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欢凑过来,讨好道:“您放心,我们肯定替您找一个gāngān净净又有文化的租客。”
房东太太冷笑,“那我怎么知道别人会不会带乱七八糟的人回来?”
“呃……”沈愉初被堵得语塞,跟贺欢傻眼对望。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要么你们就搬走。”房东太太不愿再说,直接撂了电话。
“这可怎么办?”贺欢惘然问道。
沈愉初也想不出办法,只好先放下这件事,拿上gān净衣服去洗澡。
等洗澡出来,房东太太再打电话来,态度较刚才缓和了太多,“刚才我跟我老公商量过了,算了算了,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可以找别的租客,但是要我事先看一眼,我同意了才行。”
“谢谢阿姨!”沈愉初和贺欢喜出望外,赶忙道谢。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还没出门,房东又是一通电话砸过来,说她想了一宿,觉得还是不妥,反悔了。
沈愉初急着上班,只能跟贺欢约定晚上回家后再商议。
*
职业道德的最后一次培训,沈愉初依旧坐在李延山旁边。
和往次相谈甚欢的氛围不同,因她有意的疏远,一整个上午,他们都没有说上三句话。
对话仅限于两声问“早。”
午休时分,沈愉初叫了外卖便当,和几个同事在pantry一起吃。
刚拆开一次性筷子,还没动口,房东太太的电话来了。
“小沈,我想来想去,唉你们小孩子在外面打拼也怪辛苦的,攒点钱不容易。就按你说的吧,你去找个租客,一定要找爱gān净的啊!”
沈愉初被房东的反复搞得焦头烂额,给贺欢打电话通知了这个喜忧参半的讯息,“就是这样,还是尽快找合适的租客吧,不然我怕她又变卦了。”
贺欢说:“好,我在同城网站上挂个招租,再在我们公司问一下。”
心里惦记着这件事,沈愉初午饭也没心思吃,随便扒拉了几口,就回到座位,在源茂的内网论坛里也发了招租信息。
一个中午过去,来问的人倒是不少,可惜有人房租还有一个多月才到期,有人出差了过几周才能来看房。
沈愉初不敢冒险等待,按房东太太这一天几变的性子,多一天都是变数。
有个认识的女同事,知根知底又好说话,倒是保证能尽快搬进来。但她养了两只猫一条狗,当初租房的时候,房东曾经三令五申明令禁止养宠物,也就不成了。
一天下来,毫无收获。
沈愉初悻悻收拾东西等电梯,不巧又在电梯间碰到了那帮实习生。
上回提议吃面的高胖小哥站在李延山对面,正在义愤填膺地替他打抱不平,“你们学校怎么能这样啊?!让你说搬就搬?你这一时半会儿上哪找房子啊?”
第18章
很少有人知道, 从培训中心的茶水间穿过去,再沿着长长的消防通道走一段,推开防火门, 有一个空旷的露台。
季延崇去那儿抽了支烟, 顺便处理些琐碎的杂事。
安城酒店总统套房的阳台玻璃门被台风chuī坏了一块,酒店发了维修账单来, 赔了点钱。
私下联系陈怀昌情妇的事, 叮嘱钱侃收尾做gān净些,别将风声透露到陈怀昌跟前去。
还有上回无意间听到吴亮的抱怨,他特地走访了一趟安城仓库,有些发现,命人去跟进。
一根烟抽完,正好处理了个七七八八。
含片薄荷糖, 回教室去。
刚从消防通道出来, 就看见沈愉初在转角那株徒长的鹤望兰盆栽边打电话。
电话那头是她的室友, 应该和她很相熟,沈愉初神态语气都自然得多, 愁眉苦脸得很是真实, 言谈间烦躁地伸手去拉拽鹤望兰阔大的叶片, 下手力道大了些,整支宽叶都被她扯向一边,她又像吓了一跳, 赶紧松手, 还探头往里检查植物有没有受伤。
看她白衬衫黑套裙黑高跟,一丝不苟的通勤着装,做出这种有几分孩子气的举动,季延崇觉得好笑。
他没有走过去, 懒散靠在在转角处听完她打电话,大致弄清了全貌。
室友突然要搬家、房东善变,以及——
她急需一个新室友。
*
沈愉初没有掺和进实习生们的jiāo谈,抱臂抬头专心数电梯楼层数字。
但空间狭小局促,谈话声遮掩不住地流进她耳朵里。
高胖小哥为李延山抱完不平,齐刘海甜妹立刻凑上前献关心,“发生什么事了?”
“学校宿舍不让住了。”李延山苦恼地揉了把头发,“本来答应让我住到新生入学,昨晚宿管来了一趟,突然改口了,限我这周内搬出去。”
他个子高,头发又浓密,皱眉揉头发的动作让他看上去很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