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子!快,快来人,拦住她,别让她在府里撒泼。”八福晋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当下就慌了神。
平日里王若弗也是端着皇室嫡福晋款儿的贤惠人儿,在各个妯娌间交际,除了说话愣了,反应慢了点,常常听不懂人暗示之外,也没有其他毛病。
她哪里晓得王若弗生气起来会这么恐怖!
随着王若弗的一声令下,跟着来的人手别无二话就往前冲,正所谓奴随正主,主打就是莽夫二字。
有的挥起拳头肉搏,有的不知道从哪处顺的树枝扫帚等,就是拿八贝勒府上的东西打八贝勒府上的人。
八贝勒府的侍从奴役等不得不加入战场,保护自家福晋,也是保住自个儿的小命,但内心纷纷苦不堪言。
——这叫什么事,主子们斗法,小鬼遭殃,他们也没喝到汤啊!以前也没有这种事情都没查就私下动手的情况啊!
两方人马打了起来,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惨叫声怒骂声不断。
摔的摔,砸的砸,王若弗不用看也知道,这种情况定然少不了拿起子胆子大鬼主意多的人顺手牵羊,外贼家贼通通免不了。
但反正损坏损失的都是八贝勒的资产,她既不心疼,也管不着。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八福晋被王若弗和年世兰逼得连连后退,却偏还要维持着名门贵女的架子。
“你们,你们想怎么样,不要过来!我可是万岁爷钦点的八福晋!”
看得王若弗心头火起,把手里的尺板扔给年世兰,抄起绑在腰间的绳子抽在了八福晋身上。
“谁还不是万岁爷钦点的福晋和侧福晋了,你装什么样。”
“啊!”
这绳子虽粗,王若弗力气是大,但毕竟不是鞭子,抽在身上并没有多疼,甚至连名贵的锦缎都没有被抽破。
但八福晋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看见绳子抽来就一边闭着眼睛挥舞双手,一边惨叫着试图逃跑。
惊慌失措之下,踩着花盆底的脚一扭,摔了个狗吃屎。旗头珠钗也因为动作太大变得歪歪扭扭,扯得她头皮也生疼。
王若弗绷着脸:“你夫君使的龌龊手段都快让我们家闹翻天了,你倒好,在这里装腔作势,自鸣得意。”
“打量着我不知道你们准备看我们家的笑话,谁让我一日不高兴,我就让她一辈子不高兴。”
“给我打!”
一把将拿着两根尺板的年世兰拉至八福晋身前。
年世兰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打骂侍女刁难低位侍妾的事没少干,但都是在自己家,头一回遇上打别人家媳妇的。
回过头呆呆地看王若弗,用尺板指着自己问道:“我来打呀?”
真的假的,这真的可以吗?!
“要不还是你来吧。”年世兰到底没有王若弗唬,姿态略微扭捏地尝试推脱。
王若弗一脸恨铁不成钢,有理有据反驳:“我为长,她为幼,我来打她不就是给她脸了吗。”
随后“啧”了一声,质疑地斜眼看向年世兰:“你是不是不敢?”
见其没立刻反驳,更加坚信了心中所想,语气更加鄙夷道:“亏你还是自称将门虎女,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哎,让开让开。”
“谁说我不敢了!”
年世兰最是受不得激将,一激一个准,迅速躲开王若弗要拿回尺板的手,吊着凤眼不甘示弱道:“今日就让你见见我年府的手腕。”
王若弗莫名其妙,“让你打的时候你不打,不让你打了你又不高兴,三岁小孩都没你这么举棋不定。”
复又催促道:“你到底打不打,再不打人快跑了。”
年世兰一惊,赶忙去看八福晋。
原来在她磨蹭的时候,八福晋一直试图从地上站起来逃跑,摔摔爬爬已经移动了好一段距离了。
王若弗冲上前,双手牢牢抓住八福晋的两只脚,咬牙一发力就这样将人拖了回来,被拖行的疼痛逼得八福晋发出一声惨叫。
“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八福晋痛得流泪满面,瑟瑟发抖伏在地上求饶。
但王若弗并不买账,对年世兰道:“还不快打,就像那日你挨打一样打她,打到她夫君肯来为止。”
提起往事,年世兰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感觉自己又在王若弗面前被人下了面子,容量本就不大的脑子也顾不得什么了。
所有的委屈愤恨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挥动尺板的力气,一下一下打在八福晋的腰部,臀部:“说,你们为什么要跟我作对,坏我好事!”
“给我说呀!”
八福晋痛不欲生,但八贝勒确实什么都没跟她说,所以她除了求饶道歉和一再说自己不知情外,也吐不出其他的一字半句。
这当然无法让年世兰和王若弗满意,一个暴力执行,一个冷冷监视。
两方的侍从仆役早就在王若弗对八福晋动手时就默契地停了手,表面上装模作样地互相推搡叫嚣,实则都在静静观察情况。
并不同暗中小声交流——
“兄弟,你们家四福晋和侧福晋是真敢打啊。”
“这算什么,四贝勒还是亲王的时候就被打过好几回了,当初还盯着两个黑眼圈上朝呢。”
“到底为了什么事啊?”
“嗐,你们八贝勒给我们四贝勒在外面安排了个小妾,现被我们四福晋知道了,来找八贝勒算账来了。”
“震惊!四贝勒惧内如斯!”
“弟弟为哥哥养小妾为那般,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扭曲。”
八福晋足足挨了二十下尺板,八贝勒和九阿哥十阿哥才匆匆赶来,老远就能闻道九阿哥和十阿哥身上带着酒气。
可见是刚刚还在为四贝勒被康熙训斥之事庆祝。
八贝勒一眼就看到灰头土脸还正在挨打的八福晋,既惊且怒,一向人前维持儒雅的他也焦急地飞奔过来将八福晋救出。
“贝勒爷……”八福晋被救后哭得更惨了,“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被她们打死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还不快扶你们主子回去上药。”八贝勒将八福晋安抚好并安排妥当后。
才愠怒道:“四嫂这是做什么,平白无故翻墙来我府上,还将我的福晋打成这样,还望四嫂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