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你怎么跟你爸说话的?”周慧敏话里有话道,“这次本来就是因为你,安家才被霍总针对的,你倒还拿上乔了?”
“妈!你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安语娴冷笑道,“我看她就是不想给钱!”
“住嘴!”
安国华从楼梯上走下来,淡淡道,“什么叫求你?你怎么说也是安家的一份子,也该为家里出一份力!”
“要钱的时候,我是安家的一份子,不要钱的时候,你管过我死活吗?”
安澜看着面色铁青的安国华嘲讽道,“况且安家有我一分钱的股份吗?既然没有,就算安家破产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放肆!”
安国华气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以来任人摆布的女儿会这么跟他说话!
“我看你是要反了天了!安家这么多年,白养你了!你个白眼狼!”
“安家养我?别逗了,安氏的每一分钱,都该是我母亲的!”安澜冷笑道,“这安家,本来就该姓傅!”
“混账!”
安国华按捺不住,狠狠甩了安澜一个巴掌。
“我看你是过了几天好日子,忘了家里的规矩了!”
“去!把我的鞭子拿来!”
“这,她一会儿还要回霍家呢!这不好吧?”
周慧敏嘴上这么说着,人已经去拿了条马鞭过来。
“让你拿来,就拿来!”
“你想好了,我现在是霍战霆的妻子,你打我,就是打他的脸!”
“你!”安国华气的浑身发抖,手里的鞭子硬是迟迟不敢落下。
霍战霆在滨海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又护短手段更是狠辣,别说打他的脸,但凡得罪过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安澜看着安国华的表情,心里前所未有的畅快,“既然你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话我放在这里,什么时候安氏重新姓了傅,不用你说,我自然会救。”
安澜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告辞。”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别墅外头,黑色的迈巴赫还停着,安澜打着哆嗦拉开了车门。
“迟了五分钟。”
霍战霆手里捧着平板,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呵,挨揍了?”
安澜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我身上湿透了,坐前面好了,免的招的你感冒了。”
“废物。”
霍战霆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就不搭理她,重新看手里的平板去了。
安澜松了口气,坐上了副驾驶,眼神不住地透过后视镜瞄着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霍战霆……
好像有点生气?
车子一路开回了霍家,霍战霆始终一言不发。
推门进来,孙岚芳赶紧跟了上来,“战霆你回来啦?饭都煮好了,吃饭吧。”
霍战霆没搭理她,脱下外套进了屋。
孙岚芳吃了瘪,尴尬的笑了笑,见后头还跟着个安澜,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她手指重重点了一下安澜的头,“你还有脸回来呢?一早上到现在都没有人影,知道的你是我儿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家姑奶奶呢!”
霍佳佳也跟着抱怨,“饭也不做!我明天参加宴会的裙子还没熨呢!”
“今天我妈出殡,回来晚了。”
“呸呸呸!真晦气!”
孙岚芳嫌恶的撇开了头,“你给我滚出去!”
“谁没有死了那天呢,”安澜边说边进屋坐在了桌边,自顾自的端起碗来吃饭,“人死了,都是一样的晦气。”
孙岚芳气的直跺脚,“你!你敢咒我?!”
啪!
孙岚芳一把打翻了她的饭碗。
安澜满身都是滚烫黏腻的米粒,但她没在意,而是转头看了一眼霍战霆。
他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安澜抿了抿嘴,她摸不清霍战霆在生什么气,但在他气头上找事就很不明智了。
她顿了顿,蹲下身来,伸手去捡碎瓷片。
霍战霆手里的筷子狠狠摔在了桌子上,起身上了楼,路过安澜的时候丢下了这一句话。
“真是条好狗!”
安澜狐疑的看着他的背影,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霍佳佳就一脚踹翻了她手里的东西。
她浓妆的脸上满是鄙夷,“呵呵,看什么啊?真以为我哥能看上你?”
“贱人就是贱人,还以为自己爬上战霆的床就万事大吉了!”孙岚芳冷笑道,“结果不过是战霆一时兴起的工具罢了,还以为自己有人撑腰了呢!”
巴掌狠狠的抽在安澜身上,孙岚芳畅快极了,“贱人!昨天你不是很嚣张吗?还敢挑拨离间的告状!害得我零花钱减半!”
她越说越气,手上打还不算,“你们几个是死人吗?把她拖到地下室去,我看到就晦气!”
几个下人便拖着安澜往地下室去,全程没说一句话的她,却突然开口,“我自己会走。”
说完她推开佣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饭粒,端起桌子上的碗,抬手泼了霍佳佳一身。
“啊!”霍佳佳尖叫着跳了起来,“你这个贱人,你疯了?你敢泼我?”
“扯平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进了地下室,转头的瞬间,她没错过霍战霆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气死我了!贱人!你们几个给我去地下室狠狠教训一下这个贱人!啊啊啊!我的新裙子!”
砰的一声!
霍佳佳歇斯底里的声音被地下室的门挡住,听不见了。
身上的拳头噼里啪啦的往下砸,安澜奋起反击,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打的没了还手之力。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蜷缩着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冻得上牙打下牙,身上摸着却出奇的烫,喉咙里更是干涩的法疼。
她应该是发烧了。
努力的蜷缩成了一团,安澜的意识逐渐涣散,她现在孤立无援,只能指望她的判断没错。
霍战霆只是想罚她,并没想要了她的命。
又或者,爷爷的遗嘱里丧偶也是失去股权的条件?
越想安澜越是头疼,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蜷缩起来的身体都开始僵硬法痛。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长手一伸安澜被抱了起来,熟悉的冷香包裹而来。
她不分青红皂白张口就咬。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真是属狗的,见人就咬?”
“你是……霍战霆?”
安澜声音带着干涩的嘶哑,迷迷糊糊的抬头去看,正撞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她眨巴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
霍战霆淡淡道,“我都不认识了?”
话音刚落,怀里原本还算老实的女人,变本加厉的咬了一口。
“嘶!”
霍战霆声音有些恼了,“你疯了?”
“谁用你现在来装好人?”
安澜随是嗔怒,却带着哭腔,“放手,我自己能走!”
霍战霆长手一松,安澜就掉在了地上,脚一沾地,就钻心的疼,搞得她只好树袋熊一样,两手死死的抱着霍战霆的脖子。
“呵,蠢女人!”
霍战霆怼了一句,重新把安澜抱了起来,大步走出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