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江夙夙相求,鬼医丹南自然的收下了楚歌,这件事,他不觉有什么。
自前些日子,他被江夙夙送上二楼后,就少见她许多,又有今日的事,他更觉房间空荡荡,太冷清了。
“果然是小没良心的,怕不是今天才决定不喜欢我,以前总师父长师父短,现在不喜欢了,就把我丢一边。”
雨姬走到鬼医丹南门口,笑了一声。
“这不挺好,免得你天天看到他们打情骂俏,碍眼。”
鬼医丹南气笑了,看向雨姬勾了勾手。
“你给我进来。”
雨姬一看,这是要对自己发火,笑着拒绝。
“你当我傻?我才不当你的出气包。”
这时,黑龙也走到了房门口,冲鬼医丹南笑。
“说真的,我不知你们前尘往事,是以不懂,要说聪明,夙夙不及流萤,要说贤惠,她连地狱雀一根毛都比不了,从各个方面比,她都要输给这宅子里的任何女人,你堂堂鬼医,容貌无双,光华万世,怎么会喜欢她?”
鬼医丹南听了,低下头笑。
“你不懂。”
雨姬趁机取笑黑龙。
“他都没喜欢过人,你指望他能懂?”
黑龙看向雨姬,反唇相击。
“好过你,瞎喜欢,喜欢错人,错到沦落至凡间当魔神。”
雨姬瞬间变脸,气黑龙哪壶不开提哪壶。
“黑龙!”
黑龙一脸无所谓。
“想打?乐意奉陪。”
雨姬看着黑龙,一个深呼吸后,再度拾起笑容。
“不打。”
黑龙故意挑衅。
“怕什么?这二楼你我都布了结界,他们听不到,也看不到,还是说你怕自己输给我?”
鬼医丹南笑着看向房门处斗嘴的二人。
“当我透明的?”
此时,楼下的江夙夙用手按着自己小鹿乱撞的心,只因,丁晚来趁她关门之际,溜进了她的房间,把她抵在墙边,狠狠的吻向她,江夙夙学着生疏的配合,依然跟不上他的节奏。
就在丁晚来自觉难以把持时,步暝闯了进来,看到这一幕,连忙转身,清了清嗓子。
“那什么,我也不想打断你,但是,你现在得跟我进趟长安城。”
被丁晚来松开后,江夙夙的小脸微红,不好意思的挠自己的后脖子。
丁晚来忙问步暝。
“发生了什么事?”
步暝试着回头,看着丁晚来回答。
“刚才六扇门来人通知,说街上发现了……。”
一时间,步暝不知道怎么形容,该说是尸体,还是说肉。
“反正就是死了人。”
这个时候有命案,让丁晚来郁闷。
“那是你们六扇门的事,我是大理寺的人。”
步暝听到这句,转身来拉丁晚来。
“案子很诡异,要不然我能叫你?”
江夙夙连忙问。
“要不要我去?”
步暝看向江夙夙,轻轻摇头。
“暂时不用。”
说完,步暝注意到江夙夙的脸很红,没忍住笑。
“等你过生辰的时候,我送你份大礼。”
丁晚来听得直笑,他知道步暝的意思,不是送生辰礼,而是贺新婚,于是推了下步暝。
“她生辰还有几个月,早着呢,赶紧走。”
院子里,捡回一条命的长安木鬼,虚着眼看到了刚才的一切,又闭上眼睛,装作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然而,他的心在打鼓,打得还很有节奏。
他知道鬼医丹南喜欢江夙夙,这是个天大的秘密,庆幸的是鬼医丹南不是狠人,并不灭口。
他忧愁的是,江夙夙现在喜欢丁晚来,鬼医丹南岂不是要落空?
这个时候,他有些羡慕旁人的不知者无忧。
丁晚来跟步暝走后,流萤与楚歌进了江夙夙的屋,流萤关上房门,也不管自己施出的结界有多薄弱,还是布了一层结界,这样,她才觉得房门是上了锁。
做完这件事,她一把抓住江夙夙的手。
“楚歌说的是真的吗?夙夙。”
江夙夙点头。
流萤见状,松开江夙夙,她握着自己的手在房间里转圈。
她是隐隐约约有感觉的,那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她在步暝的眼里看到太多,是以,她觉得……
鬼医丹南看江夙夙的眼神,不是师徒!
这是流萤第一次对江夙夙发火。
“你怎么能去招惹先生?!”
江夙夙愣了愣。
“我……。”
流萤很想忍,却忍不住,再次抓住江夙夙的手。
“你这个傻子,既决定不喜欢他了,你就不该吻他,万一……万一,先生也喜欢你,你打算如何?”
江夙夙听到流萤是担心这个,笑出声。
“怎么可能?师父他不会喜欢我,要喜欢我,他上次就不会打我。”
这种事,流萤不知该怎么解说。
楚歌也问江夙夙。
“但要是真的,丹南先生喜欢你呢?”
江夙夙叹了一声,躺到床上。
“放心吧,不可能,师父就是喜欢这院子里的任何人,也不可能喜欢我,一定不会像太监喜欢我那样喜欢我,我没你们好看,没你们聪明,没你们……。”
说完自己的缺点,江夙夙翻身坐起。
“我唯一的优点,就是力气比你们大很多。”
望着江夙夙,流萤跟楚歌都无语了,对她们而言,江夙夙的心性像个孩子似的。
想了半天,流萤坐到床边,看着江夙夙。
“所以说,你真的选了丁晚来?决定了,不反悔吗?”
江夙夙点头,看着流萤笑。
“太监很好,不是吗?你们不也说他好?虽不如师父好看,但也是好看的,对我也好,他给我们房子住,给我们买吃的,反正就是……,怎么说呢,我喜欢他抱我。”
看着江夙夙的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月牙,有些话,流萤说不出口。
江夙夙有十七年的孤单,她活了十七年,就是想有一个拥抱,可是,在遇到丁晚来以前,从来没有。
人与人的喜欢,有时就是一种供需,一个能给,一个需要。
流萤想了想后,看向楚歌。
“这件事,你我烂在心头,对谁都别说。”
楚歌知道事情的严重,轻轻点头。
反是江夙夙不懂。
“为什么?”
流萤温柔的教她。
“你不考虑自己,总要考虑先生。”
江夙夙听了,似懂非懂。
此时,丁晚来跟步暝已经来到了命案现场。
若非地上那一摊血肉中有人的头发、钗环、衣裳,他们都分不清楚眼前这是死了个人,还是有人在大街上丢了一堆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