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达克乌斯兄弟俩在马雷基斯黑塔里稳定上班点卯后,兄弟俩现在不想在晚上的纳迦隆德走来走去去了,因为实在是太危险。尤其是这几天兄弟俩的名声从纳迦隆德传开了,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达克乌斯,总有想搞事的恐惧领主想试试他俩的水分,一个两个还行,问题是架不住一堆啊。兄弟俩已经打过几次被突袭了,阿丽莎每次都能在开场就直接把那個领头的给秒了,但也架不住天天晚上打啊,最奇葩的有一个晚上打了三波。他回去澡都没洗,直接筋疲力尽的躺床上睡着了。
达克乌斯也搞不懂这帮来自各个城市脑子有泡的杜鲁奇是怎么寻思的,是一波接一波送啊,谁都想过来踩一脚,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马雷基斯的青睐?这帮杜鲁奇可能搞错了出发点,反正他们认为事情就是这样的,结果命都搞没了。
纽克尔认为达克乌斯风头太盛了,太惹眼了,他在担任巫王副官的时候就很少发生这种事,不过回想起来也能理解,副官和副官还有远近之分,起码他担任副官期间只有极少的时候才会进入王座室,而不像达克乌斯只有饭点才会从王座室里出来。他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杜鲁奇社会就这样,总不能他和那些恐惧领主打招呼说别搞了吧,他只能建议达克乌斯如果实在不行就把精锐的家族守卫带上来回接送。
不过达克乌斯也知道纽克尔以前是怎么当副官的,打个比方就是纽克尔是以霍光儿子的身份待在刘彻身边,但他更像是霍去病转世重新回到刘彻身边,这完全是不是一个等级和概念。他认为没有带家族守卫的必要,他拒绝了,而且他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好的反馈,反而更有点像示弱,他想出了一个更好的办法,而不是晚上还得陪着那帮精力过剩的杜鲁奇过家家。他要留出更好的精力为巫王服务,为杜鲁奇社会服务,不过他认为无论他后续做的好不好,还是会有有野心的杜鲁奇来找他麻烦,试图来踩他来博取什么,证明什么。
马雷基斯黑塔下层的房间曾经灯火通明,回荡着朝臣和扈从们狂野的笑声,如今现在却一片荒凉,布满了蛛网,到处都是褪色的挂毯和令人难以忘怀的寂静。
不过现在这都是不问题了,因为达克乌斯直接一个反向操作,带着他哥哥和扈从们住进来了,他这种老银币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弱者和没有荣誉的表现。奴隶和侍者们重新把各个房间打扫了一边,黑塔下层的房间里又恢复了往日的辉煌和喧嚣。
现在达克乌斯就在王座室里待着,有时候马拉努尔就带着他的扈从和他弟弟的扈从在外面的庭院里真刀真枪的打,可能是拜涅教的好的缘故,只要黑守卫和恐惧领主不下场,他这边也不白给,总是能占到便宜,弗拉奈斯已经用奎特利战戟捅死俩个纳迦隆德的武技大师了。
达克乌斯一直陪着马雷基斯待在那乌漆嘛黑的王座室中,马雷基斯非常贴心的询问他是否要打开挂在四周墙壁上的巫灯,不过巫灯那发绿的光芒实在是太渗人了,他摇头拒绝了,表示乌漆嘛黑的就挺好。
马雷基斯一直在教达克乌斯矮人语,他看的出来马雷基斯是真的无聊,好在他也没拉胯,他已经能熟练的掌握矮人语了。不过这到底不是不是矮人语?现在还得打个问号,说不好这是马雷基斯自己理解的矮人语,或者是远古版矮人语已经落后了好几个版本的那种。他得找个机会在矮人老乡身上验证下,反正他俩现在的对话大多时候都是在讲矮人语,偶尔才会讲精灵语,并且他俩还创造了许多只有他俩才懂的矮人语,有时他俩还会因为新创造的矮人语发生争执。
有时马雷基斯会和达克乌斯探讨哲学问题,有时马雷基斯会发呆喃喃自语,有时马雷基斯会讲起他年轻时的妻子,有时马雷基斯会吐槽他的老妈,有时马雷基斯会把达克乌斯的名字叫成阿兰德里安。
