房……”话说一半在看到荆望堰时顿住了,眼底蓄起了警惕之意,笑容也收敛了,“这位公子是?”
漾漾介绍道:“这位是樊国的江澄王。”
大总管大吃一惊,樊国的江澄王他自然有所耳闻,此时亲眼所见,便知传闻的赞美之词所言非虚,又心下嘀咕这样的男子竟跟在漾漾小姐身后,莫不是……
他心里风卷云涌,面上却已经淡定地行了礼,然后道:“那,烦请二位在前厅等候,容老奴去通传一声。”
漾漾坐在大厅,丫鬟上了茶来,她本没想喝,但是荆望堰端着茶递到她跟前,她只能接了,低头一看,愣住了,竟是君山若叶……
“府上也喝这种茶吗?”她忍不住问一旁随侍的丫鬟。
丫鬟低头道:“回小姐,世子吩咐,只要小姐来,就给小姐上这等茶。”
荆望堰拧眉抬手从漾漾手里端回了茶杯:“别喝了。”
漾漾还处于听到丫鬟话的震惊中,一时没来得及制止荆望堰的动作,却被刚好走进大厅的霍景珩看在了眼里。
他眸色晦暗:“三小姐可是对这茶有所不满?”
漾漾惊讶回眸,对上霍景珩不悦的神色,见他脸色不太好,起身道:“你不舒服吗?”
霍景珩适时咳了两声,漾漾连忙走上前去:“是不是昨日……”
“昨日受了凉,没事。”霍景珩垂眸看向她,语声温软。
漾漾会意,他不想昨天发生的事让荆望堰知道,这时他又咳了两声,她转回去拿起自己的茶端过去:“我还没用过。”
霍景珩端过茶掀眼看了荆望堰一眼,有一抹胜利的光芒一闪而过,慢慢喝了一口。
荆望堰拧眉一瞬,忽然笑道:“倒是听漾漾说世子抱恙,所以过府来瞧瞧,正巧本王少时学过一些岐黄之术,本王帮世子把把脉。”
他走过去,正要扣住霍景珩的手,霍景珩已经转身坐到了主位上,淡淡道:“不劳烦王爷。”
荆望堰垂眸微笑:“世子不愿劳烦本王,本王倒是有一事想劳烦世子。”
“何事?”
荆望堰看向漾漾,极尽温柔:“漾漾于涂参将乃是好友,涂参将如今身陷囹圄,漾漾心中焦急,夜不安寐,还请世子尽快将事情查清,好让漾漾安心,毕竟,对于漾漾来说,涂参将可是她很重要的朋友。”
漾漾瞪大了眼睛看着荆望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心中慨然他的面不改色。
却突然想到涂山清的对立面就是皇上,是霍景珩的皇爷爷,她瞬间转头看去,霍景珩果然沉下脸来。
“所以,你今日特意带着江澄王来,为你的另一个朋友求情是吗?”他这句话咬的很重。
漾漾急了,谁知荆望堰淡淡一笑:“毕竟漾漾的事,她也不会瞒着我。”
霍景珩冷着脸,忽然嗤笑了一声,极尽嘲讽。
漾漾心头一震,正要解释,却听到外头有人通报:“世子,冯小姐求见。”
荆望堰如沐春风地笑起来:“可是冯太傅家的嫡小姐冯瑰瑶?”
霍景珩沉声道:“请她进来。”
漾漾听说过冯小姐的大名,素有天上月的美称,对字画一道十分痴迷,听闻她平时不怎么出门,也不曾去过学宫,连京都的贵族宴会都不怎么参加,是个十分神秘的大小姐。
怎的今日会突然来大将军府?漾漾疑惑又好奇,她转头去看霍景珩,霍景珩正巧也看着她,尽管他心里有气,还是沉声道:“不是我请她来的。”
漾漾愣住,莫名红了脸,小声嘟哝:“我也没说什么。”
不一会,大总管就领着一位小姐走了进来,漾漾细细看去,不由愣住了,原来冯小姐竟是位大美人,而且看上去是一位很特别的大美人。
她虽然近乎足不出户,但却没有那种小姐的扭捏羞涩,反而在看到漾漾和荆望堰时不加掩饰露出惊讶的模样,屈膝向荆望堰行礼,然后起身朝漾漾嫣然一笑:“虽未见过,但我却知道你,漾漾小姐有礼了。”
漾漾好奇:“既然未曾见过,冯小姐怎么认得我呢?”
冯瑰瑶挑眉一笑:“因为我好奇啊,所以让人拿过你的画像,你本人比画像更美呢,画像竟是不曾画出你的七分颜色。”
这样直白的赞美,饶是漾漾这样活泼的姑娘都不由红了脸,不知如何回应。
冯瑰瑶也不在意,径直走向霍景珩,先是行了礼,又道:“今日打扰世子,世子莫怪。”
霍景珩对她似乎没有对其她小姐的疏离冷漠,应了声请她坐下,却在这时咳了两声。
刚要坐下的冯瑰瑶又站了起来,皱了眉道:“世子这是身体抱恙?”
