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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高处万里银(1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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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梧没有去刑部看那群国子监学生闹事。

闹是闹不起来的。又是国之利器, 刑部不敢伤着他们,所以性命无忧。

但会抓几个无权无势的关进大牢里杀鸡儆猴。

不过邬庆川不会放任他们不管。

他还要靠着救这些学生去展露自己的风骨,以挽救当初他没有去祭奠苏老大人的名声。

上一个死谏, 他没得到好处。这个死谏, 他一手谋划,定然是要得全好处的。

郁清梧站在正直门下看向刑部的方向, 突然想起阿兄对他说的话。

阿兄说:“邬先生不是喜欢你,是喜欢你聪慧又无牵无挂。”

他当时不明白阿兄这句话的意思,及至现在,却开始懂了。

将无牵无挂换成无依无靠,便得了真谛。

——等这群从刑部出来的学生无依无靠,失去了仕途的机会,便只能靠着邬庆川去展露自己的抱负了。

这几个被抓进大牢里的学子, 应当也是读书很是聪慧的人。

一般的,邬庆川看不上。

郁清梧轻轻吁出一口气,转身回了太仆寺。

龚琩正蹲在廊下憋闷气。见郁清梧回来, 连忙过来问,“太仆, 陛下怎么说?”

郁清梧温和道:“无事。暂时不用咱们太仆寺去卖马补银。”

龚琩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马一匹都不能少!

但即便不用卖马,因死了一个人, 他心里还是不舒服,“都六月了,不卖咱们的马,那军饷怎么办?倪万渊会不会白死了?”

郁清梧:“这就不是咱们的事情了。”

他拍拍龚琩的肩膀, “内阁和户部兵部那么多人, 用不上咱们担心。”

龚琩苦大仇深:“哎, 若是那群人有用的话, 能让我一个纨绔来忧国忧民?”

郁清梧诧异看向他,“龚寺丞,你每每都能说出让我敬佩的话。”

龚琩不大高兴:“郁太仆,我是个精致的纨绔,读过书的。”

刚开始他还嫌弃太仆寺丞四个字配不上自己,谁知道现在却愿意为这四个字肝脑涂地。

他感喟,“马啊,马啊——太仆,不瞒你说,我阿娘说我是午时生的,正好属马。当时我以为自己会是金戈铁马,一人顶千军万马,结果现在却成了个养马的。”

郁清梧好笑起来,却被他追着问,“太仆,听闻当初你本是在翰林院的,怎么会想着来太仆寺啊?”

这可是从清流之地自甘堕落了。

郁清梧闻言,倒是没有敷衍他,“当时,我跟邬阁老闹翻了,在翰林院待着肯定不行。”

龚琩:“那也可以去别的地方呀。”

工部,兵部,户部,哪里不能去,偏偏要来太仆寺。

郁清梧就露出笑意,“难道你不曾听说我用太仆寺马政,杀了博远侯和王德义,林奇?”

这肯定是知道的。郁清梧这三次都直接摸准了陛下的脉络,被许多人啧啧称奇。

但龚琩却想问的是:“可我知道,杀齐王党羽,都是党争的迫不得已——我是想问你自己为什么愿意来太仆寺呢?”

郁清梧一愣。第一个念头是:连山君都不曾问过这个问题。

他迟疑了一瞬,还是认真答道:“马,是给兵骑的。”

马能作假,那兵呢?

大夏朝,最该整治的是兵。

这句话是邬庆川一直跟他说的。他听了十年,当升起救国念头的时候,他总会想到这个。

但兵之一字被皇帝牢牢的抓在手里,谁敢轻易去碰?

他也不敢。

他只能先碰马,先结党,先蓄力,先用党争遮掩皇帝的视线,遮掩自己的目的。

郁清梧说得模糊,龚琩也没有多思,只以为他说马也很重要。

他感动道:“是啊,没有咱们的马,有兵也没用啊,他们也成不了骑兵。”

“我们太仆寺,真是太有用了!”

每天都在为自己养马而感动!

郁清梧笑着道:“那你多在这里有用一会,我要去找车府署主事问问最近的登册。”

龚琩点头,美滋滋去围观骟马。

郁清梧则找到车府署主事道:“我记得上回在龚家吃喜酒的时候,你曾说你能看出每匹马去了哪里?”

车府署主事姓秦,生得白白胖胖的,很会说话,“上回是喝醉了酒,吹嘘了一些。但看家本事肯定是有的,还请太仆给下官一些时间,应该能查出来。”

郁清梧就道:“你能知道兵部侍郎倪大人平日里去往何处吗?”

秦主事却听见人名后不敢轻易许诺,他怕自己掺和进大事里面。

郁清梧便笑道:“我能想办法把倪家的马给你送来,三天之内,你若是能查出来,我必有重谢。”

秦主事想来想去,还是咬牙点了头,“下官一定尽力。”

富贵险中求,说不得能求出一条青云路来。

除去龚傻子,谁真心实意喜欢养马呢?