有时马雷基斯还会向达克乌斯讲述曾经的辉煌历史,他的父亲艾纳瑞昂如何如何牛逼,如何手刃混沌大魔的。他年轻时在世界各地游历时的见闻,在战斗时多么多么牛逼。争夺凤凰王位的时候与阿苏尔战斗如何如何,反攻纳迦瑞斯如何如何功败垂成。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就是一个无聊的老人在讲述他年轻时的辉煌往事,只不过地方有点不对,不应该在乌漆嘛黑的王座室里,而是在太阳能晒到的地方,最好马雷基斯手里在拿个橘子,致敬一下经典的『教父』三部曲。他都不用刻意去问,无聊的老人就会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什么各种名词,事件的起因,地方的介绍等等,有时讲到精彩的地方还会重复,有时那段内容昨天已经讲过了,今天又重新讲了一遍,虽然讲的是同一段内容,但描述的方式又变了。他想到非常有意思的事,那就是一件事发生在三个人的身上,然后三个人抛去地点和事件向一个未经历过的人讲述,那个人会把这件事看成三件不同的事。
不过达克乌斯无论从主观上还是客观上来看都在感觉马雷基斯是在跟他吹牛逼,不过有时候讲的事,还是能和他所知道相对上。再说马雷基斯需要的是尊敬和倾听倾诉,他只负责尊敬和听就完了,管那么多呢。
马雷基斯黑塔的议会厅是一个特别可怕的景象,大厅是如此之空旷,以至于它的拱形天花板和支撑的柱子都隐没在黑暗中。墙壁的黑色大理石表面上都装饰着复杂的浮雕,巨大的浮雕偶尔隐约可见。精灵地下诸神参差不齐的肖像从精雕细刻的浮雕上凝视着下方,诸神的眼睛都是用巨大的宝石制成的,宝石的光泽被一种魔法所增强,使宝石散发出阴燃的恶意。墙壁上挂着用血迹斑斑的头发和沾满血块的头皮织成的挂毯,让提前进入议会厅的达克乌斯看的毛骨悚然,这些猎奇的东西似乎无声地提醒着杜鲁奇权贵们曾反抗巫王的权威以及这种反抗的最终命运。
议会厅的中央放着一张用一整块黑曜石制成的大圆桌,达克乌斯非常好奇这大圆桌当初是怎么抬进来的,他看着雕刻在大圆桌边缘的徽记,这些徽记代表每一个有幸坐在那里的贵族家族。他看到很多第一个徽记后面有一个用碎屑的红宝石勾勒出轮廓的较小徽记,标明之前的徽记已被马雷基斯废除,并从黑暗议会和生者世界中覆灭,随后又有第二个徽记、第三个徽记重新刻印上。似乎印证了马雷基斯的那句话,过去正在回归,生命在不断重复,轮回不断的在往复,生、死、重生。他看到地狱之灾的徽记和几个克拉卡隆德家族的徽记,这些徽记和几位特殊的存在在这五千内没有变动过,其他的或多或少多有变动过,最夸张的是有一个席位都是第八个了。
“不知道下次这个席位会不会迎来第九个徽记。”达克乌斯寻思道,反正黑暗议会与他没多大关系,他只负责吃瓜看戏就好。
通常这个巨大的议会厅是空置的,这个地方只有在黑暗议会召开时才会被使用,一百个席位围绕在大圆桌周围,由熏黑的骨头和剥落的皮肤制成的猎奇席位。在大圆桌上获得一席之地是杜鲁奇社会的最高荣誉,但也是最危险的荣誉。杜鲁奇社会的高层核心圈子里由几座城市的夜督、瓦拉哈尔、恐惧领主、提督、高阶女术士、高阶驯兽师、奴主等等组成,但并非所有权贵都在世,也不是每次黑暗议会召开都能座满百名。
会议还没召开呢,就有几个席位上已经坐着几名杜鲁奇权贵,他极其猎奇的探出脑袋去观察,他发现这些杜鲁奇权贵早已死去多时了。其中一些是新鲜的,散发着腐烂的气味,另一些则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了干枯的外壳,上面结满了灰尘和蜘蛛网。这些倒霉蛋在过去的岁月里让马雷基斯不悦,不过他们也是幸运的!因他们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都是最核心的杜鲁奇权贵,他们永久参与其中!