“无碍,只是有些咳嗽。”
冯瑰瑶却道:“不知可否借世子的厨房一用?”
不光是漾漾和荆望堰,就连霍景珩都露出微讶的神色,很快恢复平静道:“请便。”
大总管立刻上来领着她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她又回来,身后跟着的丫鬟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是一碗汤膳,漾漾觉得可能是药汤。
果然就听冯瑰瑶道:“这是我早年外出游学时,习得的药汤,治疗咳嗽有奇效,世子不妨一试。”
霍景珩虽然为人清冷,但他一向对他看的顺眼的人还是很有礼的,他接过冯瑰瑶的药汤,道了声谢,然后喝了。
漾漾不由一愣,这样的情形让她觉得似曾相识,从前她看到霍景珩有些不舒服,也会立刻去熬药熬汤之类的,虽然每每总是画蛇添足,熬的药不像药,汤不像汤......
不像冯瑰瑶,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能信手熬出一碗味道香甜的药汤......
“如何?”冯瑰瑶问道。
霍景珩道:“不错。”
冯瑰瑶笑得清朗:“这药汤不但能治疗咳嗽,还有固本培元的功效,世子这两日劳累,也正合适。”
漾漾看着冯瑰瑶,她想,冯瑰瑶大概对霍景珩有意思,倒也不是很意外,她低头拿起丫鬟重新给她上的茶,小小抿了一口,抬眼正对上霍景珩望过来的目光,她心下一咯噔,不知为何别过脸去。
旁边正是荆望堰笑得爽朗的面容:“冯小姐当真是闺中典范,犹记得本王才进京时,贵妃娘娘就在本王跟前夸赞过冯小姐。”
冯瑰瑶眼底闪过一抹兴趣:“哦?贵妃娘娘是如何夸赞我的?”
漾漾忽然抿唇忍住笑意,她看到荆望堰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知道他又在胡说八道,一般姑娘家听到这种话,只是表示羞涩,或者道谢,像冯瑰瑶这样直接问出口还是少见。
荆望堰便临场编了几个赞美之词,其实要赞美冯瑰瑶,是不费吹灰之力。
漾漾依旧噙着笑,荆望堰偏头瞪了她一眼,漾漾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霍景珩的脸色却越来越沉......
幸好冯瑰瑶没有追问,反而转头看向霍景珩道出今日来意:“上回世子借我的画集我都么看完了,只是最近我看了几本棋谱,觉得下棋实在有意思,有几个棋局不太懂,解不了,不知世子可否赐教一二。”说着,她看了眼桌上空碗的药汤,俏皮一笑,“看在我煮的药汤还算有些贡献的份上。”
霍景珩还没回应,荆望堰已经道:“听闻彧安世子棋艺也是一绝,冯小姐这般虚心请教,世子可不好拂了冯小姐的意。”
霍景珩睨了他一眼,淡然道:“听闻江澄王的棋艺也颇为变化莫测,不若一起。”
冯瑰瑶眼前一亮,向荆望堰道:“还望江澄王不吝赐教,漾漾小姐一起来吧,很有趣的。”
漾漾没想到自己也扯了进去,四个人在湖心亭上坐了四面,自然是冯瑰瑶和霍景珩对坐,漾漾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简直犹如催眠图,更不用说冯瑰瑶和霍景珩一来一往说的那些专业深奥的棋语,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霍景珩抬眼看了过来,她立刻闭上了嘴,冲他盈盈一笑,然后就看霍景珩手执黑子落盘,冯瑰瑶眼前一亮:“果然高招,轻而易举就拆了我的布局。”
漾漾看着霍景珩眼中有着清浅的笑意,再看冯瑰瑶因兴奋而脸蛋红红的,很是可爱直率,她想,能在霍景珩跟前这样云淡风轻侃侃而谈的小姐只有冯瑰瑶了吧,他们真的很相配.....
“冯小姐和彧安世子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荆望堰鼓掌赞叹道,“冯小姐设的棋局如此刁钻,大概也只有彧安世子能解得了。”
冯瑰瑶很高兴:“过奖,过奖了。”
漾漾发起了呆......
忽然就听到霍景珩将手中的黑子扔进了棋盒里,冷淡道:“我该进宫了。”
冯瑰瑶立刻起身道:“是我今日来的唐突了,耽误了世子的时辰。”
霍景珩没再说什么,走出湖心亭,转身看向漾漾:“我顺路送你回去。”
荆望堰走到漾漾身边:“不耽误世子了,本王没事,正好和漾漾散散心再送她回去。”
霍景珩不曾理会,只是看向漾漾。
一时间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漾漾身上,霍景珩和荆望堰在等漾漾的答案,而冯瑰瑶似乎很感兴趣地看着她,像是也想知道她会如何作答。
漾漾豁然一笑:“我与世子不同路,世子不如顺道送冯小姐吧,我和王爷一道来的,也一道回去好了。”说完,她屈膝行了礼,也不等霍景珩的反应,就已经率先走了出去。
荆望堰幽然看着霍景珩面色铁青失了神,春风得意地走到霍景珩身边时道:“果然相配。”
等他们走后,冯瑰瑶走到了霍景珩面前,疑惑道:“这似乎不太对啊,不是说......”她看着霍景珩的脸色,没敢往下说。
霍景珩冷然道:“我送你回去。”
冯瑰瑶更为意外,但也没拘礼:“那就多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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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漾漾趴在窗户上吹着早春的微风,还有些寒凉,渗进她的脖颈间,嗖嗖的凉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条手臂横过来关上了窗,荆望堰道:“春寒料峭,小心着凉。”
漾漾回头对着他笑了笑,没说什么。
“不高兴了?”荆望堰问道。
漾漾抬眼笑得眼睛弯了弯:“没有啊,就像你说的,他们很相配的,我也这样觉得。”
荆望堰听她这样说,高兴极了:“真的?”
