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周慧敏狠狠瞪了安语娴一眼,“胡说八道什么?还想不想嫁给萧以何了?你给我记住了,那件事从来没发生过,懂吗?”
“哦,我知道了,”安语娴叹了口气,表情充满了嫉妒,“只可惜那天刀疤搞错了房间号,周老板变成了霍总,霍总那么帅,霍家又有钱,真是便宜那个小贱人了!”
“你懂什么?你以为她那霍太太好当?”
周慧敏撇了撇嘴,面露阴狠,“现在留着她,是她还有利用价值,等到她什么时候要不来钱了,我自然有法子送她去见她那个妈!”
“呵呵,傅娟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我,我还能怕她生下来的小贱种不成?”
……
安澜挂断了电话,和殡仪馆的人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了。
车子一路开往火葬场,一直到母亲的尸体被推出了火化炉,负责人让安澜进去捡母亲的骨头收拾骨灰。
安澜全程很安静,机械的按照步骤操作,眼睁睁看着骨灰盒被砌进狭窄的墓室里,愣是没掉一滴眼泪。
一转身,墓园后头的大树底下有个熟悉的身影。
清瘦却挺拔,见安澜转过身来,脸上闪过一丝不安,随即尴尬的笑笑走了过来。
“阿姨的事情我听说了,”萧以何语气里满是心疼,眼睛朝着安澜周围看了看,“你……先生没来吗?”
安澜看着他比从前更成熟的轮廓,恍若隔世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委屈,鼻头一酸,赶紧侧过了头,“他工作有点忙。”
萧以何皱了皱眉,“这么大的事,再忙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来啊!”
安澜无言以对,只能笑笑。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曾经亲密无间的情侣,此刻却只剩无言。
三年的时间,仿佛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一切都回不去了。
“安澜,有话对你说。”
“我知道。”
安澜侧过头忍住了不去看萧以何。
“我已经嫁给霍战霆了,有什么话,也别说了,“谢谢你今天来送我母亲,我一会儿还有事,先走了。”
安澜背对着萧以何,强迫自己不回头去看这个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
人生里有太多东西比爱情更重要了。
比如她母亲的死。
如果她帮母亲报了仇,也许她回想法子和霍战霆离婚,如果到那时萧以何还愿意爱她,等她。
也许她由着自己的心选一次,但不是现在。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的心态,一路下了山,可看到那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她还是不由得心尖一颤。
霍战霆斜靠在车门上,黑色大衣里露出奶白色的长围巾,他此刻指尖夹着一根烟,似乎在想什么。
安澜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乖顺的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
霍战霆好像没听见她说话,安澜只好声音再大一些,“你怎么……”
可话还没说完,人就被霍战霆拽进了怀里,他双手用大衣圈着她,下巴放在了安澜头顶。
“见了谁?”
安澜心里猛然一颤,“没谁,怎么了?”
“呵,”霍战霆怀抱着安澜的手臂用力了一些,语气调侃,“安澜,你心跳的很快。”
安澜琢磨不透他的意思,没敢说话。
“萧先生还好吗?”
“提他干什么?”
安澜故意说道,“都过去了。”
“真无情啊!”
霍战霆凑上前来单手轻轻帮她理了理头发,用暧昧的口吻道,“要知道,这三年来,萧先生为了你,背地里可没少找霍氏的麻烦呢!”
安澜眼神顿时慌乱了起来,她急切的想解释,“霍战霆!他不是有意的,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三年来她虽然和霍战霆交集不多,可也知道这男人有仇必报,手段狠辣,萧以何怎么敢得罪他的?
是因为她?
“是吗?”霍战霆脸上还带着笑,笑意却渐渐冷了,“哪件事有误会?”
“是你们俩在墓地勾勾搭搭,还是他和霍氏作对?”
“嗯?”
他音调拉长了带了些暧昧的意味,却听得安澜毛骨悚然。
萧以何要是被霍战霆盯上了,他这辈子就完了!
安澜顾不得许多,急切的想解释着什么,霍战霆却突然一手掐住了安澜的下巴,拇指按在了她的唇瓣上。
“嘘!”
他带着独有的冷香,鼻尖暧昧的蹭着安澜的,“别说话,也别回头,萧先生舍不得你,这会儿还没走远呢!”
安澜浑身一震不敢再动了,紧跟着唇上一凉,霍战霆吻了上来。
他故意侧过身,视线朝不远处的身影看去。
萧以何正站在那里,脸色铁青的瞪着霍战霆,那表情恨不得生吃了他。
很好。
看着男人愤怒的脸,霍战霆心情大好,他挑衅的挑了挑眉毛,得意的加深了这个吻。
安澜是他的东西,再不喜欢,也容不得别人觊觎。
哪怕多看一眼,也不行!
一吻久到了安澜双腿发软,不得不挂在霍战霆身上,他才停下。
安澜双手扶着霍战霆,气息微微有些不稳,张口便问,“他,他走了吗?”
“走了。”
霍战霆眸子里透出了一股冷。
“那就好。”
安澜松了口气,这样也许萧以何就会放弃和霍战霆作对,他就会更安全。
“上车。”
霍战霆推开了安澜,率先一步上了车。
安澜看着面色冷峻的男人,小心翼翼道,“我一会儿要回一趟安家,提前说好了的,要不先回去吧?”
“我让你上车!”
霍战霆音调冷冷的,安澜不敢反抗只能上了车。
“去安家。”
霍战霆对前头开车的张铎道。
“是。”
车子沉默的往安家别墅开去,霍战霆像个大冰块一样,安澜坐在旁边给冻的浑身发抖,好在到了地方他没有下车的意思。
“给你二十分钟,我在这等你。”
“好,我很快就回来。”
安澜一路小跑的进了安家别墅。
哗啦!
安澜刚进门,就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
安语娴阴阳怪气的捏着鼻子,“好好洗洗!身上一股死人味,晦气死了!”
三九天里,凉水冰冷刺骨,安澜给冻的直打哆嗦。
可笑她妈教她善良,教了了一辈子,临到死了,还被人说晦气。
那她又何必善良?
啪!
安澜反手抽了安语娴一个巴掌,“你搞清楚,这里是我家!”
安语娴捂着脸满眼震惊,“你!你敢打我?”
刚想还手,被周慧敏拉住了,她扭头看向安国华,“老安!你看看你养的好闺女!一点教养都没有!动手就打人!”
安国华站在楼梯上斥责道,“安家都快完了!还有心情胡闹!”
视线看向安澜,冷冰冰的没半点感情,“钱呢?要到了吗?”
安澜冷笑了一下,只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像个小丑。
母亲去世,自己被当着面这样欺负,他眼睛里却还是只有钱!
“钱?”安澜指了指浑身湿透的自己,“爸,怎么说这也不该是求人的态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