距离黑暗议会召开还有一会时间,达克乌斯好奇的在议会厅内转了一圈,看什么都新鲜,这会他又去回去看那些精灵地下神的浮雕了,主要是他没有看到莫拉依格·赫格,只能看着抽象的艾德雷泽。
每个席位的后面三剑处都站着一名黑守卫,他们的杜鲁奇战戟闪烁着恶毒的锋利,他们在时刻等待巫王陛下的命令。但现在这些黑守卫的眼睛在跟随着达克乌斯闲庭信步的步伐转动着。
莫拉丝似乎还在生她儿子的气,那天回去后她越想越气,她进入议会厅后也没有与她儿子说话,就坐在王座阶梯下方的席位上观察着达克乌斯,她看着看什么都新鲜的达克乌斯突然笑了,她似乎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两名女术士,但她身后的那两名女术士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观察到,因为站在她身后的两名女术士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达克乌斯,不过那两名女术士还是在那一瞬间快速的反应过来了,她没有说什么而是又把头转了过去。
马雷基斯就就静静的座在王座上,观察着隐约面露好奇的达克乌斯,刚要转头跟随达克乌斯的步伐时,他突然看到了他的老妈的鬼魅一笑,他就知道他老妈又要搞些事出来了。
黑暗议会即将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开始入场。
马雷基斯在王座上静静的等待着,沐浴在阴影中,他的诅咒之火因意志的努力而黯淡,以至于他看起来像是一尊不动的黑色铁雕像,而达克乌斯则穿着他那款经典的外紫内绛的贵族长袍,此时他已经重新站在了马雷基斯的旁边,他在阴影里静静的观察着进入大厅的杜鲁奇。
几座城市的掌管者权贵最先进场,毫无疑问最先进来的是地狱之灾家族,安娜萨拉母子俩穿平常穿的贵族长袍,高阶驯兽师耶格尔,黑色方舟提督杜利亚、莫加尔家族的家主和灵魂之爪号的提督、刺棘家族的家主沃特、戈德里奇家族的家主等等,还有空缺未到场的,比如冷眼家族的达斯坦等等。
地狱之灾家族在杜鲁奇核心权利圈子里的地位就是超然的、核心的,虽然黑暗议会都座在相同的席位上,但也有股东和经理之分的,地狱之灾家族更类似加盟商和股东,经理随便换,股东雷打不动。而且地狱之灾家族要实力有实力,要能力有能力,要身份有身份,钱、粮、船和军队样样具有,每次黑暗议会召开地狱之灾家族只需要干一件事,那就是看乐子。
反正只要对巫王忠诚,能保证克拉卡隆德稳定,提供钱、粮、船和军队,剩下的事与地狱之灾家族无关。每次都最先进来,每次都最后退场,然后再看看哪个聪明的权贵能够避免成为马雷基斯暴躁脾气的牺牲品,又有哪个倒霉蛋退不了场。马雷基斯对这些权贵总是反复无常的,离开的权贵比进来的权贵数量少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来自卡隆德·卡尔的对手紧随其后,在女夜督基拉的带领下开始入场。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帮奴隶之门来的杜鲁奇权贵就有点装腔作势和浮夸了,这些权贵基本不穿贵族长袍,而是极其刻板的身着蝎尾狮和多头蛇鳞皮制成的凯坦(名词,穿在长袍和盔甲里面的保暖衬衣,没资格穿长袍的也可以当外套)、披着海龙鳞披风、腰间带着龙筋鞭和象征着他们作为奴隶贩子成就的刺棒吊坠,面孔和四肢普遍都遍布着累累,自豪之情溢于言表。他们坐在克拉卡隆德代表团对面的席位上,用纯粹仇恨的目光凶狠地瞪着对面。
卡隆德·卡尔的权贵的就差低声嘲讽、咒骂和扔东西了,那场面搞的达克乌斯没崩住,差点笑出来,不过也许他们也有这么做的资本,毕竟前两次利爪大赛他们都赢了。他知道千噬家族的拉卡斯也来了,洛克西亚·堕落之心则缺席,估计这会还在海上飘着呢。他看了一圈也不知道哪个是拉卡斯,这帮权贵像是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他也没有看到哪个嘴上的疤痕特别明显的。
没有什么达克乌斯观察的时候,有杜鲁奇权贵捕捉了他的视线向他看来。他站在阴影里,身上也没有发光的东西,没有谁会注意到他,再说谁敢闲得没事往巫王身边看?不要命辣?