“对啊,彧安世子天之骄子,冯小姐又美若天仙聪明绝顶,做事爽利,还很讨人喜欢,又身份高贵,真是数不完的优点。”漾漾细细说着,说完喝了口茶,又笑,“这样很好。”
这样很好,至于哪儿好,漾漾没说。
荆望堰心疼地看着她,安抚道:“等将来你去了樊国,也能找个很好的郎君。”
漾漾“噗嗤”笑了起来:“那是自然的,我也不差的。”
荆望堰更高兴了。
漾漾喃喃自语:“等山清的事和其他事都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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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漾漾不是在为女儿节做准备,就是打听涂山清的事,可自从那日霍景珩带她去过大牢后,她就在没有能进去,案情更是探听不出一句,只能从唐伯爷的口中得知皇上的病情还算稳定,只是还是需要卧床修养,至今国事都是燕王和霍景珩在把控,再有就是大公主也病了......
漾漾默默听着,不禁又想到霍景珩那日疲累的模样,所以这几日他还是待在宫里照顾他的皇爷爷和母亲吗?
“来都来了,小姐进去问问世子在不在就是了。”苏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漾漾猛然回神,掀开窗帘去看,她的马车竟然已经停在了大将军的府门口了,原来她本想着出来看看能不能探听到关于涂山清的事,竟然把刚刚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这时,她再看去,就看到冯瑰瑶也在府门,好像被拦在了门外,漾漾从车上下来:“冯小姐。”
冯瑰瑶意外之喜地看着她:“漾漾小姐也来看世子吗?”
漾漾似乎不能想她那样坦然,只是轻轻点头,看着冯瑰瑶好像小太阳的笑容,以前她仿佛也是这样笑的,从来不吝啬于对霍景珩表达心情和感情,是从何时开始,她变了,好像再也爽快不起来似的。
“他们也没说世子在不在府里只说没有世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冯瑰瑶有些郁闷。
漾漾看向那些府兵,那些府兵正要请漾漾进去,漾漾抢先开了口:“还请通传一声,就说我邀请世子到江南两岸一叙。”
说完她拉着冯瑰瑶离开,问她:“你找世子有事吗?”
冯瑰瑶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又新的了棋谱,想跟世子研究一番。”她笑容满面。
漾漾也被感染了,想到这几日霍景珩一定是愁云惨雾,他本来没什么话说,不如和冯瑰瑶在一起还能舒缓一下情绪,便让冯瑰瑶到江南两岸去等他。
冯瑰瑶本来觉得去江南两岸费时,但转念一想,这时也进不去大将军府,只得退而求其次,谢了漾漾一句,就欢喜地去了。
坐上车,苏璃就不解地嚷道:“小姐,你要撮合世子和冯小姐!为什么?你难道......”
漾漾打断了她的话:“我总是要去樊国看看我爹生前住过的地方看看的,我想等唐家的事了结了,我不会想要待在这里了,听荆望堰描述,樊国是个山川秀丽自由的地方,我想,我会喜欢的,景珩......我和他之间都是过眼云烟了,冯小姐很好......”
苏璃不懂,却觉得很无力,她家小姐明明很活泼无畏的,不会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的,良久,她叹了口气:“那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
漾漾想了一下:“去刑部大牢看看吧。”
去了也是白费,也不能让你进去,苏璃肺腑,到了大牢前,果然如此,只说案情还在调查中,不能探视。
漾漾无力地回头,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额目光,她抬眼望去,霍景珩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车帘掀开着,他坐在车厢里看着漾漾,目中克制着愠怒。
“一面撮合我去江南两岸,一面来这里探视涂山清,三小姐还真是宅心仁厚忙得不可开交。”
漾漾明显听出他语气里的讽刺之意,皱了下眉:“所以,世子为何会在此?”
“上车。”霍景珩没有回她,只是生硬命令道。
漾漾不动,灼灼的目光盯着他。
盯得他眼中的愠怒再也克制不住:“上车,否则,我不能确定涂山清今晚是否能安然无恙。”
漾漾讶然之下愤怒地瞪着他,然后上了马车。
“小姐......”苏璃担心地追了两步。
霍景珩放下车帘前冰冷道:“我自会送你家小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