……

兰山君知道此事时,沉思良久,道:“我总觉得,两辈子的事情,宛如一条大江河,河道从不改变,唯一不同的只有河水——若为晴日,河水便被晒干些去。若是下雨,河水便又多一些。”

他们能做的,便是做不被晒干的河水。

她道:“上辈子,国子监学生也曾经这样闹过一次,还是倪万渊领头——我估摸着,没准也是邬庆川的手段。”

她记得最后这群学子安然无恙。

“若是如你所想,应当是邬庆川把人捞了出来,至此之后,他们这群人就死心塌地跟着邬庆川了。”

郁清梧却心有疑惑,“为什么会让倪万渊领头?他算不上最佳人选。”

兰山君摇头,“这便不知道了。”

郁清梧总觉得这里面有事。他也不急,“内阁肯定是要上折子保倪大人的。”

虽然肯定保不住。

但他们必须上折子。皇帝不再考虑名声的时候,大臣们就要为自己的名声考虑了。

郁清梧:“我要进刑部大牢里见一次倪大人才是。”

兰山君拿捏不准这些,便没有说话。只是在郁清梧又说起邬庆川最后一句话时,皱眉道:“他真这么说?”

郁清梧点头,“是。”

他学着邬庆川的样子刻意拿腔拿调的逗趣,“——你娶了镇国公府的姑娘,现在想来,竟然还是有些缘分的。”

兰山君皱起的眉头就松缓开来,噗嗤一声,“我们自然是有缘分的,不用他在这里打谜语。”

只这么一句话,就让郁清梧心中的隐隐的不安散去。他问:“你不怕他这一句话里面藏着什么祸端?”

兰山君摇头,“我怕他什么呢?”

而后抬头,发现郁清梧竟然真的是有些怕的。

她微微睁大眼睛,明白他到底还是被邬庆川影响了。

十年养育,十年教导之下的他,对邬庆川,也许有一种不自知的恐惧。

学生总是受先生影响的。

她曾经听老和尚说过这个道理。

老和尚说,无论是再聪慧的人,一旦被人长期训导过,便很难容易挣扎出来。他也是如此规劝她不去读书,他说:“山君啊,如同咱们这般的市井小民,本就活得艰难,等读了书,受了圣人之言为师,便会给自己加上一层枷锁了。”

“那你就成了四不像。既不能像小民一般舍下脸去杀猪,也不能像书生一般科举腾达。”

索性还是别读书的好。

还是别懂圣人之理的好。

他说,“你只需要学会这把刀。练成一把保命的快刀。”

兰山君便站起来,从廊下抽出自己的刀,突然朝着郁清梧身边的花瓶刺了过去。

花瓶碎了一地。

而后在郁清梧怔怔发神的时候,认真道:“若是咱们最后实在活不了,你就把我送到宋知味和邬庆川身边去——我的刀快,他们两个,总要有一个为我赔命。”

“我如此想,便什么都不怕了。”

她看向他,定定道:“我们还挣扎在世间,不就是不愿意多连累一条命,想要多救一条命吗?”

郁清梧总觉得自己每跟山君多相处一天,就会多发现她一份好。他抬头朝着她笑,只是笑意里面依旧有着苦涩。

兰山君瞧见之后抿唇,站在廊下一边擦拭自己的刀,一边道:“镇国公府的事情,我细细想来,无非就是镇国公父子当年兵败——这里头,若是有缘由,这么多年了都没人敢翻出来,他邬庆川敢吗?他若是敢,也就不会整日里做这些谋算了。”

郁清梧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想的却是:“若是这里头有缘由,最后殃及到你呢?”

兰山君沉思一会,道:“若真是这般,我也避不开,直接迎上去就是。”

她并不畏惧。

“郁清梧,我从不怕死,只怕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若是能死得明白,清楚,就是一死,又有何惧呢?”

“你让我为你备好棺椁——你也应为我备好棺椁。”

郁清梧心里又酸涩起来。

他轻声道:“我想你葬我。”

而不是我葬你。

兰山君却拧眉,“邬庆川只说了一句话,你为什么会怕成这样?”

郁清梧沉默起来,而后道:“你还记得四叔父说,他一直觉得当年的蜀州之战不会输成那样吗?”

兰山君点头。

郁清梧便道:“我将他的话记在心里,虽不敢去触碰,但心里却也有疑问——十万兵马,到底是因着什么,才能输给蜀州的三万兵马?”

这事情太大了,邬庆川若是真翻出来,最后怕是一场洪水滔天。

兰山君就笑了,“原来如此。”

原来是怕被场洪水卷到她的身上。

原来是在怜惜她的命。

她坐下来,轻声道:“不要紧。”

“前面的路也许有陷阱,但你我同行,一路上有个伴,总比上辈子好。”

她这个人,倔得很。无论前面是什么,她都要闯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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