接下来进场的权贵是来自纳迦隆德的恐惧领主和提督们,纳迦隆德作为杜鲁奇的首都,不设有夜督和瓦拉哈尔这种职位,由巫王直接统治。第一个进来的是艾吉雷瑟(名词,马雷基斯的谍报统领)、恐惧领主希尔西斯和科雷姆·颤栗之剑等等。
还有几名达克乌斯不认识的恐惧领主,他能看到艾吉雷瑟的脸颊上有一道匈人的武器留下的可怖伤疤,他知道这个谍报统领在议会中极具影响力,尽管这从未得到官方的证实。
随后是黑色方舟诅咒堡垒号的女提督德雷恩·冷血,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的提督巴内斯·巴勒,他一进来就怒视着他的妹夫,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不是黑色方舟提督的提督科雷姆·颤栗之剑,他控制着在纳迦罗斯东部海域巡逻的舰队。
现在汇聚在纳迦隆德的黑色方舟都停泊在纳迦隆德港口不远处的一个大型海湾里,而大批的掠夺舰则停留在纳迦隆德的港口里,等黑暗议会结束后,这些黑色方舟和掠夺舰会成群的出动,向世界播撒恐惧。
再次入场的是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德拉卡和马鲁斯的好父亲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身后是八个家族的家主们,这些权贵垄断了海格·葛雷夫所有可支配的收益,比如黑色大理石、武器工坊、奴隶以及冷蜥等等。
黯影氏族的族长德克·冬爪紧随其后,他的光头上纹着黯影部落的图案,脸上有各种穿刺的洞,手指上戴着血红色的金属戒指。他穿着镶有青铜环的毛皮缝制的深色凯坦,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上面挂着一条腐烂的耳朵和舌头,他的出现让已经坐在席位上的权贵们转移了注意力,权贵们毫不掩饰的轻蔑地看着他,他则用对仇恨的眼神回应这些住在城市里的权贵们的厌恶的目光。
再次进入议会厅的是大量的恐惧领主们,他们分部自西边的德库拉尖塔一直到东边煞格瑞斯,主要是防御匈人的进攻,这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恐惧领主们手臂下夹着头盔,带着傲慢的蔑视看着席位上的权贵们,黯光塔的恐惧领主同样紧随其后。
这帮有男有女的恐惧领主可不能小觑,因为达克乌斯知道每名恐惧领主都有八万杜鲁奇的兵力!什么概念?比孙十万少两万,八万!
“我是不是应该也有一个席位?或者两个席位?代表艾德雷泽?”还有几名各个精灵地下神教派的祭司,达克乌斯看到了那名服侍火神阿达厄斯化身的高阶火焰系女术士,还有一名似乎刚从竞技场里出来的杀戮姐妹,毫无疑问这是艾德雷泽,刀锋之主。
黑守卫队长寇兰·黑手随后进入,就坐在进门的席位上,他的猩红战戟矗立在他的身旁,他用的头盔缝隙中的眼睛不断地从一个参会者移动到下一个参会者身上,从不间歇。
“我闻到了即将出现的新鲜血液。”
所有参会者都转头看着即将进入的哈尔·冈西权贵,为首的毫无疑问就是妖婆赫莉本,可能是黑暗议会召开的不是时候,此时最伟大的凯恩新娘正处于衰老阶段。
赫莉本的皮肤像一层薄薄的面纱覆盖在消瘦的肌肉和骨头上,只有一部分被剥了皮的阿苏尔长袍遮住。她的脸是一张可怕的凹陷肉体面具,眼睛上环绕着黑色的眼影,使眼睛变成了令人震怖的眩光。尽管如此,她仍然保持着自己没有虚弱的迹象,进入房间的动作流畅而沉稳。
虽然赫莉本现在一副人鬼可憎的的模样,但看得出来她曾经也拥有绝世的美貌。沾满血迹的白发挂在她的腰上,用钩子固定在适当的位置,脸上的钩子则咬住她前额的肉,拉长了皱纹的皮肤。她对着看着她的权贵们笑了笑,露出被锉成尖状的裂开牙齿,牙龈苍白无血,几千年嗑瘾染黑的舌头在上下牙齿之间轻弹。
达克乌斯看着赫莉本的目光充满了猎奇,对是猎奇,没有什么五千年后看到女儿这个鬼样子感到心痛什么的。他是穿越,他是达克乌斯,也不是阿兰德里安转世,因为此时的赫莉本比他之前见过的还要抽象。
在赫莉本身后又进来了一个来自凯恩教派的杜鲁奇,最臭名昭著的刽子手图拉瑞斯·播惧者,后面还跟着哈尔·冈西的一些权贵们。
黑暗议会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