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怒上心头,根本不管三七等于二十一还是二十七,对着四贝勒就是一通动手动脚加连番追问。
喊得四贝勒脑子嗡嗡的,“福晋,我真是冤枉啊!”
从知道这个惊天消息,到被皇阿玛训斥,再到回府后被自家福晋劈头盖脸一顿怒骂和毒打,他心里苦啊!
干脆脸面也不要了,倒在地上叫苦连天,这波啊,这波他属实是太冤了!
“你冤枉?”王若弗明摆着不相信的反问,“你哪里冤枉,不是你干的事,还是不是你播的种,又或者是你没有瞒着我?”
四贝勒被问得一怔,哑口无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那么冤枉了,可是不对啊,他是被下了药!
此事非他所愿!
王若弗虽不知那天家宴中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老八他们的算计和下药。
但她看四贝勒的表情就知道这龟孙在想什么,怒骂道:“不要脸,你是阿哥,她是奴婢,你若没那意思,人家还能霸王硬上弓不成。”
“怎么,你喝了点酒就虚弱到连个宫女都推不开了?那你不会跑啊!”
苏培盛:“……”好骂。
被苏培盛扶着站起来的四贝勒一崴,膝盖又中了好几箭,差点又摔了回去。
面对王若弗的质问只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心神震荡,比被在宫里被康熙训斥时还要崩溃。
苍了天了!就不停歇歇嘴停下来,听他把这件事的始末说清楚再发火吗。
这日子到底还能不能过了!
同样觉得这日子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的还有王若弗,她一番好心全都喂了狗,这夫君就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竟然还养起了外室!
看向四贝勒的眼神也越发愤恨,食指戳着四贝勒的肩膀和胳膊,“我当初怎么说的,你和柔则那小贱人吟诗弄词几句就情深不能自抑了。”
“如今参加了趟家宴,人可不就肚子都大了吗,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事在王若弗看来和当初柔则那事是一个性质,都是四贝勒不安于室,纳了那么多妾室仍不满足,背着她在外面乱搞。
甚至比柔则那事还要过分,这次的那个都有了身孕才让她知道,连康熙都知道了,她才知道。
闻讯而来的年世兰正好看见四贝勒被王若弗疯狂蹂躏,直接懵了,心疼的同时还有那么点点点爽是怎么回事?
直到听见四贝勒一声仰天哀嚎才回过神来,冲了上去将王若弗和四贝勒隔开,护在四贝勒身前:“先别打了,先停下,此事不能全怪贝勒爷。”
四贝勒:救星啊!
不得不说年世兰的战斗力还是比四贝勒强上一些,和王若弗过招的时候还有余力将事情说清楚。
年世兰:“贝勒爷这是遭人算计下药了!”
就这么一句简短的话,但信息内容极大,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在场除了四贝勒和苏培盛长舒一口气外,其余人都被炸得一脸懵逼,尤其是王若弗。
“下药了?!!”
年世兰和四贝勒齐齐捂着耳朵往后退了好几步,这嗓门大得犹如实物,他们离得太近,震得耳朵疼。
“我哥哥刚给我送来的书信,那还能有假?”年世兰怕王若弗不信,将信拿了出来,“只是这事我们无从查证,怕是……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
她说得大度,实则拳头都握紧了,一想到往后一个相貌丑陋的贱婢也抢在她前头生下孩子,说不定还会被抬为庶福晋,心里就堵得慌。
王若弗默了默,神色变得沉静,问道:“你敢确保此事肯定是真的?”
年世兰高傲一仰头:“我哥哥从来不会骗我,没有把握,他不会拿这种事胡诌。”
王若弗闻言,看向了四贝勒府和八贝勒府交界处的墙头,眼神飘忽,似陷入了某段回忆。
当初刚来到这个破地方的时候,老八和老十四就是从这面墙上直接翻了进来,神不知鬼不觉,连康熙都不知道老八他们曾来过四贝勒府。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依葫芦画猫,现学现卖一下……
“去拿梯子过来。”
王若弗语气平静得不可思议,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和刚才怒斥四贝勒,和年世兰扯头花时判若两人。
众人没由来的觉得此时的王若弗更令他们惧怕,也不问要梯子干什么,动作麻利地按照王若弗的吩咐取来了梯子。
“福晋,梯子摆好了。”
“嗯。”
正在众人不知道要梯子干什么时,王若弗已经一脚蹬掉鞋子,拿在手里,噔噔噔开始爬梯。
“……!”四贝勒今日受到惊吓太多,到此时终于意识到王若弗打算做什么,不由得大为震惊。
好家伙,现在福晋在自个儿府上作威作福已经不够了吗,连隔壁老八的府邸都不打算放过了?
虽然他很期待老八被打,但万一被皇阿玛知道了定会斥责他不知兄弟之情,到时候他如今蒸蒸日上的……
不行,得阻止她们犯蠢。
奈何他爬得不够快,只能在下边喊道:“福晋,你冷静冷静,这成何体统啊?”
王若弗一边爬一边回道:“冤有头债有主,想让老娘哑口吃黄连,咽下这口气,做他的春秋大梦!”
“今日老娘就叫他们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体统!”
言下之意就是不找老八他们算账就誓不罢休了。
四贝勒在下边干着急,想命人上前拦吧,又怕拦下了王若弗抓着他一个人抽。
犹豫不决的功夫,又被人突然从梯子上扯下丢在了一边,回头一看发现是是年世兰。
你又凑什么热闹?!
年世兰跟着年羹尧也算是莽惯了,但自打入了四贝勒府,被王若弗一套一套的骚操作打得措手不及,吃了不知道多少亏。
弄明白王若弗现在要做什么后,她先是不可思议。
堂堂天潢贵胄,四皇子的四福晋,竟然这么野蛮粗鄙,行事全无章法,没有一点分寸。这样的人怎么配当嫡福晋?
她本该是这么想的,但心里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她——
跟上去,一起去!打死那群贱人,就像敬茶时王若弗打她一样,狠狠的教训那群坏她好事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